小草能感覺得到魏亭裕對魏氏的人全無好感,事實上,不論是站在同盟的立場,還是單純的以第三者的角度來看此事,小草跟他的感官都是一致的。
只不過,在這講究宗族禮法的年月,一個人單打獨鬥支應門庭,著實辛苦了些,更何況還沒辦法完全的擺脫這群人,如此,完全沒道理讓他們當閒人白得好處,還可能有事沒事的找麻煩,讓人膈應,如此,還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說起來,這一個家族的大權,也就掌握在那麼少數的幾個人當中,這些人也通常是族中長者,如果足夠睿智理智,便是有所偏頗,卻也不會太過,如此這般倒是幸事;
如果是剛愎自用,不聽人勸,喜歡一言堂,做事單憑自己喜惡,甚至是嫉妒打壓優秀的旁支小輩,那可就是天大的不幸了。
有時候其實可以適當的增加小輩的話語權,哪怕只是建議權,畢竟年輕人相對而言心思比較活絡,有些事情,說不定更適合他們去做。
當然,如果是亭裕你這樣的,那就更不在話下了,什麼都能勝任。”
魏亭裕嘴角帶笑的聽著小草的話,認真說起來,她的說辭是比較片面的,這倒是不足為奇,畢竟,魏亭裕知道她所有的過往,她對家族對宗族的瞭解有限,可是本質的目的卻不在這上面不是,若非因為他,她大概從來就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
“魏氏族中,倒也並非都是無能之輩,有幾個人倒是可堪大用的,很巧的是,他們要麼是是出了五服,能得到族中的資源幾乎為零,本來,若是有那個心思,展現一二,依照魏氏如今的情況,定能得到更多的資源,只不過如此一來,必然受到族中掣肘,再有就是品行頗為清傲,族中族老以及平陽侯的作為,讓他們不齒。
這樣的人有兩個,其中一個倒是已經主動來找過我,而另外一個,今日都未曾來侯府。
有一人是堂兄弟,因為是庶出,被嫡母壓制得有點狠,對外一直是很不堪的形象;再有一人,算是如今魏氏小輩中最為出彩的,不過心氣兒有點高,若是要用,就得好好的‘教導教導’才行;這最後一個,已經三十出頭,說起來,跟平陽侯有些過節,是直接被平陽侯給打壓了,十幾二十年的大好年華,被耽誤了。
這幾個人是在本身才學能力上凸顯的,能不能用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人能力不足,但未必沒有作用,哪怕是不學無術,用好了,有時候也會是利器,畢竟吧,這紈絝子弟,通常都意味著有人疼著寵著,規矩上本就有些無法無天,當有一天,他們手中有了反掣肘長輩的東西,對他們本身又太有利無害,想必會很樂意在家中做些什麼的。”
魏亭裕聲音輕緩,不疾不徐的,不管是計劃還是算計,都未曾隱瞞小草。
“如此倒是我多慮了。”小草笑道。
本來嘛,魏亭裕不管是智商還是情其實都很高,端看有些事情他願不願意去做,以前只一心想要覆滅侯府,魏氏的那些人如何,自然是與他無關,現在情況不同的,他接管了侯府,為了給小草更好的保障,他也要讓侯府興盛起來。
“做錯事的是他們長輩,與他們無關,再說,真正的罪魁禍首到底是侯府的,那些人不過是袖手旁觀而已,倒也沒必要連他們的後輩也遷怒,畢竟,十多年前,也不過還是些無知孩童。”
日後用他們去牽制那些利益燻心的老東西,何樂而不為呢。
因為中間有三年的空白,儘管魏亭裕在小草面前一向表現得很無害,但是,想也知道,他的那些遭遇,如何能不受到影響,照小草說,他至今都沒徹底黑化,不管不顧的瘋狂報復,已經是難得了,所以,小草不會去要求他對傷害他的人良善,更不會覺得他不是以前的他了,要求他變回來,所有的經歷,那都是成長。
別說魏亭裕現在做的,不過微不足道,他便是要完全撇開魏氏的人,她也不會有意見,甚至會幫他,只是“孤家寡人”終歸不太好。
現在這樣,真的是再好不過,小草也能更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萱兒不用擔心我,那些人,其實都不足道。”
小草的底線,就是魏亭裕的底線,他心裡再如何陰暗,也始終有一團柔軟光亮的地方留給小草,同時也讓他堅守本心。
說開了,小草就真的半點不去操心他的事情,相信他會做得很好。
將此事拋開,言笑晏晏的說著準備去哪兒轉轉,那些地方挺讓回味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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