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最近似乎是真“冷酷無情”,除了依舊忙著籌備醫院的事情,也就接手了屈指可數的幾個病人,更多的時候,還是太醫院的一眾人出診回來,有些拿不準的,請她給看看脈案,斟酌一二,如此而已。
從“接管”太醫院至今,所有的付出,都不是白費,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穫,而且,因為小草最不耐敝帚自珍那一套,只要入了這一行的,機會都很大,因此,這年輕的大夫,就跟那嫩油油的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長出來,看著著實喜人。
——要知道這些人其實都挺有天賦的,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辨識藥材,只不過了,除了家學淵源,其他的弟子在前期的時候,很難真正接觸到醫術,後面便是接觸到了,除了個別的,大概都不太能真正的得到師父的衣缽。
小草不一樣,只要你想學,願意學,啃得下去,醫書儘管看,實踐的機會也少不了,更何況還每日都會抽一定時間來親自指點,因此,下面逮著機會的人,可不就一個賽一個用功——當然也少不了想要在小草面前出頭,能進入醫院更好的因素在。
小草這邊基本上沒啥影響了,朝天那邊卻不那麼平靜了。
除了魏亭裕不肯撒手,逮著丁點的線索,明裡暗裡派出人手,死查到底,雖然說沒逮到最大的魚,這比較大的人還是拎出來兩條,毫不客氣的直接捅到宣仁帝跟前,在科考上耍弄手段,宣仁帝自然不會輕饒,直接革職查辦。
然而,這似乎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有苦主硬生生的捱了板子,直接一紙狀告到開平府,說是某官員縱容親眷侵佔良田,還打傷良民,這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這樣的事情,自然在第一時間就驚動了宣仁帝,沒什麼好說的,徹查到底。
事情的確是真的,只不過是官員的小舅子打著其名號乾的好事兒,即便是如此,也逃脫不了干係,被降職罰俸,本來是有希望更進一步的,徹底落了空,隨後,這官員髮妻險些直接被休了,也是子女千求萬求才免了這一遭,只不過,這妻子徹底遭了厭棄就是了,日日垂淚。
然而,這事兒還沒徹底完呢,又有巡查御史彈劾某官員,管家不嚴,竟有族人強搶民女,切還是有夫之婦,不僅如此,還險些將人丈夫給害了,若非發現得早,已經鬧出了人命。
這巡查御史,不僅有皇城內的巡查御史,還有皇城外,涉及到周邊的大小地方,最近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接著又是某家放利子錢,內眷以各種名義收受賄賂,甚至還有藉著庵堂作掩護,成為暗娼地界兒,以美色拉攏或者陷害人。
此種種,使得朝堂上的惹惱程度,快剛上菜市場了。
也讓諸多官目瞪口呆,不是,以往雖然也有這些事情,但是,也偶有一起兩起,這回怎麼就跟扎堆似的,全都爆出來了?
宣仁帝的臉色同樣跟著黑,換做別的時候也就算了,但是他才過了五十整壽,就不能讓他清閒爽快兩日?沒二話,查,徹查,只要最後結果屬實,全都都從嚴從重處理。
而這一查,根本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原本還以為事不關己的人,結果拐彎抹角的牽扯到他們頭上,當真是有一種飛來橫禍的感覺,冤,也真的是冤,可認真說起來,又不能算是冤,最後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過,這事情多了,也就有人琢磨出不對味之處了,怎麼著大部分,似乎都牽扯到族親內宅?表面上倒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沒什麼共同之處,也沒什麼聯絡,所以說,這不對味兒,其實是錯覺?聚集在一起,純粹只是巧合?
然而,身為官場老狐狸,從來就不會認為事情會是巧合。
只不過,事情雖然都不算太大,但因為有點多,影響的範圍就大了,導致宣仁帝心情不好,以至於有些風聲鶴唳的味道,不管是官員們還是皇子們,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查,那心裡有鬼的就更不用說了,趕緊收拾殘局,別在這個時候跟著倒黴才是。
要說,範無過對草堂的事兒,一項不怎麼關心,他身為公爺,便是大朝的時候,也是偶爾去一回,不過這次的事情倒是有心的關注了兩分,當時為什麼,自然是想看看魏亭裕那黑心肝的能黑到什麼程度。
結果這一出出的,讓小霸王都忍不住拍小心肝兒,幸虧自己沒將他得罪狠了,要不然什麼時候暗搓搓的算計他一把,只怕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而這會兒,魏亭裕在宣仁帝面前跪著。
他做的事兒,或許別人瞞得死死的,宣仁帝這裡,卻是知道些的,還是他自己漏的底,他就是“公報私仇”,明晃晃的癱在了宣仁帝眼前。
本來嘛,這些事兒,那就不歸他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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