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從六刈所在的驛館出來,碰到隔壁的西遲眾人,瞧著是準備離開了。
之前一直賴著不走,突然走了,多少有那麼點驚訝,原本還以為他們會一直拖到跟六刈一起離開的,現在瞧著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所以,他們拖拖拉拉到現在,到底是為什麼?
雙方見到了,楚辭帶著延慶公主上前來跟小草辭行,依舊是那風流倜儻的模樣。
小草頷首,“諸位一路保重。”也就一句話,多的表示肯定沒有。
楚辭摸摸鼻子,表示有點小失望,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失望啥。
西遲的使團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楚辭等人上馬車就能離開了,出於禮節,小草讓他們先行,本來一切都沒什麼問題,只是一直跟隨在楚辭身後的“護衛”,突然間回頭看向小草,那眼神是讓人辨不出情緒,還有幾分莫名的熟悉。
小草心裡一跳,她的記憶向來很好,雖然達不到過目不忘或者超憶症的程度,但是,對於一個人的記憶,只要不是改變太大,印象不叫深刻的,記幾年十幾年都不是問題。
當然,時間太長了,不可能沒有變化,只是這份熟悉,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跨越。
小草快速的將眼前人與記憶中的相對比,不僅僅是臉,還有身形,應該說,後者使用的頻率更高,尤其是在知道了這方世界存在“易容術”之後,畢竟還親眼見過……親眼見過?!不用繼續在記憶中尋找,小草精準的找到了物件。
身形上有細微的差別,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那時候是在五月,現在是二月,一個穿得比較厚,一個穿得比較輕薄,有差別是理所當然的。
至於臉,本來就是造假,雖然小草當時根據骨骼進行了一定的還原,但也只是在腦中模擬,並沒有繪製或者雕刻,所以對本來的長相,並不是那麼清楚,而現在這張臉,小草幾乎可以確定,是在真容上進行了微調,在別人眼裡,或許跟本身的長相判若兩人,但在小草眼裡,差別還真不算大,所以說,至少有七八分的可能,這人就是當初的白清川。
——那個在她扒魏世子馬甲的路上,將他劫持,而後又在魏亭裕手上吃了大虧的傢伙。
當初白清川一行人,不知道是再度進入開平皇城,還是頭回企圖進入,明顯就是不懷好意,在魏亭裕手上吃了虧之後,他們遁入山中,後面就完全失去了蹤跡。
小草雖然並不百分百的確定這個護衛就是白清川,畢竟,天底下身形相仿的人不在少數,憑藉骨骼來判斷臉型,已經將近兩年的時間,未必準確,但是,並不妨礙將兩者劃等號來對待,心中難免有那麼一絲惱意,這個人,這些日子,也不是頭一回見,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存在感比起頭回見到白清川的時候,實在弱了太多。
小草不知道對方是有意的還是無疑的,在這時候引起她的注意,如果他真的是白清川,那麼刻意而為的想法佔了九成以上,大概就等同於挑釁。——曾經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完全無知無覺,呵!
小草不動聲色,兩人之間,看上去也只是短暫的對視。
認真說起來,小草對白清川自然很是不喜,因為他,不僅魏亭裕的人手摺損,驛站中的人也有遭到毒手,聞人家兩個原本守在那裡的下人也無辜被滅口,對自己人照樣輕易就能斬殺,更是對祈朝心懷歹意,哪能不惱不怒。
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小草回頭,“去找魏指揮使來,我有事情找他。”
黑甲衛中的一人領命而去,小草上了馬車,繼續日常的事情。
回到太醫院沒多久,魏亭裕就過來了。
小草將其他人給打發了,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魏亭裕。
魏亭裕眼神一凝,之前就懷疑這人身份不對,不過通常下會很難查,也就沒去費這個心思,原本想著一直盯牢了,將動向完全掌握在手裡,應該就不會鬧出么蛾子,但,如果這個人早就到過開平皇城,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魏亭裕曾經跟白清川有過短暫的對峙,知道那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性情狂妄,心狠手辣,按理說,這樣一個人,其實是不適合當細作的,不過,從這段時間拉來看,就知道,當是小看他了,雖然狂妄,但該收斂的時候,也收斂得很好,跟原本半點就不符合,才讓魏亭裕明明時刻都在注意他,卻沒聯想到其他人身上。
——或許,當初白清川表現出來的,也不是本身性情也是可能的。
魏亭裕現在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在西遲捏著鼻子吃啞巴虧的情況下,將人給留下來,這件事真要做,其實也不難,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人的身份並非是之前猜測那般,他才是西遲使團的主使,然而,事實上,這個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亭裕……”
魏亭裕回神,快速的收斂了眼中的情緒,“我沒事兒。萱兒,這次又要謝謝你了。”
“我還遺憾發現得太晚了。”
“沒有,事情我會處理的,放心。”
小草點點頭,“你身體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但依舊要注意,不要太辛苦,一日三餐要按時吃好,晚上也不可以熬夜。”
“要說辛苦,私以為還是比不上萱兒你。”伸手颳了一下小草的鼻子,笑道,“我還想跟萱兒一起長命百歲呢,所以,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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