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進入驛館,而後面的人帶著醫用器具,這些東西早不是一個醫用能搞定的了,當然,小草日常最常用的東西,依舊是在一個醫用箱中。
驛館裡鬧哄哄的一片,同時也充斥著肅殺之氣,那少數的留在驛館的六刈護衛,往日不見,今日全部現身,那虎目不善的看著六刈之外的所有人,是的,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引得其他國家的使團好奇圍觀,不過因為六刈暴力驅逐,差不多也就能在最外圍瞧瞧——這人的好奇心,想要將他們完全趕出去也不太可能。
裡面,這個時候,祈朝這邊的官員也就鴻臚寺的小官員,其他人得了訊息趕來,也需要時間。小草他們能最先到,也是因為在歸家的途中,不需要收整,距離也相對較近。
這樣的官員,平時也就負責傳達一下六刈人的需求,在這時候自然是沒有任何話語權,沒處在最核心的位置,只不過處在最危險的位置,六刈人顯然手恨不得直接殺了他,能被派來六刈這裡,這官員要麼是有能耐的,要麼就是被人排擠來的,看過去,帶著銳氣的年輕人,受了傷,面對六刈人也怡然不懼。
小草他們也被阻攔在外,隔著護衛,能看待蕭皇子很藍齊公主,這二人看得出來此時也相當的憤怒,而他們旁邊還站著一個相對俊秀的男子,便是上回宣仁帝壽宴,不要臉的在六刈將軍與穆北拼酒之後車輪戰找上穆北的傢伙,明顯地位也是不低的。
他們見到小草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顯然現在拒絕交流。
六刈使團中,身份重要的人就那麼幾個,現在一看,大概就知道被刺殺的人是誰了。
作為六刈使團中武力擔當,卻被刺殺重傷,生死未卜,這就有點諷刺了。
那位將軍姓什麼來著?古?好像是這樣沒錯。
小草微微的垂下眼眸,“你們古將軍情況如何?”
擋在前面的六刈護衛卻赤紅了眼拔刀相向,極力的壓抑著憤怒。
小草的黑甲衛那也不是吃素的,尤其今日跟在小草身邊的還有黑甲衛統領礦,白日裡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六刈人給撂翻了,上前一步護在小草身邊,六刈的某些人倒是認出了他。
小草抬手,讓他退下,“若是沒死,哪怕只是一息尚存,就有救治的可能,而如果人還活著,你們卻阻攔,那麼,本公主便有理由懷疑,你們六刈內部傾軋,卻妄圖栽贓陷害祈朝。”
六刈的護衛怒不可遏,眼見著就要發生劇烈衝突。
魏亭裕跟在小草旁邊,臉色相當的難看,眼底深處凝聚著狂風暴雨。
“住手!”蕭皇子跟藍齊公主身邊那俊秀的男人喝止一聲,上前,看著小草,帶著三分審視,然後向小草行了屬於六刈帶著敬意的禮,“他們是因為對古將軍才會對公主無禮,還請公主見諒。——請。”
後面的廢話沒有,說多了是浪費時間,大概也是擔心小草“坐地起價”。
小草倒也沒有廢話,救人要緊。感情上來說,六刈的一個大將,死了最好,然而現在情況不同,就算祈朝不介意六刈發難,但也不想背鍋,加速兩國關係的惡化。——小草隱約知道,祈朝這邊似乎一直都在備戰六刈,不是“小打小鬧”,而是徹底解決這種局面的大戰,只不過,祈朝這邊可能在某方面還欠缺一點點,現在並不是最好的開戰時機。
不管出於自己的天職,還是為祈朝爭取更多的時間,小草會竭盡所能。
在見到古將軍的時候,小草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語,這肚子從左側到右側,幾乎是橫開的劃拉了一刀子,不僅僅是鮮血侵染,還有濃重的意味,包括從傷口溢位來的……
人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蹟,當然,大概也有六刈用了獨屬於他們的“聖藥”的原因。
那一瞬間,誰都沒有注意到,不管髒不髒臭不臭的,急忙施救。
初步檢視整體情況,一排銀針下去,協助止血,同時讓丫鬟取出了強效針跟解毒劑,“……立即準備手術,失血過多,需要輸血,動作快。”
另外還有丫鬟協助檢測心率脈搏,根據小草指示做出相應的救治措施。
忙而不亂,每每這個時候,小草的鎮定從容,總能很好的震懾全場,哪怕是心中依舊擔心焦急,都會不自覺的平穩很多,至少能穩住情緒。六刈的眾人都退到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小草救人,這樣的情況,他們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嚴重的傷勢,在他們認知裡,是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用了聖藥,都是浪費,只不過,古將軍有能力,古家在六刈也是龐然大物,所以,還是將聖藥用了。
只是現在,隱隱有一種,似乎真的能救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聞所未聞的救治方式,如果真的能將古將軍給救回來……
這到底是獨屬於祈朝安國公主的本事,還是祈朝的大夫都這麼能耐?不,應該是前者,如果別人也可以,犯不著要她這位公主親自動手。
藍齊公主微眯著眼睛,看著小草,像是在重新審視,畢竟,之前請對方來給自己看病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她多厲害,有什麼不同的地方,現在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似乎真的只是自己那點病無足輕重,就不能讓這位安國公主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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