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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修羅場

作者:昭昭
就因為聞人暘這麼一刺激,誰能想到,竟然使得這一撮皮嬌肉貴的公子少爺們,發了狠心非得讓自己練出點腱子肉來,不然,被聞人暘這個四書呆嘲諷“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這些人,也不說手無縛雞之力吧,但是,通常情況,除了讀書寫字,大概也就是一起出去玩玩,玩的東西也都挺“文雅”的,專門習過騎射的並不諸多,喜愛蹴鞠之類的,也不多,而練得好的,至少這些人裡面,能扒拉出來一兩個,那都是頂厲害了,所以,指望他們身體多強健?家裡人對他們也不會有這方面的要求。
哪曾想,有今兒這麼一出。
當然,這並非什麼壞事就是了。
玩鬧得差不多了,聞人暘去梳洗了一番,倒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或許是今日難得跟其他人一起玩鬧,也沒有看書,讓自己“變呆”,整個人看起來雖然依舊有些溫吞,感覺上卻鮮活了不少,或者說多了幾分人氣。所以說,多與外人接觸接觸,真不是壞事兒。
不過從今日後,這些人大概也知道,聞人暘並非那等不易相處之輩,也並未是“談之色變”的的人物,只要拉著他玩兒,不要讓他有機會談論書上的那些東西,他也就是個普通的人嘛。
以後,說不定聞人暘還能多幾個朋友,未必多近親,能一起玩兒就不錯啊,相信聞人家的人肯定都會很高興,畢竟吧,這是大家所期盼的不是。
午膳之後,就要開始為下午的迎親做準備了。
聞人暘去換了喜服,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一點,在聞人書呆身上似乎也並不例外。
聞人家的基因是很不錯的,加上韓氏那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這生下的五個孩子,個頂個的出挑,原本聞人暘身上還有幾分稚氣,在今兒似乎都褪去了,多了兩分英氣,加上今日本來就是新郎官,就該是所有人的焦點跟中心,自然是叫人讚不絕口。
下午,陸陸續續登門的客人更多,整個聞人家的主子們,差不多都要忙著接待客人了。
這定北郡王府自然是不可少的,同樣的,家裡的三個主子都來了。
定北王如今,儘管依舊坐在輪椅上,其實已經在復健中,而且情況很不錯,不過因為復健的時間長達半年,他想要如同正常人一般行走於人前,還需要時間。
儘管如此,定北王相比回皇城之初,整個人瘦得幾乎脫了形不同,現在整個人都養回來了,而且就算是腿腳不變,也沒少了日常的訓練,因此,整個人的精氣神十佳,就那麼坐著,就讓人不得不感嘆一句,果然不愧是威名赫赫的北疆統帥。
認真說起來,因為定北王妃沒了,不少人都盯上了這繼王妃的位置,只不過在之前,定北郡王府一直閉門謝客,就宣誓有什麼想法,也無從實施,而如今,看到定北王的狀態,有些人越發的蠢蠢欲動。
席宴嘛,其實都可以成為相親宴的。
尤其是,誰知道過了今日,定北郡王府會不會繼續閉門謝客。
定北郡王府跟聞人家的關係好,這是眾所周知的,須知,從定北王回來後,兩次出門都是來的聞人家,其他時候,便是皇室親王府的席宴,那都是拒絕的。
不過這婚嫁之事,當然還得老太妃做主,只不過老太妃這個人不好親近,威嚴又重,一般的貴婦人在她面前都難免拘謹,就更別說找適當的機會隱晦的提一提了。
這老太妃來了之後,也就直接去了聞人老夫人那裡,瞧著就沒想要搭理其他人的意思。
下了戰場,穆北倒也是挺平易近人的,即便是如此,圍在他身邊的,也只會是年輕男子,有某些小心思的,自然就讓自家兒子上了。
穆北讓聞人泰伯不必招呼自己,對聞人家他也熟,他今日也不是以什麼王爺的身份來的,大可以自己去忙。聞人泰伯倒也沒與他客氣,認真說起來,他打心底也是將穆北當親近的小輩看待,只吩咐了聞人暘招呼一二。
穆北對聞人暘恭賀了幾句,言語中甚至帶著幾分打趣。
聞人暘今日的反應力倒是一直都線上的。
穆北跟聞人旭的關係最要好,聞人暘嘛,說真的,年少時,他見了也照樣繞道走,這感情自然就生疏很多,但是比起其他人,關係肯定還是更甚一籌的。再加上因為他是小草的雙生弟弟,今日又大婚,穆北的注意力難免多放了幾分在他身上。這龍鳳雙胎,長得像的才是極少數,聞人暘跟小草確實不是很像,小草是像極了韓氏,聞人暘像聞人泰伯的地方更多些。
這時候,前面又引起了些許騷動,而且,很快就從議論聲中知道,說是那位範小公爺登門了。要說範小公爺這個稱呼一出,能想到的也就那麼一個人而已——皇城頭號小霸王,大多數人是沒見過,不過,這位小爺卻有讓人談之色變的威勢。
還沒見到人,“這小霸王怎麼來了?沒聽說聞人家跟長公主有什麼牽扯啊。”
因為身份特殊,聞人暘自然也要出面的,穆北讓他只管去。
大門口,範無過直接從馬背上跳下來,徑直的就向著迎出來聞人泰伯而去。
“下官見過小公爺。”
“聞人大人客氣了。今兒令公子大喜,我呢,不請自來,討杯喜酒,還請聞人大人不要怪罪才是。”小霸王雖然渾,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會犯渾,通常情況下,人都是很正常的,而且,到底是“皇家人”,從下這該有的禮數規矩,從來就不會差。
“小公爺這是哪裡的話,小公爺大駕光臨,是我聞人家榮幸。”
“聞人大人也甭跟我客套這些,以我跟萱姐姐的關係,你把我當自家小輩就可以了啊。”
聞人泰伯險些想要抹汗,這話,他可不敢隨便應。
禮數歸禮數,範無過的客套能有一兩分就不錯了,“聞人大人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然後身體一側,就那麼從聞人家幾個老少爺們身邊穿過去了。
搞得聞人家的人面面相覷,這位小爺,未免也太……
而且,他們中其實也就只有聞人泰伯見過容貌恢復後的範無過,其他人自然是吃驚得不行。
倒是跟在範無過後面的一位管事上前,“聞人大人,我們公爺一向這個脾氣,請多擔待,不過,貴府四姑娘於我們公爺,恩同再造,公爺叫四姑娘一聲姐姐,那就是真將她當姐姐看待的,公爺對自己人,也一向隨性,所以聞人大人也不必在意。”
聞人泰伯也不是個扭捏的人,既然如此,也就放任那位小霸王自己去了,只是還得叮囑叮囑,那邊務必多看著些,千萬莫叫不長眼的人衝撞了,自己撞到這位霸王身上,那不是找死麼?今兒到底是他兒子大婚,可不能惹出什麼事端來。
“今日令郎大婚,長公主跟公爺略備薄禮。”管事將禮單送上。
這後面的侍從雙手捧著禮盒。
聞人家的人趕緊讓開,也請他們進去,讓人好生招待著。
範無過半道上撞見了聞人暘,他對聞人暘這書呆,著實是沒太大的興趣,也就說了兩句面子話,然後照樣揮手,讓他自己去忙,看上去當真是隨性得很,沒將這裡當成別人家。
要說,範無過倒是很想直接去找小草,不過也知道今日不合適,不過呢,今日在聞人家也不是找不到人一起玩兒,這才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很是自來熟的摟住聞人暘的肩膀,“唉,小書呆,魏亭裕應該在的吧?他在什麼地方?”
聞人暘眉宇間有一瞬間的猶疑,“魏世子喜靜……”
範無過一擺手,“別跟我大馬虎眼兒,小爺跟他熟著呢。”
無法,聞人暘只好給他指了路。
然後範無過就甩手走人,找魏亭裕去了。
不過沒走多久,就停了下來,託著下巴眨眨眼,話說這是什麼情況——
只見兩個同是坐在輪椅上的人,相隔了大概三丈的距離相對,一個貴氣,一個英氣,而這看上去就明顯的帶著幾分病弱之氣的,面對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名將,氣勢居然也半分不弱,似乎在無形中廝殺,明明一切都是無形的,卻叫旁人都有一種大氣不敢喘的感覺。
這二人自然就是魏亭裕跟穆北了。
要說魏亭裕原本是一個人安靜的待著的,只不過在聽到定北王來了之後,他就出來了。
出來,兩人甫一見面,一個字都沒說,就展開了無形的較量。
要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也不過如此了。
雖然小草跟魏亭裕定親,穆北什麼都沒說沒做,可是並不代表他死心了啊。對其他人其他事,他還能保持平常心,但對著魏亭裕,真的,做不到,完全就控制不住自己。
更別說魏亭裕了,最初的時候,僅僅是知道小草為了救穆北,兩個人“親了”,他妒火中燒,都想要直接給穆北構陷罪名,直接弄死他,更何況在知道他對小草實實在在有企圖的時候,怎麼可能會給穆北好臉。
認真說起來,這這人都是人中龍鳳,所處的領域不同,但在自己的領域中,那都是翹楚中的翹楚,在外人眼中,他們自然是沒有交集的,何以見面之後,是這麼個狀態?
當然,在外人眼中,魏亭裕肯定是遠遠比不上穆北的,不管是身為地位,還是手中權勢,更關鍵的一點,這神態狀態,簡直就是一目瞭然。
範無過才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不過,有一點,他卻是相當樂意去做的,那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魏亭裕的機會。
範無過信步的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穆北的肩膀上,“定北王這腿不是好了麼,怎麼還坐這破輪椅上?”看上去依舊是相當熟稔的態度。
穆北身上的氣勢散了些,側頭看向範無過,帶上了兩分笑意,“還未好全,不能九站,不然叫四姑娘知道,她該生氣了。倒是小公爺,倒是已經全然恢復,俊美如斯。”
範無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的手,你的小命姐姐都能救回來,我這點算什麼。”這麼說著,範無過的目光落到穆北臉上,提到聞人姐姐的時候,這傢伙貌似透著點親暱?是他的錯覺?看了一眼魏亭裕,那眼神跟臉色,得嘞,不是錯覺。
所以,魏亭裕之所以會跟穆北對上,是因為這傢伙也看上姐姐了?
眼光不錯,不過,這麼一來,這傢伙豈不也是自己的情敵?該不會跟自己一樣,想等著是魏亭裕死了……嘖,真夠陰險無恥的。——小霸王完全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就是這麼雙標。
要說穆北以前跟範無過也是有過交集的,只是屈指可數,而且那時候範無過十二三歲,最是人憎狗嫌的時候,穆北比之年長了好幾歲,自然能避則避。
現在看上去之所以“關係融洽”,那是小霸王想知道穆北的情況,相當不識趣的登門定北郡王府,他不同於其他人,找上門了,自然不能就那麼打發了。
因此,穆北復健的時候,小霸王是見過的。
“四姑娘妙手回春,這些東西,的確算不得什麼。”穆北這麼說著,又看向魏亭裕,“魏世子的腿傷,應該比我還輕微些,只不過可能時間有些長了,只不知的四姑娘是怎麼說的。”
魏亭裕的情況,原本的確沒有穆北的嚴重,即便是如今,同樣能手術恢復,只是吧,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先治療腿傷,所以,小草才一直沒有動作。
知道這一點的,少之又少,穆北的話雖然有故意的成分在裡面,但並不知道著著實實的踩了魏亭裕的痛處,若是知道,必然不會這麼說,穆北是君子,跟範無過這“破皮無賴”不是一路人。
然而,踩了就是踩了,魏亭裕面上沒什麼變化,他身後一向榆木疙瘩一般的文新卻著實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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