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劇組不得不因為男主演欽博言的受傷再度停工。
很快,關於欽博言救秤燒傷的訊息就在整個娛樂圈傳開了,又連著上了好幾個熱搜。
各大娛樂新聞頭條也都是他。
#當紅流量小生欽博言右手燒傷,緊急送往醫院#
#巨星欽博言原來也是古董迷,為救古秤右手大面積燒傷#
#網傳明星欽博言右手燒傷嚴重,面臨手臂肌肉全部壞死的風險#
#傳巨星欽博言右手已殘廢,經紀公司至今未回應#
公司不僅沒回應,萬冰清為這件事還發了很大的火,甚至揚言要將欽博言換掉,讓公司別的演員去演《下午三點》,反正這部劇剛拍也沒多久,換人損失不大。
而令萬冰清更生氣的,是欽博言對這件事的態度,絲毫悔過之心沒有,絲毫危機感沒有,她都說換人了,他還無所謂,甚至表示支援她換人。
為此,她在辦公室發火,還砸壞了一臺筆記型電腦。
但凡她能在公司裡面,另外找到一個跟他同咖位、同流量,讓投資方和導演都滿意的人,她也不至於要這樣忍著他。
最終公司出面,多方協調,且天華這邊做了不少讓利犧牲,才讓劇方同意推遲兩個月拍攝,等欽博言傷好。
欽博言被叫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不少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尤其是邵君。
要知道他們天華的總裁可是出了名的冷麵閻王,因為產業眾多,天華這邊的事比較少管,所以,一旦事情到了他那裡,都是屬於惡劣事件,他處理起來從來都是鐵血手腕,毫不心慈手軟。
“欽少,一會兒華總說什麼,你聽著就好了,千萬不要跟他對著幹,畢竟......畢竟這次公司損失不小。”
雖然知道對這個男人打預防針沒用,但邵君在欽博言進門前還是忍不住提醒。
萬冰清挑挑眉回了自己辦公室。
欽博言被總裁叫去談話,她自是喜聞樂見。
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是少了社會的毒打,她捏不了他,有人來收拾他,她這心裡自然暢快。
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演員而已,唯一的資本就是紅,就是流量大,其餘有什麼可豪橫的?
總裁辦公室裡,華元森合上手中檔案,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抬眼看向坐在他辦公桌對面沙發上的欽博言。
視線在他包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手臂上掠過:“怎麼傷的?”
“全國人民不是都知道了,救一杆古秤受傷的。”欽博言淡聲道。
“古秤?”華元森輕嗤:“你幾時對古玩這樣感興趣了?我問的是實際情況。”
“實際情況就是跟媒體報道的一樣。”欽博言抬手掖了掖披在肩上的外套,漫不經心。
華元森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問:“你的那個女保鏢呢?”
欽博言這才挑起眼皮朝這個他應該叫爺爺的男人看過去。
“度假去了。”欽博言回道。
“度假?你傷成這樣,她去度假?”
“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她是保鏢,又不是醫護人員,她不去度假,我的傷就能痊癒?再說了,公司不是給我另配了兩個男保鏢嗎?”
華元森一時無言以對。
兩廂沉默了片刻。
“公司這次因為你的那部劇損失不小,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華元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欽博言一臉無謂地打斷:“公司可以換人的。”
華元森多少有些被他的不識好歹給氣到,當即沉了臉,並揚手“啪”一聲拍在桌面上,怒道:“你以為我非要用你嗎?若不是劇方不同意,早把你換了!”
斥責完,見欽博言沒做聲,又有些後悔自己的態度。
悶坐了一會兒,再度開口道:“我說的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指你殘害自己身體的事。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子,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安全,哪些事危險,起碼的認知要有,不要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遇到任何事,先讓自己冷靜,不要偏激。”
欽博言聽完,當即就嗤了:“所以,華總以為我的手是自殘的嗎?”
華元森不置可否。
欽博言看著他。
講真,他還真沒想到他會這樣以為。
垂眸彎唇。
也是,他一個有自殺前科的人,會自殘也很正常。
懶得跟他解釋,他起了身:“華總如果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告辭了。”
華元森也沒阻止他。
不過,在他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身後又傳來華元森的聲音:“遇到任何事,無論是工作上的,還是感情上的,都要先讓自己冷靜,不要偏激。”
他理也未理,出了門。
等在走廊上的邵君見欽博言出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見欽博言薄唇緊抿、臉色難看,他終是一句話也不敢講,就沉默地跟在邊上。
還是欽博言主動出的聲:“有沒有查到布萊克先生後天什麼時候的航班?”
邵君怔了怔,不意他這個時候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問這個。
布萊克是國際上非常有名的古董修復大師。
“後天上午十一點半抵達我市的國際機場。”
......
雖然欽博言所有的通告和行程都停了,邵君依舊每天早上去他家報道,給他帶早餐,送他去醫院換藥、複檢。
他發現一向忙得跟陀螺一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休息日的欽博言突然閒下來,似乎也不習慣了,像是每天都找不到事幹,他看到他不是在打理宮千暮的那個用半截礦泉水瓶種的曼蘇花,就是在看那本《鉤吊江山》的劇本。
明明那個曼蘇花現在才只有兩片嫩芽,除了不時澆澆水,根本沒什麼要打理,明明《鉤吊江山》那部劇在修改,他看的那個劇本是被棄的,根本沒用,可他不僅看,還是反覆看,今天他明明看到他快看完了,明天又發現他從頭在看。
他也不敢問,他也不敢說,想著反正是打發時間,這樣也好。
不好的是他的手。
燒得非常嚴重,雖然在慢慢痊癒,但看起來非常嚇人,醫生說要實施植皮手術。
......
日子一天天過去。
接到向青檸電話的時候,邵君正坐在醫院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等手術室裡面正接受植皮的欽博言。
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劃下接聽:“你好。”
聽筒裡一道女聲傳來:“你好,我是向青檸,麻煩請欽少接一下電話。”
向青檸?
邵君怔了怔。
想起上次他守著,她不知用什麼方法偷偷溜走那件事,他心有不悅:“欽少正在手術中,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吧。”
“欽少怎麼了?什麼手術?”
這個女人還真會裝。
“向老師不看新聞的嗎?”
“剛回國,沒看。”
“植皮。”剛回完,邵君就見手術中的顯示燈滅了,手術室的門自裡面被人開啟,他連忙掛了手機,迎了過去。
醫生說手術目前看還算成功,但最終結果,是需住院一到兩週看存活情況。
這些一開始就諮詢過了,VVIP病房,他也早已開好。
將欽博言扶到病房病床上。
雖然麻藥不是打的全麻,但畢竟面積大,麻了整隻手臂,多少行動語言都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
欽博言少有的虛弱,靠坐在床頭,微微闔著雙眼,要睡不睡的模樣。
邵君突然想起向青檸打電話過來的事。
“對了,欽少,剛剛向老師打電話過來找你。”
欽博言豁然睜眼,並坐起身,急聲問:“哪個向老師?”
邵君不意他反應那麼大。
“向青檸向老師。”
欽博言眸色大喜,朝他伸出手:“是打你手機嗎?快把手機給我!”
邵君拿出手機,劃到最後一次通話,回撥了回去,見通了,將電話遞給欽博言。
欽博言甚至都沒等對方開口,就急急道:“我現在從醫院回家,十五分鐘後我家家門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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