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婉煙聞言,腳下一軟,差點沒站住。
青檸見地上有張紙,彎腰拾起來,開啟看了一眼,發現是琴譜,想來是剛剛混亂之中疾婉晴掉的。
剛準備還給疾婉晴,突聞疾婉煙嘶聲道:“是她弄虛作假在前,是她用不正當手段得了一張琴譜,準備在皇后娘娘壽宴上彈奏,並謊稱自己所作,我不過是想讓她交出琴譜,免得她的欺君行為連累相府。”
這次輪到疾婉晴變了臉色。
見狀,青檸瞬時改變了主意,見也沒人注意她,她就慢條斯理地拿那張琴譜揩了揩手上的血,見汙得還不夠厲害,又揩了揩胸口的血,然後沒事人似的將染紅染透的血紙隨手扔在地上。
“我......我沒有。”疾婉晴否認,這種事必須否認,可明顯底氣不足。
“沒有嗎?那你敢不敢將身上的琴譜拿出來,背給我們看看,正好四王爺當面,做個見證。”疾婉煙咄咄相逼。
剛拿到琴譜,也沒時間看,再好的記性,也不可能全部記住了。
疾婉晴一張小臉更是血色全無:“我......”
青檸當即“呀”了一聲。
指著地上已經揉作一團,且被血汙染透的紅紙團道:“不會那張是琴譜吧?我剛剛揩了血。”
疾婉晴連忙去掏袖袋,發現袖袋裡沒有,立馬彎腰準備拾撿,疾婉煙卻比她更快,飛撲上前一把就將那張血紙團攥住。
唇角得意一斜,疾婉煙直起腰身:“你現在就背給我們聽聽。”
邊說,邊展開血紙團。
卻是驀地臉色一變。
青檸看在眼裡,眉尖微挑,故意探個腦袋湊過去看:“還能看得到吧?”
見上面被血汙得一塌糊塗,哪裡還看得出上面的音符,連忙道歉:“完了,疾二姑娘,什麼也看不到了,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知道是琴譜,身上又沒帶帕子,見地上正好有張紙,就撿起來擦血了,我......”
疾婉晴正惶然不知怎麼辦,聽聞如此,心口反倒一鬆。
雖然琴譜被毀,她實在不願,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否認自己作弊。
定了定心神,疾婉晴含笑回道:“沒事,我自己作的曲,我記得,回去重寫一張便是!”
“你!”疾婉煙氣結,一把扔掉手裡的血紙,“你撒謊!”
“夠了!”一直站在那裡冷眼旁觀的步封黎再度沉聲開口,“本王沒空聽你們在這裡爭這些有的沒的,要不,你們去官府說?本王讓鍾力將剛剛那些人送去官府?”
姐妹二人都變了臉色。
當然,疾婉煙更甚。
去官府,那她就完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求放過,疾婉晴出了聲:“多謝四王爺,也多謝青檸姑娘,今日大恩大德,婉晴定銘記在心。只不過,婉晴與她終是姐妹,姐妹反目、對簿公堂,傳出去難免讓人笑話,也會連累相府名聲。左右不過是家事,婉晴懇請王爺,就交給婉晴自己處理吧。”
“好!那些人本王暫時替你收押,若有需要,就來四王府說一聲。”步封黎答應得特別爽快。
疾婉晴自是非常滿意這樣的結果,一顆心再次大動,垂眸頷首、盈盈鞠身:“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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