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暮又轉眸看向他。
這句話在影視城的時候,他就說過,只不過當時,他用的是問句,這次用的是陳述句。
“並沒有,你那麼有名,如果我以前就蹭你光,應該早出名了,對吧?”宮千暮微微彎著唇角,幾分揶揄,幾分清冷。
欽博言:“......”
小肚雞腸的女人,他就說了她一句,她就要一直拿出來溜是嗎?
“走吧,警察應該已經到了。”轉身,他走向車子。
宮千暮站在那裡靜默了片刻,這才拾步跟過去。
欽博言發現,她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有像高架上那次那樣上副駕,而是坐的後排。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欽博言從前方後視鏡裡看到,她自上車坐下之後就低著頭,並將自己的身形往下滑得很低。
起先他還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直到快到會所的時候,她叫停車,讓他將她放下來,她會自己進去的時候,他才明白,她是怕人看到,又被他說在蹭他熱度。
心裡竟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他靠邊將她放下,將車開去了停車場。
待他來到宴會草坪時,她已到了。
兩個警察正在跟霍肆遠和她瞭解情況,一眾人圍觀。
蝴蝶找的醫生也到了,已經給邵君檢查完了。
欽博言先跟醫生了解了一下邵君的情況,得知並無大礙,總算鬆了一口氣。
致謝作別醫生後,兩人一起走去警察那邊。
霍肆遠的助理接到經紀人的指示,過來招呼眾人:“警察同志,霍少,外面人多嘈雜,進去說吧。”
當著這麼多媒體的面,等於現場直播,若真有個什麼不利的結果,想危機公關都沒法做。
幾人便進了會所的一間包間。
因為有桌子了,其中一個警察就直接開啟隨身帶的筆記型電腦做筆錄。
“先看一下每位的身份證。”
霍肆遠、欽博言、霍肆遠的助理、邵君紛紛遞上,只有宮千暮沒動。
“你的呢?”警察問宮千暮。
“沒有。”宮千暮如實回道。
警察愣了:“沒有是什麼意思?是沒有帶在身上,還是丟失了?”
宮千暮本想撒個謊說丟失了,又聽到警察接著道:“沒關係,你報一下身份證號碼,我在系統裡面核實一下身份就可以,如果丟失了,記得儘快去補辦一個。”
她就不敢說了。
身份證都沒有,哪裡來的身份證號碼?
見她抿著唇不做聲,警察又問:“不記得自己的號碼了?沒關係,報一下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貫,我按這幾項來檢索。”
宮千暮沉吟片刻:“宮千暮。”
除了兩個警察,其餘幾人聞言都傻眼了。
只不過,霍肆遠跟助理愣的是:不是褚甜甜嗎?冒充?
而欽博言和邵君愣的是:怎麼還說自己是劇中的這個人物?連在警察面前都沒實話?
警察並不知道這些,又問她:“哪三個字?”
“皇宮的宮,千萬的千,朝暮的暮,”宮千暮道,“但你肯定查不到的,因為我不是你們這個國的人。”
幾人一怔。
警察敲擊鍵盤的手停住。
的確沒查到這個名字。
“原來是外籍華僑啊!哪國國籍,護照帶了嗎?請出示一下。”
“大燕。”
嗯?
“大燕是哪國?”警察覺得自己是不是孤陋寡聞了,以為大燕是哪國的暱稱或者簡說。
疑惑的目光問向自己的夥伴,夥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見兩人這般,宮千暮指指欽博言:“他知道的呀。”
兩警察便望向欽博言。
欽博言瞥了一眼宮千暮,不徐不疾開口:“是我演的一部劇裡的國家。”
眾人:???
什麼鬼?
末了,欽博言又補了一句:“宮千暮也是此劇裡的一個角色,女配。”
what?
所以......
幾人的表情瞬時就變得微妙起來。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看,起身,示意欽博言和霍肆遠隨他們出去一下。
四人出了門,並走開了一些距離,才停住腳。
“我懷疑她這裡有問題。”其中一個警察指了指自己腦袋。
“她會不會是裝的,故意的?”霍肆遠問。
兩個警察同時搖搖頭:“不像。”
據他們多年辦案經驗,她不像在撒謊。
“應該是腦子有點問題的。”警察語氣相當肯定。
欽博言微抿了薄唇,並不是很苟同:“我看她有時很正常的。”
“是啊!”霍肆遠也覺得,“就比如她罷演將衣服丟給我那裡,一般人還做不出呢。”
兩個警察便沒做聲了。
想了想:“這樣,一會兒我們把她帶去所裡驗一下指紋,看能不能確定她的身份,現在主要是查下藥的人,對吧?她的事就暫時先放一放。”
“嗯。”
幾人又回到包間。
回來後,警察便沒再問宮千暮了。
“應該不是每個人都能接觸到霍先生的生日蛋糕吧?既然藥是下到蛋糕上的,說明這個人可以接觸到,霍先生想一想,有哪些人可以?”
霍肆遠正欲回答,坐在那裡未動的宮千暮先他一步出了聲。
“我的腦子沒有問題,我不痴不傻,不瘋不癲。我也不是裝的,更非故意。大燕是劇裡的國家,但是它也是真實存在的,我就是宮千暮,不是什麼角色名。”
宮千暮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幾人皆是一震。
所以,他們剛剛在外面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明明,明明他們已經離得有些距離,且壓低了聲音。
這樣也能聽到?
尤其兩個警察更是難以置信,其中一個指了指邵君:“我們剛剛出去說什麼,你聽到了嗎?”
邵君搖搖頭。
霍肆遠的助理也搖搖頭。
他們兩個剛剛跟這個女人都留在包間裡的。
“我耳力好,不然,也不可能在女洗手間裡,聽到男洗手間裡的兩人說給蛋糕下毒的事。”宮千暮再度開口,小臉清冷。
好吧。
幾人便都沒有做聲。
這不是一般的好,這簡直就是超能力啊。
聽說不少精神病患者就是某一方面的天才。
霍肆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如果再讓你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你能識得出來嗎?”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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