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暮在廂房的衣櫥裡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現代裝,便問湯圓:“湯圓,水餃上次從百香山回來,穿的是什麼衣服你知不知道?”
她當時是打暈了婢女青檸,換上了她的宮女服,至於青檸穿的什麼現代裝才成功與她等值置換的,她並不知曉。
“嗯,知道。”
湯圓印象深刻著呢。
當時那女人吩咐她出去買兩套新衣,想將身上的奇裝異服換下來,她使壞,在新衣上塗抹了癢藥。
“在哪裡?快拿給我。”
“在王爺的廂房裡,那次回府後,王爺便讓她直接住在自己房裡了,沒住這邊。”
“哦,那走,去王爺廂房。”
......
天牢裡
步颯塵躺在發黴難聞的枯草上,輾轉反側。
無數次試圖讓自己無視那氣味,卻根本不能如願。
起身將枯草踢走,又發現地上潮溼得能淌出水來。
沒辦法,只得又將發黴的枯草鋪上。
天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必須想個辦法自救才行。
“吃飯了,吃飯了!”
牢役敲擊牢門,提醒眾人開始派晚膳。
此天牢是皇宮裡的天牢,故,所關之人都不是一般人,有些是臣子,有些是嬪妃,沒有平民百姓,也沒有小嘍囉。
所以在吃食方面還好,每人一份,都是食盒所盛,雖不是大魚大肉,卻至少不是餿菜餿飯。
“七王爺,吃飯了!”
牢室門開啟,牢役提了食盒進來,步颯塵起身接過的同時,塞了一錠銀子對方手上:“本王要見皇上。”
見到銀子,對方雖眼睛一亮,但又立現為難:“皇上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只要告訴皇上,本王有皇上想知道的,他就一定會見。”
“行,我且試試看,成不成不敢保證。”
“有勞了。”
沒多久,就有禁衛前來,說是皇上有旨,帶七王爺步颯塵前去龍吟宮審問。
步颯塵彎唇,他就知道那老東西肯定會見他。
因為禁衛過來提人動靜不小,與步颯塵相隔數間的步封黎自是也聽到了動靜。
俊眉微攏,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憂慮來。
畢竟步颯塵這個人,跟步若軒不同,步若軒壞得低階,步颯塵,壞得深沉,壞在骨子裡。
......
龍吟宮
步颯塵跪在內殿中央。
看著皇帝屏退所有宮人,包括太監、宮女,甚至侍衛,一人未留,可緊接著又自視窗拊掌召出兩名龍衛,一左一右護駕在旁,皆手持長劍。
步颯塵心中嗤笑:這是有多怕死?他身上兵器都沒一個,難道還能刺殺他不成?
而且,屏退了侍衛,召出龍衛,這是有多謹慎?
眾所周知,龍衛都是皇帝信任之人,是死士。
“說吧,你想見朕,想告訴朕什麼。”皇帝一撩龍袍袍角,自龍案邊坐下來,卻並未讓他平身。
步颯塵做了最後一絲猶豫,也做了最後一遍權衡,然後開口:“兒臣的確是來自異世,跟水餃來自同一個地方。”
皇帝一怔,有些意外。
並非意外他說的內容,而是沒想到他竟主動承認了這點。
“但這並不是兒臣的錯,兒臣是借屍還魂,不是借人還魂,是七王爺被二王爺的人打死了,兒臣才能附在他身上。再說,兒臣也只是靈魂換了,身體髮膚都還是受之父皇和母妃,血管裡流淌的還是父皇和母妃的血。”
皇帝沒做聲。
要見他就是跟他說這些?
這些不需要他講,他也知道。
“而且,兒臣還擁有七王爺原本所有的記憶。”
皇帝眸光微斂。
這一點,他也猜到了。
宮宴上,此人不是說自記事起,跟他的點滴,他都記得嗎?當時他就猜到了,若真是借屍還魂,應該是連記憶也一起承襲了。
“所以,你是來告訴朕,朕完全可以將你當親生兒子看待,是嗎?”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想說兩件事,一件,兒臣與七王爺並非相剋,而是相生,是互相成就,因為有他的肉身,兒臣得以活了下來,而同時,因為兒臣靈魂的注入,七王爺的肉身才得以儲存,至少,父皇能看到這個兒子,他還能真實地、鮮活地出現在父皇面前。”
皇帝眼波漾了漾。
雖然但是,的確說的有道理,且這些道理他也懂,然而,他此刻更關心的,是其他。
“另一件是什麼?”
“另一件是......”步颯塵眸色轉深,“另一件就是,兒臣不敢奢望父皇還能如以前相待,但兒臣絕對不是父皇的敵人,既然老天這樣安排,想必是有它的原因。父皇乃天子,自有天相,自有天佑,所以,老天派兒臣過來,肯定不是對父皇不利的,而是過來相幫父皇的。雖然兒臣能力有限,幫不上父皇什麼,但至少兒臣對另一個人間熟悉,如四哥所言,兒臣可以給父皇解惑啊,解惑那個人間的人和事,比如......”
步颯塵頓了頓,一雙桃花眸裡的顏色越發深暗了幾分:“比如,水餃。”
皇帝瞳孔微凝。
這才是他想要聽的。
步颯塵雖微微低斂著眉眼,但餘光依舊將皇帝的反應看在眼裡。
他知道這是這個男人想聽的,他前來也是專門說這個給他聽的。
前面那些不過是做些鋪墊罷了。
他想過了,有錄音和影片,他不是步颯塵這件事已然成了事實,任他再否認也無用。
那他還不如換個思路。
想了想去,也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投這個男人所好。
換句話說,讓自己在這個男人眼裡變得有價值,能為他所用。
一個有用的人,自然就不會被殺,自然得留著。
而顯然,目前這個男人最在意的,是那個叫水餃的女人。
前面一直在暗中找那個女人,此次又如此處心積慮地安排宮宴,設計那個女人,由此可見一斑。
雖然他不知道他要那個女人的血做什麼,但顯然,他已經到了非常急切、非常急切的地步,不然,不至於在步封黎剛大捷還朝的當天就迫不及待出手。
既如此,那他便投此所好。
從這個男人的反應來看,他應該是投對了。
“說水餃什麼?你知道什麼?”皇帝問,幾分謹慎,幾分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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