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坐起後,宮千暮氣喘吁吁:“不記得了,又是......又是她......上青國所為嗎?”
她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她在四王府的廂房裡,換了那個女人箱子裡的一套奇裝異服,等著曲煥前來給她畫像,然後人還沒等到......她就沒有記憶了。
垂目看向自己身上,赫然發現又是穿著同類型的奇裝異服。
“不是,”步封黎垂眸,淡聲道:“不是她,也不是上青國,她跟你一樣,是受害者。”
啊?
宮千暮疑惑。
“不是她......們,那是誰?”
步封黎默了片刻,抬眸:“說不清楚。”
他不確定能不能跟她說,並不是擔心她不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而是他覺得,安全起見,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反正她也沒有記憶,對他找回那個女人絲毫幫助都沒。
想到這裡,他忽然咧嘴苦笑了一下。
找回?
他還能找回嗎?
若是在他們這裡,無論天涯海角,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她,可她不在他們這裡,他去哪兒找她?
也就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幾日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上次,她還會主動穿回,回來給他送兵符,這次,定然不會了,不會了。
她甚至在他面前發過誓,再穿回來就不是人,就是烏龜王八蛋。
另外還有一個他特別擔心的事,就是她的安全問題。
此次她好好地坐在那裡跟他說話,突然跟宮千暮交換,而宮千暮又受那麼重的傷,說明,應該是她跟宮千暮任何一方有性命危險,都會各自歸位。
宮千暮為何受傷,被何人所傷,她穿回去正好在那個場景裡,會不會也被連累,也被那些人所傷,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宮千暮武功高強,都能被傷成這樣,而她手無縛雞之力,若真逢危險,逃生的可能性更是沒有。
而最讓人絕望的是,面對這一切,他還無能為力。
宮千暮有些被那一抹苦笑嚇到,不,應該說驚到。
雖然對這個男人沒有了解太深,但多少還是清楚的,幾時見過他笑得這本頹敗?
對,就是給人很頹敗的感覺,就好比打了敗仗一般。
想到敗仗,她環顧左右,知自己是在軍帳內。
所以......
“我們現在是去出征,還是戰事已經結束?”
“出征。”
宮千暮一怔。
仗還未打?
那這個男人為何如此一副灰敗模樣?
“想吃點東西嗎?”男人問她。
宮千暮蒼白著臉搖搖頭。
傷口很痛,她也沒胃口。
“嗯,且先躺著休息,本王會讓人把粥備著,路上餓了再吃也行。”
“多謝。”
步封黎轉身往外走,走到營帳門口又驀地想起什麼,停住腳回頭:“對了,若有人問,就說你隻身去刺探軍情了,被敵人所傷。”
宮千暮點點頭:“好。”
見步封黎出了營帳,宮千暮又吃力地撐著身子,緩緩滑躺下去。
定定望著上方的帳頂,心很空,腦子也很空,很迷茫。
失掉的這部分記憶到底有什麼,她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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