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疾婉晴跟在步封黎的後面,看著男人挺拔俊逸的背影,她幾經猶豫,終是開了口:“當日琴譜一事,虧得王爺相救,婉晴一直銘記在心。”
走在前面的步封黎眸光微微斂了斂,沒有回頭,腳步也未停:“本王只是做了應當做的,二姑娘不必介懷。”
應當做的?
疾婉晴怔了怔。
他的意思是,幫她救她,是他應當做的嗎?
心跳徐徐加快,她攥了攥自己的衣邊,心中有一個壓了她很久的問題想要問出來,卻終是問不出口。
她想問他,他求娶宮千暮是不是有原因的。
從未聽說過他們二人有何交集,也從未見過他對宮千暮有過特別的目光,怎麼忽然就請皇帝賜婚了?
當日,她聽到這個訊息,以為是假的,後來確定是真,她就大病了一場。
一直到前兩日才痊癒下床。
她很想親口問問他,卻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而且,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他待她極好,雖然他收過她的衣裳,雖然他救她於水火,但畢竟沒有親口諾下過什麼。
故,她也不敢貿貿然,略做思忖,她只得迂迴委婉。
“王爺,婉晴今日瘦成這般鬼模樣,是不是嚇了王爺一跳?”
男人聞言就突然停了腳。
她呼吸一緊,也停了。
滿眼希冀地看著男人轉過身來,看向她,並豎起自己的食指於唇邊,朝她“噓”了一聲。
她怔愣,不明所以。
將手指從唇邊拿下,男人又指了指不遠處的灌木叢,薄唇輕啟,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她根據他的口型反應了一下,意識過來他說的是——有獵物。
疾婉晴汗。
沒想到是這樣,心中自然失落得很,卻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得彎彎唇,依言不動不出聲,乖乖地立在那個地方。
男人取了馬背上的弓箭,悄聲往灌木叢靠近。
......
見青檸一直提著袍角,走得甚是艱難,步颯塵指了指邊上的一個石頭:“四嫂,你就在這裡歇會兒,我去那片林子看看,一般那樣的林子可能會有野兔。”
“好。”
反正自己幫不上忙,跟在一起反而可能會給他添亂,不如坐在這裡等。
起先,她還挺悠閒。
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轉暗,她就緊張和擔心起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
站起身,朝步颯塵說的那片樹林望去。
人影都沒有。
而且,林子密,可見的範圍也小。
也不敢貿然前去找,不僅恐有什麼危險,也恐她去找他,他卻回來此地,兩人反而錯過了。
“七王爺,七王爺。”她試著喚他,可因為她食了破音藥,根本叫不了大聲。
正沮喪之際,突然一陣馬蹄噠噠,她一震,循聲望去,便看到步颯塵打馬疾馳而來:“四嫂,快,快抓住它!”
青檸愣了一瞬才發現在馬兒前面有隻野兔屁股上插了根羽箭,正朝她這邊奔過來。
她當即做出了反應,對著兔子撲過去。
與此同時,步颯塵也飛身而起,腳尖一點馬背,朝那隻兔子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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