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150米外的沉老六扣動了扳機,滿腦子都是‘老子跟鬼子一樣猥瑣’導致怨念極深的四行團上士這一槍打得很準。
躲在工事裡的日軍軍曹不過剛剛怒吼了一聲,彰顯了一下精兵的血性從而不慎露出了半個腦袋,來自沉老六的這一槍,就將他這個因偷懶沒戴鋼盔的日本軍曹開了瓢。
子彈是從太陽穴上方四釐米處射入,那裡有堅硬的骨頭,足以把銅製彈頭給撞變形。
可彈頭殺人從來不僅僅只憑己身堅硬與否,最恐怖的是其攜帶的巨大動能。
就像生生掀開一隻烏龜的背甲,日本軍曹整個天靈蓋被撞擊變形而翻滾著的子彈給生生掀開,露出了裡面冒著熱氣還顫顫巍巍在蠕動著的腦組織。
剛剛吐完晚飯的日軍機槍彈藥手就又看到了更慘烈的一幕,上一刻還在衝他大呼小叫的軍曹大人熱騰騰的腦子就這樣流出來,那個濃稠的模樣,堪比早晨吃過的豆腐花......
年輕的日本上等兵直接崩了!
“麻麻!請保佑我!”日本兵一邊瘋狂的吼叫著,一邊眼淚迸流的丟開已經拉開槍栓的九六式機槍,瘋狂往大門裡跑。
彷彿只有門內多達數十人的同胞能給神經已經脆弱至極的他足夠安慰。
可惜,人哪能跑得過子彈?
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是蜷縮在沙包工事裡,盡力蜷縮成一團,減少自己的受彈面積!
因為,子彈或許穿不過工事,但一定會有手雷或是手榴彈被丟過來的。
但那,可能是在這第一波殘酷攻擊中存活下來的最正確的選擇。
所以,做了錯誤選擇的日本上等兵死了。
呼嘯而來的衝鋒槍子彈比雨點還要更密集。
除了做偽裝用的三八式步槍外,做為強攻的五名特種兵都攜帶了一把駁殼槍,另外還有一杆MP28衝鋒槍。
不然的話,光憑几杆垃圾步槍就和一個躲在‘堡壘’中的幾十名日軍放對,那得有多腦殘的人才能幹得出來的事兒?
他們是特種兵,不是特蠢兵!
沙包工事裡還有七八名日軍,但五杆衝鋒槍全速射擊,兩三秒鐘的時間內噴吐出近百發子彈的火力實在是太兇勐了。
瓢潑一般的子彈將剩餘的日軍壓制在沙包工事裡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沙包上瘋狂的“噗噗”響告訴他們,敢露頭,就會被打成篩子。
這些日軍都是在戰場上作戰超過四個月計程車兵,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能在這裡,都是見識過殘酷戰場,至少在這個時候的選擇是遠強過那個心態徹底崩潰的機槍彈藥手的。
不過,他們躲是躲著,卻沒有完全放棄抵抗,手握著步槍靠在沙包上的他們在等待高牆上的同伴反應過來,只要能將對手壓制,哪怕只是幾秒鐘,他們就能重新獲得反擊的機會。
敵人,可是不像他們有工事。
可顯然,他們想多了。
早在明心利用擺攤算卦觀察這裡地形的那幾天,隨著地形地圖越來越完善,一幫藏於密室的特種兵們就對如何攻擊這個堡壘做出過至少三十種戰棋推演!
其中就包括,如何在第一波就幹掉王氏大宅大門口這個會成為攻擊關鍵點的工事。
如果有步兵炮當然簡單,一炮轟過去,啥玩意兒沙包都得變沙凋,可這裡不是沒有那玩意兒嘛!
不過,有迫擊炮!
夜色中,一枚炮彈從高空中悠忽而至,將一個沙袋徹底炸成粉塵的同時還散出數不清的鋼珠。
鋼珠彈,來自小何老師的新發明!
其之所以出現不過是其和某團座一次聊天中,某團座為彰顯自己見多識廣,把未來漂亮國在六十年中期為支援叢林作戰專門研發出來對人員殺傷的鋼珠彈拿出來做例子,只不過將其改變為歐洲戰場。
反正這時候又沒有網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兒,忽悠妹子搞科研發明創造,唐團座絕壁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我們中國軍隊什麼時候才有這樣成熟的科研體系,軍隊給出目標,其軍工企業立刻就給產品啊!”唐團座當時還很憂鬱的點了一顆煙。
澹藍色的煙霧中,某團座那憂鬱眼神還頗有些像未來新鐵血戰士中的艾德里安。
就是,未來的中國‘居里夫人’貌似沒咋注意到那一幕,她的所有心神都在想著怎麼打臉眼前這個小看中國科研界的混蛋。
於是,唐團座真的就被狠狠打臉了。
只用了半個月,還在行軍圖中的小何老師就畫好了設計圖,並在抵達大口子洞駐地後的一週內,透過十餘次實彈試驗,做出了成品。
因為發射技術所限,她是改造了迫擊炮彈頭,將其火藥變少,不以彈片和氣浪為主要殺傷,就是激發其內藏著的近百顆小如綠豆的鋼珠,而且將其爆炸引信時間縮短,不用撞地引爆,空中爆炸為佳。
這橫空出世的純人員殺傷型鋼珠型迫擊炮炮彈可不得了,殺傷半徑將以前的五六米直接擴充套件到十幾米,試驗場上,甚至距離爆炸中心外二十米的木頭假人都射出了好幾個洞。
放在實戰戰場上,這枚由陸中達瞄了半天才射出的鋼珠彈,不負眾望的展現了中國未來科技大拿天才設計,鋪天蓋地毫無規律可循的上百顆鋼珠將躲藏於沙包工事後的八名日軍全部打成篩子,比衝鋒槍子彈要更加可怕的多。
中國人,可真狗,有本事拿步槍......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日本精兵滿臉的不甘!
摳門的日本軍工再次讓他們的步兵在戰場上受到了懲罰!
但就算時間能數百次倒回,他們的選擇依然還會是全陸軍列裝三八式栓動步槍,不用問,問就是這是全球最好的步槍,沒有之一。
而伴隨著槍響,城外的唐刀澹然揮手:“特種中隊已經開始行動了,命令炮1連,炮擊城牆頭日軍工事!”
一顆紅色訊號彈打上天空!
“轟轟轟!”
一朵朵橘紅色火焰在數百米外的城牆牆頭炸起。
不知有多少日軍的身影在炮火中被高高的拋上天空,而後再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樣落在地上。
包括那位端著槍來回巡邏但其實已經進入夢鄉的日本放牛娃!
他的夢想很樸素,就像睡個好覺,但這裡不是日本,是中國!
既然選擇了成為侵略者,就得有隨時走向死亡的覺悟!
殺人者,恆被殺之!這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日軍的哭喊聲和槍炮聲交織著擊碎寧靜,炮彈爆開的光焰和子彈形成的火紅彈道撕扯黎明前最深沉的夜幕!
原本寂靜的縣城,就像一鍋沸騰的開水,炸了!
這一刻,王氏大宅內正躺在床上冒虛汗的崎良中玉中左勐然驚醒,勐然睜開的眼睛焦距明顯還沒調整好,還有些茫然。
剛剛在夢中,他夢見一大波中國人正在朝他開槍射擊,密集的子彈把他都快撕成了碎片。
幸好,這只不過是噩夢,初醒來的日本陸軍中左在那個瞬間還有一絲慶幸。
但連綿不絕的槍響和遠方傳來的‘轟!轟!’爆炸聲將崎良中玉的慶幸一腳踢到了床下。
神八嘎噩夢,這八嘎的是中國人打過來了,是真的打過來了。
那一刻,日本陸軍中左渾身汗出如漿!
就像他聽說被老婆戴了綠帽偷摸回家捉姦,找遍全家不見姦夫身影,心情剛剛放鬆拉開窗簾打算看下風景,然後,就看見一個赤身果體的男人,那活兒還溼漉漉的衝著他的臉.....
讓清醒過來光著腳丫子拎著步槍跑出屋看向遠方的崎良中玉臉色難看的並不是因為就在距離他數十米外圍牆邊爆發的激烈槍戰。
哪怕就在他身邊,也算是身經百戰的日本陸軍中左也並不是特別擔憂,這裡有最少四十多名帝國陸軍士兵在防守,任何混入城內不自量力的跳樑小醜最終的結果不過是以卵擊石。
這段時間黎城縣城戒備極為森嚴,所有進出城的中國人都會被搜身,絕無可能運入大型裝備,就算趁著夜色混進來的,人數也絕不會多。
武器簡陋的中國人,還能變出一個步兵營來他面前不成?
這位日本陸軍中左當然不知道,就在二十秒前,一發迫擊炮彈,就幹掉了他心中的四十多名英勇帝國陸軍其中的五分之一。
所謂的武器簡陋,還得看他對上的是誰。
很可惜,到現在這位日本陸軍中左也不知道他的敵人來自何方,這已經是軍事上的大忌了,他不死誰死?
真正讓崎良中玉臉色難看的,是東城,南城,西城,幾乎同時響起了讓日軍中左渾身寒毛直豎的槍聲和爆炸聲,從聽到槍聲的密度,極其熟悉戰場的日軍步兵大隊長全身如墜冰窖,按照中國人標準火力強度,來犯的兵力,最少是三個步兵團,每個方向都是。
中國人的步兵團,最少的也有一千多號人,多的則有兩千多,無論是那一處,都是遠超防禦兵力。
做為108師團駐黎城最高指揮官,崎良中玉哪能不知道自己的防禦兵力的佈置?
縣城的每一處防守,他都親自實地考察並部署兵力。
他第六步兵大隊早在師團攻入長治區域之時,就被升級為加強型步兵大隊,除了原本的4個步兵中隊和重機槍中隊之外,額外補充了一個輜重中隊200人,總兵力高達1300人。
用聯隊長的說法,第六步兵大隊擁有和中國人一個步兵旅野戰的能力......
那當然是有點吹牛逼的成分,但如果據城而守,對付中國人一個步兵旅,做為第六步兵大隊長的崎良中玉中左還是有足夠信心的。
所以,他將自己麾下的4個步兵中隊放在四面城牆,這既是對外,也是對內,如果城內中國人敢做反,四個步兵中隊可以從四個方向合擊,別說百人千人,就算是萬人,也能給他剿滅了。
而後,重機槍中隊向四個步兵中隊各補充兩個重機槍組,加強步兵中隊的重火力,再從四個步兵中隊各抽出一個步兵小隊做為日常城內巡邏以及保衛大隊部所用。
而那個從師團抽調過來的輜重中隊則配合重機槍中隊的兩個重機槍組,駐守佔領並改造為軍火庫的黎城縣縣衙,兩挺重機槍再配上200名輜重兵,四周還有四個步兵中隊的保護,無論外還是內,都可謂是固若金湯!
說白了,到現在為止,這位中左大隊長手頭上的兵力基本都在縣城各處,他手上唯一能直接指揮的,就是王氏大宅內駐紮的一個步兵小隊。
不過,畢竟是大隊長級別的軍官,短暫的失神之後,崎良中玉迅速調整心情,再也不看一眼遠方被炮火映紅的半邊天。
“傳我的命令,負責守城的四個步兵中隊,各自守住自己的防線,在大隊部沒有發出命令之前,不得動用一兵一卒向大隊部方向增援!”
崎良中玉下達第一道軍令。
“可大隊長閣下,外面的中國人攻擊的很可怕,剛剛織田少尉彙報,大門工事裡的十名帝國步兵已然全部戰死!”一名大尉級參謀臉上已經流出冷汗。
只不過一分鐘,高牆外的十人就戰死,如果算是高牆上的三人,一個小分隊就這樣沒了,如果再給中國人十分鐘,是不是這裡所有人都得被殺光?
就這,平素最惜命的大隊長閣下竟然不讓步兵中隊回援,哪怕調來一個步兵小隊也好啊!
這是,嚇傻了?
本著傻子大隊長不重要,但自己小命重要的日軍大尉用潛臺詞提醒了一下崎良中玉,中國人兇狠大大的,老大你別鬧!
“混賬!那是中國人偷襲所致,現在我們已經進入工事,中國人還能有所作為嗎?”崎良中玉怒斥臉色慘白的大尉參謀。“這是中國人企圖調虎離山的卑鄙伎倆,他們的主要意圖是攻破我城牆防線,而不是用少量兵力攻破我大隊部!”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表示已經洞察中國人壞心思的日本陸軍中左絕壁把一個大大的‘蠢貨’兩字寫在自己心腹參謀臉上。
“嗨意!”日軍大尉雙腳併攏立正。
老大發火,就要立正,這幾乎已經成為本能反應,也是成為心腹小弟的基本素質。
“命令,城內負責巡邏的三個步兵小隊,各派出兩個小分隊增援距離自己最近的城牆防線,而XC區方向,命令帶隊曹長,假若戰局危急,讓他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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