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不服,那就幹!
唐刀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對於學生來說,最好的課堂是實驗室。
對於軍人來說,最好的訓練場是戰場。
而對於口口聲聲敢於赴死的人來說,就是讓他見識什麼叫死亡。
所以,唐刀直接讓這些逼逼叨的勇敢者們站出來,去經歷真正的戰場。
“我正有個想法,撤軍歸撤軍,但可以在走之前給鬼子來一刀,讓他們知道,他們並不是勝券在握,我希望有勇敢者能跟我計程車兵們一起去完成這個行動!”唐刀將目光投向剛剛還熱血四溢的小帥哥。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人敢報名,哪怕沒有開過槍也沒關係,距離凌晨還有時間,以你們的智慧完全可以學會。”
面對唐刀針鋒相對的‘挑釁’,熱血澎湃中的學生們沒有讓唐刀失望,報名者如雲,但唐刀只給了十個名額。
經過他們內部商量協調,包括小帥哥在內,一共有十名勇敢者報名參與這場被唐刀命令為‘刺刀’的行動。
是的,唐刀雖然足夠冷靜,制止了他麾下們不夠冷靜的主戰行為,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做就此離開。
這裡距離金陵城足有五十公里,日軍主力正在金陵城內享受他們的勝利果實,外圍兵力必然分散,以2000人去打日軍不現實,但小規模遭遇戰卻還是可行的。
山地戰,特戰小隊已經鍛鍊過,這種平原地帶的戰鬥他們也許熟悉,日軍是最好的練手物件。
假如日軍被驚動,只要不是一個步兵大隊級部隊追過來,哪怕只留一個步兵連線應,唐刀也能給他們一個無比深刻的教訓。
“你讓他們去接受戰爭的殘酷,是不是代價有些太大了,畢竟,他們可沒經歷過這些,戰場上,可是刀槍無眼”澹臺明月理解唐刀的想法,但終究還是有些擔憂。
她能接受戰死沙場,但不代表那些學生們能接受,可別到時候又把這些怪責到唐刀頭上。
“中國,即將處處是戰場,此時不經歷,遲早也會經歷。現在成長,總比一直不成長直到遇到真正的敵人時手足無措要強,放心,我有分寸的,騎兵排偵察過,日軍兵力較為分散,老黑和顧西水他們足以應付的。”唐刀一邊走一邊給澹臺明月解釋。
報名的十名學生,唐刀自然不會讓他們真的上一線,但近距離觀看死亡的猙獰,絕對會讓他們畢生難忘,而不會再把赴死輕易掛嘴上。
死亡的冰冷,會讓最勇敢的人也望而卻步,不逼到那個份上,誰敢輕言赴死?
為了讓這群天之驕子們服帖,唐刀派出了老黑的警衛排和顧西水的特戰小隊,等十名學生被教會怎麼操控槍械,近五十人的獨立營精銳將會帶著十名學生兵於凌晨出發,爭取在天亮之前抵達距離此地8公里附近區域。
騎兵排將會在他們後方3公里處予以接應,獨立營主力按照先前制定計劃先行撤離,留冷鋒的一連在山區邊緣接應,若日軍敢集結部隊追來,那就堅決的揍他們。
唐刀也不是拍腦門做出的這一決定,這一切都建立在獨立營足夠完善的戰場偵察上。
雖然唐刀這段時間陷入昏迷,雷雄的軍事才能也不是白給的,能高速運動的騎兵排就是他的眼睛,最遠偵察距離甚至距離獨立營主力達10公里。
騎兵排早在兩日前就發現有小規模日軍在那一帶活動,應該是在搜尋追擊從金陵周邊陣地上敗退下來的潰兵。
呂三江在沒有收到唐刀的攻擊軍令之前,壓住了襲擊日軍的衝動,也得以讓日軍並不知道在數公里外的大山裡,竟然還有一支兩千人的中國精兵對他們虎視眈眈,如果不是唐刀及時醒來,恐怕2000精兵就這麼撲過來,這一區域的日軍就是個完犢子的命。
事實上,做為駐紮蕪湖的日軍最高指揮官,谷川正憲大佐是很謹慎的。
做為第36步兵旅團的代理旅團長,這位早已經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的日本陸軍大佐不僅是沒有派出一兵一卒去往金陵參與盛大的入城儀式,甚至面對第十軍司令部發來的讓他派兵前往蕪湖周邊搜尋中國潰兵並將之擊殺的軍令也是能拖就拖。
奮勇前行的國崎支隊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令早已寒了心的谷川正憲大佐更是謹慎。
那個中國山谷裡,密密麻麻都躺的是帝國步兵啊!被中國人剝去衣衫,赤身果體的被冬天的風吹了一天一夜之後,慘白至發青的屍體就像是從冷庫里拉出來的凍魚。
按理說屍體都梆硬了,血腥味兒也被山風吹走,但或許是心理作用,走入那道狹長山谷的人,鼻端似乎一直充斥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哪怕過了很久,也不曾散去。
新兵大多受不了,當場嘔吐,但谷川正憲這種老兵卻是知道,那就是死亡的味道,只有大量的死亡才能形成的味道。
那可是號稱半支鋼軍的國崎支隊啊!谷川正憲一直記得他們初登上運輸艦時的驕傲,那振臂高呼‘板載’軍旗招展的,彷彿來中國東南不過是度假的,可再次想見,卻是這般悽慘模樣,兵力銳減了近一半。
國崎怔少將更是彷彿蒼老了十歲,谷川正憲敢保證,真正讓他蒼老的原因,並不是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陸軍少將被剝奪了參與攻城之戰的資格,甚至連攻佔蕪湖的戰鬥都沒讓其當主力而是讓國崎支隊當預備隊。
那是因為,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已經判定國崎支隊喪失繼續作戰能力。
無論如何,不能步國崎支隊這個倒黴孩子的後塵,谷川正憲和同樣變得謹小慎微的大隊長們達成一致意見。
以至於直到金陵城破,華中派遣軍司令部正式宣佈金陵會戰取得勝利,全軍固守蕪湖的第36步兵旅團才派出一個步兵大隊畏畏縮縮的沿著公路向蕪湖周邊挺進。
也直到十二月十六日左右,終於確定這片區域再無大規模中國軍隊,日軍的步兵大隊長才下令麾下三個步兵中隊分開行動,以步兵小隊或是步兵小分隊為規模對平原上的村莊城鎮進行搜尋以及劫掠。
膽子,也才逐漸放開。
說白了,唐刀所派出的精銳,又會碰上曾經被唐刀像放風箏一樣吊打過的老對手。
第36步兵旅團這幫倒黴孩子,從嘉興開始就一路謹慎,能走多慢就走多慢,把國崎支隊這個鐵頭放在前面捱揍,揍的一臉血,等到戰場都勝利了都還謹慎的縮了幾天,沒成想,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膽子放大一點,又被人盯上了。
而且,還是那個曾經令他們做噩夢的男人和他的麾下。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誰讓他們是第六師團的呢!
每多宰一個,唐刀感覺吃飯都格外香甜一些。
日本人的命,就是唐刀最好的下酒菜,沒有之一。
只是這些,身為曹長的岡本朝博是不知道的。
12月21日晨,做為第36步兵旅團第47步兵聯隊第3步兵大隊的一名代理步兵小隊長,此時的日本陸軍曹長感覺踏上了人生巔峰。
超過100名中國人在他面前瑟瑟發抖。
參軍之前,他不過是個小漁民,遇見村長都得低頭哈腰陪著笑臉,而戰爭之前參軍已經長達五年的他也不過才混到軍曹,只是小分隊裡的二號人物,只有幾名士兵聽令於他。
隨著戰爭的程序,他一路扶搖而上,不過,不是因為戰功。而是小隊裡的少尉小隊長戰死了,幾名曹長也都戰死了,小隊也只剩下不過23人,最終竟然只剩下他這個軍齡最長的軍曹挑大樑,晉升為曹長不說還代理了小隊長一職。
不過,那也只有22人聽他的命令,哪像現在,100名中國人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殺予奪的感覺不要太美妙。
美妙的讓岡本朝博都快忘記先前每夜都會做的成為一具屍體的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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