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常規戰術都已經被證明無效。
輕機槍和擲彈筒對於堅固的石塔沒用,唯一有威脅的步兵炮炮手不光是拒絕開炮,甚至還八嘎的抬著他們的小隊長去搞什麼求醫問藥,就留個炮筒子放在廢墟中當展覽品。
而四十多名步兵輪番進攻以戰損十四人為代價也沒有耗盡那名頑固中**人的子彈。
他甚至還有中國人裝備的那種可怕的長柄手榴彈,從孔洞中丟出來的手榴彈堪比迫擊炮炮彈,將已經躥到射擊死角正在放下炸藥包的一名爆破兵炸得渾身血裡呼喇不說,被炸飛的炸藥包還在空中來了次‘二踢腳’,可怕的氣浪差點兒沒把二十米外對他進行火力支援的輕機槍二人組給活埋了。
如果不是小村熊一當機立斷迅速下令所有人火力掩護,並親自帶著幾個人去刨開磚牆的話,兩個倒黴孩子一定會窒息而亡的。
帝國陸軍的生命不能這樣被白白消耗,常規戰術無用,那就用非常規戰術,除了準備進攻的那個已經戴上防毒面具的小分隊,其餘人已經全部退往80米之外。
擲彈筒兵的身側,是一箱表面上畫著可怕紅色骷髏頭標記的特殊榴彈,那是聯隊部專門給進入廢墟搜尋的步兵中隊發放的特殊彈種。
那玩意兒一旦開啟,就意味著死神的來臨,比能奪人性命的炸藥還要可怕的多。
如果沒有防毒面具,哪怕是始作俑者自己,也不會輕易去觸碰這種猶如從地獄中帶來的武器。
小村熊一可是親身經歷過這種武器所造成的可怕結局。
在華北戰場上,在一片丘陵地帶構築陣地最少一個步兵團的中**人連續抵擋了他所在步兵大隊四五波進攻而不退,戰鬥力極強,步兵大隊的兩門步兵炮外加聯隊部的四門山炮全力炮擊似乎都摧毀不了他們的意志,但在遭遇了這種芥子毒氣彈攻擊後不過三分鐘,所有的英勇全部化為泡影。
最終只有不到三百人逃離了戰場,足足有一千餘人留在了他們的陣地上,戴著防毒面具的小村熊一親眼目睹了芥子毒氣彈的可怕,因為呼吸和沾染了芥子毒氣的中**人成片死亡在他們的戰位上。
沾染了芥子毒氣的皮膚出現大量的水泡,有的甚至有雞蛋大小,在經過痛苦的掙扎破損後流出觸目驚心的黃水。
但小村熊一知道,這不算什麼,造成那些在炮火中還依然能死戰不退的中**人真正死因的,是因為芥子毒氣進入了他們的呼吸系統。
軍醫在戰場上解剖屍體檢驗死因,破開屍體的胸膛後就發現,因毒氣彈死亡者的肺部劇烈的水腫,就像是一個充足了氣的皮球,可怕的肺氣腫讓他們根本沒法正常呼吸,兩分鐘之內,他們就會因為窒息而悲催的死去。
哪怕是做為勝利者,小村熊一也不想再見到這種武器的出現,因為,中國人扭曲變形的臉一直佔據著他的噩夢,長達數月。
但現在,為了帝國榮譽,他必須得使用這種特殊彈種了。
石塔頂上的中國人死定了,雖然榴彈爆炸的威力無法摧毀堅固的石壁,可是,他終究不是神而是人。
是人,就要呼吸。
在空中飄散的芥子毒氣會進入擁有不少孔洞的塔頂內部,並進入他的呼吸系統,他將和那些曾經英勇的中**人一樣,死於肺水腫造成的窒息。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個人意志的堅定,在科技帶來的鉅變面前,依舊太弱小了。
穿著防護衣和防毒面具在20多米外廢墟中的小分隊,甚至都沒有攜帶炸藥包。
因為他們的任務是,進入石塔,帶回那具中國人的屍體。
雖然,按照小村熊一自己的想法,是想將這個勇敢而無畏的敵人葬在這個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甚至立個碑做為紀念,但他知道,這恐怕由不得他,帝國陸軍在這片戰鬥區域遭受重創,早已瘋狂的少佐大隊長和大佐聯隊長乃至少將支隊長都需要用中國人的屍體對城內的中國人做出震懾。
吊起這具中國勇士的屍體,甚至還會向城內中**人們宣傳他的勇敢,只為刺激中國人,讓他們失去理智,這樣帝國陸軍才有更多的機會。
華北戰場上,小村熊一所在的第五師團常這麼幹,將所有頑強抵抗的中國陣地攻克後,一定會選擇將無法撤離現場的中國傷兵當著中國老百姓的面處死。
甚至,當有老百姓敢哭泣敢垂頭不看者,也會被派去挖巨大的土坑,埋葬屍體的同時也會將他自己埋進去。
敢於反抗者,就是死亡!板垣徵四郎師團長閣下就是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粉碎了所經過戰線上的大部分中國人反抗的意志。
“烏鴉叔,小鬼子穿的那個鬼模鬼樣的東西是想幹什麼?難道那玩意兒能擋子彈?”從孔洞裡看著戴著防毒面具在廢墟間躲藏的鬼子兵的小光頭好奇的問烏鴉。
“那是防毒面具,壞了,鬼子見硬攻不上來,又要弄毒氣彈了。”烏鴉沒吃過肉但也見過豬走路,加上先前已經經歷過一波毒氣彈的攻擊,多少也明白防毒面具會出現在什麼時候。
先前一波的毒氣早已在煙雨中被消融,就連日軍自己為了戰鬥方便都收起了毒氣面具,現在又重新戴上,想幹什麼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大雨,你趕緊躲到下面第四層,記住,離塔頂越遠越好,還有,拿尿弄溼衣服,捂住口鼻,儘量減少呼吸。”
“我不去,我要和烏鴉叔在一起,要不然誰幫儂看鬼子行動,儂一個人又要打槍又要觀察,可顧不過來。”不明白毒氣可怕的小光頭很是不情願。
“聽叔的話!”烏鴉一反常態有些溫柔的摸摸夏大雨的光頭,柔聲道。“那玩意兒很厲害,一不小心吸進肚子裡,就會死人,你若是出問題了,我還得照顧你不是?”
“那,烏鴉叔儂怎麼躲?”小光頭眼裡露出濃濃擔憂。
“我?放心,和小鬼子打了這麼多仗了,儂沒看儂烏鴉叔我都活得好好的?”烏鴉臉上竭力露出輕鬆的表情。“阿拉跟儂一樣,弄溼衣服捂著鼻子就是。儂快走,都是大男人,別搞得那麼婆婆媽媽的。”
少年不情不願的被烏鴉趕下塔頂。
烏鴉也是拿起衣物,拿尿弄溼了纏住口鼻,也儘量拿軍服的包裹住全身,這都是唐刀中校在那天夜裡並不算太久的街區作戰培訓中提到過的,萬一遇到日本人用這種化學武器,這是唯一可以減小傷害的方式。
不怕死,可必須要死的慢一點,日本人才會更痛苦一點。
這就是烏鴉現在的心態。
西林寺70米外的閣樓上,趴伏著兩個身穿日軍軍服的男人。
做為陸軍中將的貼身警衛兵,趙大強自然是從千軍萬馬中挑選出來的精兵。
不是誰都有資格當警衛員的,除了絕對忠誠,更要足夠強大。
身材短小,卻足夠精幹,不過一米六的身軀下卻藏有能以一敵五的力量,打小生活在巫山的艱苦經歷給了趙大強堅韌的心,成人後闖蕩袍哥世界鍛鍊了他體內潛藏的力量,從軍後的軍事訓練更是將他天賦發揮的淋漓盡致。
強大的力量和精準的射擊以及堅韌的性情,讓劉雨青都認為他天生就應該是一名軍人,所以收至身邊。
跟隨中將日久,趙大強自然也有足夠的眼光,能很快判斷局勢。
如果不是淞滬大戰來臨,為了保護中將師長的安全,軍銜還是軍士的趙大強早就該下放到步兵連擔任步兵排長曆練了。
遙遙看著日軍的行動,趙大強眼裡浮起濃濃絕望。
自從奉命潛入這片戰場準備接應友軍,他已經觀察超過15分鐘,卻沒根據師座的要求打出訊號彈。
不是因為他發現友軍只有一人,而是,無論如何權衡,哪怕迫擊炮群全力向這邊開火,他也只能絕望的判斷,沒人能救出絕境中的那名保安團弟兄。
而此時,日軍近乎是四面包圍不說,更是要用上小型毒氣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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