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日本兵死了。
但戰鬥還在繼續。
加藤英雄大尉等來了對他來說絕對算是災難性的訊息。
他的那位崎尾少佐大隊長僅給他增援來一個加強型步兵小隊60人,並通知他必須堅決的沿著長街向松江城池方向進攻並肅清長街兩翼100米區域。
原因很簡單,國崎怔少將只給了他這個一線指揮官一個小時的時間,而現在,規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分之一。
日軍少佐倒不是不想給做為主力突進的加藤中隊更多的支援,可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下總共就是三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重機槍中隊外加一個大隊部直屬的加強型步兵小隊。
重機槍中隊進入這種走上幾米就會撞到牆的戰區簡直就是個災難,派出去也是無用,這個兵力達65人的加強型步兵小隊已經是他竭盡所能給部下提供的支援了。
日軍少佐和他的直屬長官一樣,都犯了低估街區內中國人兵力的錯誤,所以他們就遭到了懲罰。
憤怒的加藤英雄無法改變上司的決定,只能冒險讓麾下計程車兵像唐刀所預料的那樣進入更廣闊的戰場。
徹底進入了兵對兵的戰鬥模式,也是唐刀和保安團最需要的模式。
方圓達兩三平方公里的民居居住著兩萬餘松江居民,日軍這不足900人進入其內不過就是撒入沙漠中的水,很輕易的就消失不見。
各處民居內傳來的槍聲和幾乎全是由日語組成的慘叫聲讓日軍大尉心驚肉跳,他放棄了躲在屋內坐鎮指揮的決定。
看似安全的房屋內指不定就有中國人的暗道,萬一溜來一箇中國人偷摸給他一槍,那死的就太冤枉了。
他選擇帶著兩個小分隊和兩輛94裝甲車沿著長街向前,那樣既可以完成大隊部要求他繼續前進的軍令,也可以用裝甲車上的重機槍給需要的麾下提供火力支援。
兩門步兵炮也在兩個步兵小分隊的掩護下緊跟上來,一旦有人敢向他們開槍,或許等待他們的不止是重機槍,還有直瞄炮。
擁有70口徑專克野戰工事的直瞄炮可不會在意什麼牆壁,一炮轟過去,一個房間內所有生物都會被滅絕。
事實證明,加藤英雄這個決定也是正確的。不足十分鐘,己方彙報給他的傷亡數字又增加了20多人,但伴隨裝甲車前進的分隊卻只傷了兩人,中國人所有的反擊,在重機槍和步兵炮的狂轟亂炸下盡皆被湮沒。
至少有五處試圖向他們開槍的中國人所在區域被炮擊,併成功格殺八名來不及躲避的中國人。
他們這支分隊,就像是一把尖刀,順著長街進入中國人防區的最深處,而後再由兩翼向後,和已經進入民居區域搜尋前進計程車兵們前後夾擊,把那些四處躲藏就靠打冷槍的中國人一一找出來,然後殺死他們。
逐漸在戰鬥中清晰自己戰鬥模式的加藤英雄在前進了一百多米後,再度抽調了將近一個步兵小隊跟隨自己前進。
再前進五百米,距離松江城池三四百米左右進入城牆上中國人火力點的攻擊範圍後,他就離開長街。
這是他透過望遠鏡早已觀察好的。
面對這支不管不顧兩翼順著長街直插的100餘名日軍分隊,保安團士兵們也有些慌神了。
他們的防炮洞和補給點包括指揮部都在稍微靠後的位置,來不及運回城的傷兵都在那裡,如果這支日軍再前進,而後左右分兵,不光是這些重要位置有可能被發現,尚在民居中和日軍混戰的幾百士兵或許也會被包了餃子。
莊師散躲在一處距離長街橫向距離不過五十多米的閣樓上,死死盯著日軍的動向,逐漸洞察了這股日軍的意圖。
“給我打三顆紅色訊號彈,告訴弟兄們,盡力阻止這股日軍前進,如果有機會,准許動用唐營長幫我們做的燃燒瓶。燒死個狗日的。”莊師散看著耀武揚威噴吐著黑煙的兩輛94裝甲車,咬牙切齒的下令。
唐刀親自演示並指導他們製造的土製燃燒瓶,可是他最後的殺手鐧。
那玩意兒,也在一幫‘土鱉’保安軍的眼前,盡情展現了一把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力。
一座假山,在連續甩上了兩個燃燒瓶後,竟然熊熊燃燒了超過五分鐘,直到所有燃料燃燒殆盡,將石頭都給生生燒裂開,差點兒沒把那座假山給燒塌。
那種連石頭都能燃燒的橘紅色火焰,如果燒到人身上,究竟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
只是,這玩意兒對於民居中的保安軍來說其實也是個雙刃劍。松江城外密集的民居是躲貓貓式作戰的極佳戰場,但因為其太密集了,一旦起火,再遇上刮東南風的話,火勢一起,那可就作繭自縛了。
當然了,之所以松江人敢把房子建這麼緊密不怕起火,也是因為松江水網密集,一地起火,專門的防火隊隨時可以就地取火把火給滅了。
但在戰時,誰能拎著水桶去滅火?
而至於說日軍為何不率先採用燃燒彈把這片民居給燒成白地,不用費一槍一彈就可以徹底佔領這片區域,說到底還是因為時間。
他們要是主動開始燒,那城內的兩個指揮官反倒是求之不得,等大火把城外燒光再熄滅,整不好都一天一夜過去了,那簡直是敢情好,同樣不費一槍一彈就拖了上令中要求的一半時間。
兩個日軍將領可不會那麼傻,所以寧願耗費兵力也要徹底佔領這片可以直面東城的街區。
中國人是用人命拖延時間,日本人則是要用人命搶時間。
收到營長三顆訊號彈軍令的保安團士兵們紛紛從長街周邊區域向這邊靠攏。
手提著駁殼槍的烏鴉也在其中。
利用地形優勢宰了兩個日本老兵的烏鴉由雜貨鋪的側門穿過一條寬不過1米的狹窄弄堂,透過一個狗洞鑽入另一家店鋪的後院,再透過被前面屋簷擋住的山牆連續穿越幾家店鋪。
在途中匯合了手下五名士兵躲進一家糧鋪二樓,烏鴉距離環繞在94坦克兩側、高高舉著步槍無比謹慎盯著街道兩邊的日軍步兵最近的距離絕不超過20米。
他甚至能很清楚的看清跟在裝甲車側後方、寧願忍受著濃濃黑煙尾氣導致臉都被燻黑的日軍鼻子下的一撮黑毛。
做為一名中國人,他很難理解日本人這種奇怪的審美,男人的鬍子,要麼像王司令那樣留著八字文明胡顯得儒雅,要麼絡腮鬍顯得霸氣,留一撮是弄啥嘞?
烏鴉當然不知道,這種被稱為‘衛生胡’的一撮毛可是日本人在不斷學習進步的象徵。
唐朝的時候,LOW逼島國人是啥啥都不會,來到中土大唐覺得啥啥都是高階的,茶會喝了,花會插了,魚也會吃生的了,甚至連唐朝人留的鬍子都學過去了。
只要是強大國家的,咱就學,島國人在這方面的認知值得許多民族借鑑。
而到了近代,這種被稱之為‘衛生胡’的一撮毛在歐洲流行起來。
這種小鬍子對於歐洲人來說還是比較方便的,畢竟歐洲人本身的毛髮就比較茂盛,留鬍子也是歐洲人的標誌,所以剃掉所有鬍子只留下這麼一小撮,不但方便還不失男子氣概,平時不管是出海還是吃東西,只需要稍微擦拭一下就可以了。
尤其是德國的那位首腦也開始留這種小鬍子之後,一心想脫亞入歐的日本人也開始留起了這個,既證明了自己毛髮也是旺盛的,也表達了一種時髦。
說白了,沒點見識和學問,日本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留這種在未來一看就想揍他的一撮毛。
加藤英雄很謹慎,除了在訓練場上挎著配發的王八盒子和從臨走時花了幾十日元打造的武士刀,在戰場上從不穿戴得比普通日本兵裝逼,領章被藏起後的戴著鋼盔的日軍大尉和普通日本兵基本沒有什麼區別,連他手裡的槍都是三八大蓋。
所以,對‘衛生胡’由來壓根不知道的烏鴉也沒想到,留著一撮毛看似普普通通的日軍竟然是這支部隊的大尉指揮官,他把目光投向一撮毛身後五米處的那名步槍上掛著太陽旗的日軍步兵。
這其實也沒錯,做為日軍最底層指揮體系最重要的一環,軍曹級小分隊長哪怕失去上級指揮,也能靠著步槍上的太陽旗把普通士兵聚集在一起並接受他的指揮。
他們在日軍指揮體系中起到的作用,絕不會比一個步兵少尉來得小。
當然了,也更容易稱為被攻擊的目標,在四行一戰中,擁有太陽旗的日軍軍曹被冷槍擊殺超過20人,以至於曾經視太陽旗為榮耀的日軍步兵精英首次悄悄藏起了太陽旗,用事實證明了,有些人所謂的榮耀高於生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太陽旗很小,但對於壓根不知道自己錯過一條大魚的烏鴉來說,卻猶如一盞黑夜中的明燈,牢牢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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