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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步兵悽慘的嚎叫聲和撤退的警報器拉長的長鳴都被狂風巨浪般的爆炸聲給淹沒了。
當鹽穀倉空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戰場上,也不知道戰鬥結束沒有。
或許是聽覺在猛烈的爆炸聲中已經受損,他只聽到耳邊‘呼呼呼’不停作響,身體就像是汪洋裡的一條小船,在驚濤駭浪裡盪來盪去,又像剛剛做完麻醉手術,麻醉勁兒一過,全身晃得更厲害了。
日本二等兵只能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往四周觀看。
此時應該快至黎明瞭,天已經矇矇亮,藉著光亮,他看到周圍到處都遍佈著土黃色軍服的屍骸,都是躺著的,根本不知道還有沒有像他一樣被遺棄在陣地上的活人。
正在此時,他的耳鳴好了很多,隱隱聽到遠處有人在口齒不清的喃喃自語“友軍還在嗎?友軍還在嗎?”間或又聽見‘有水嗎?’之類的微弱聲音。
日本二等兵的淚水猛然湧出,那不是憂傷,而是在這種絕望的戰場上還能遇見同類的感動。
但這種感動並沒能持續太久。
十幾名彎著腰摸過來的中國人來了,他們都提著大袋子,在血淋淋的屍體上搜索著,不管是子彈盒還是財物或是吃的,都被他們丟入麻袋裡。
“班長,這裡還有活的鬼子咋整?”一動不敢動的鹽穀倉空聽到有人輕聲問。
“這還用老子教你?團座長官平時怎麼說的?死去的鬼子才是好鬼子!”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憤怒吼道。
“噗嗤!”那是鹽穀倉空聽到過的利器入肉的聲音。
“咔嚓!”那是刀刃和骨骼摩擦的聲音。
隨著這些中國士兵的走動,那些曾經微弱的聲音都沒了。
惡魔教官噴出的那股血泉再次拯救了日本二等兵,焦黑的硝煙和濃烈的血腥味兒加上他紋絲不動的身體,讓中國士兵只是掃了他一眼就自動略過了。
畢竟,一名二等兵身上能有什麼好東西,要找也得找軍曹或是軍官,他們來戰場上的時間也不能超過30分鐘。
清點戰果的同時順便從鬼子這兒打點秋風,這是唐團座都默許的。
“本聯隊遭受重創,無力再攻,請師團長閣下責罰!”收到133步兵聯隊電報的116師團長巖永旺大驚。
親自驅車趕往黃茶嶺戰場的途中,正好遇到趕往城西的68師團中將師團長佐久間相遇。
正好,68師團在城西作戰中也遭遇中方頑強阻擊損失慘重,俗話說老六遇老六,兩眼淚汪汪,兩個老六下車見面後一商量,要不乾脆雙方組成個聯合指揮部,以兩個師團的炮兵支援一地戰場,那是不是攻擊力就更強一些。
免得這樣兵分兩路打,結果兩個師團都落不到好!
於是,在6月4日上午,抵達黃茶嶺戰場的,卻是兩個日本陸軍中將。
為了便於聯合指揮,第116師團將指揮所放到黃茶嶺戰場以北2000米處,第68師團將指揮所搬到黃茶嶺以西1500米處,兩部靠近,齊心協力,共創輝煌!
兩個老六可能做夢也想不到,老六隻能有一個,不能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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