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座駕所裝備的57毫米榴彈炮也不是擺設,炮手同樣在努力還擊。
20門火炮的密集火力,足以應對那些小口徑反坦克炮了。
但一名突然躥出的中國士兵,卻讓這位戰場經驗豐富的日本陸軍大尉驚慌失措。
因為,那個中國士兵手中竟然有一團火!
燃燒瓶!在士官學校被評為優秀畢業生的神谷浩森大尉想到老師曾提到過的這一物件時,腦瓜子嗡的一下就大了。
坦克最怕的,不是炸藥包也不是穿甲彈,就是火!
哪怕沒有油料被點燃,只要在坦克上燒上一團火,本就溫度賊高的坦克內部因為金屬的快速導熱很快就會變成一口被架在火上的大鐵鍋,而他們這些裝甲兵,就像在鐵鍋裡燜的肉。
如果換成平時,那名至少距離他1號坦克20米的中國士兵根本沒有接近坦克10米內的機會,因為隨行的步兵可以迅速用子彈幫他們解除威脅。
可現在,他只能靠兩挺7毫米機槍。
顧不上再指揮中隊坦克衝鋒,神谷大尉親自操控位於炮塔後部的機槍對還位於射界中的中國士兵掃去,同時車手也開始轉動坦克車身,企圖用車頭前方的機槍對敵人進行掃射。
甄有財就像是長了眼睛,在日軍機槍掃過來之前,又是一個前撲,巧而又巧的躲過了一梭子子彈,而且單手一撐再次連續翻滾,翻滾過的地面上留下一串彈痕。
更關鍵是,他右手中提著的燃燒瓶捻子還在燃燒,動作幅度極大的戰術動作也沒有讓脆弱的玻璃瓶碎掉。
但凡瓶子碎掉,那可不是什麼燃燒瓶不能用了,而是他整個人都會變成一團火球。
“狗日的,誰讓他接近鬼子坦克之前就點燃燃燒瓶的。”先前那個眼睛像銅鈴般的步兵排長看著這驚險的一幕,心差點兒沒從嗓子眼蹦出來。
“這小子恐怕也是為了不出錯,免得到了鬼子坦克邊上卻擦不著火柴了。”曾經和自家排長吼的步兵班長只能弱弱的為自己的兵解釋。
“孃的,為了不出錯差點兒犯更大的錯,他這樣還立個球的戰功,難道老子要抱著他的骨灰盒拿回去給他爹孃和六個姐姐嗎?”步兵排長那一刻只恨不得自己去換甄有財回來。
真的,他以後再也不想有這樣獨生子的兵了,純粹是對他這個六年老兵的折磨。
沒人能抵擋一個想回家給老父母一些安慰兒子的心,子彈也不能。
眼裡只有坦克的甄有財那一刻就是這個戰場上最靚的仔,看著瘦瘦弱弱的上等兵,在日軍坦克機槍瘋狂的掃射中做了至少十個規避戰術動作。
不僅自己沒被子彈射到,手中的火,也是越來越旺!
一個翻滾,距離日軍1號坦克不到7米的中國士兵就像一個神奇的魔法師,對著剛把機槍槍口調轉過來的日軍坦克尾部,狠狠揮動著手臂。
在神谷大尉凝固的瞳孔中,那個帶著火苗的燃燒瓶在空中翻滾著,砸到了坦克車尾部。
清脆的‘砰’的一聲,讓神谷大尉聽到了來自死神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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