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日本陸軍少將對面的唐刀就像是青樓的頭牌,看出這位‘大爺’的心動了。
聲音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誘惑:“將軍閣下,請你相信,我就是個生意人,只要有錢賺,我不在乎我的交易物件是誰。
您如果答應和我交易,我可以從對面的長官部那邊獲得我想要的東西。
而您,既可以讓您的麾下減少死傷還可以給他們更富足的未來,等您退役回到家鄉,迎接您的必然是滿城的鮮花,他們的媽媽都會愛死您的。
戰爭遲早都會結束,和和氣氣發財去享受生活,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該有的未來。”
和氣你奶奶的腿,大熊幸之助很想用一句中國話來回復這個他生命中從未出現過的厚顏無恥之徒。
現在是兩國的國戰,中日雙方投入數以百萬大軍,戰場上血肉橫飛雙方加起來死傷早已超過200萬,就算是放在人類歷史上都是是有數的。
把戰爭當成發財的商場,就算是他這種並不是特別熱衷戰爭只想成為商業大亨的人,僅是想想都覺得有些突破道德底線,結果到這位這兒,卻彷彿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可怎麼說呢?和和氣氣發財享受生活,真的就是他夢想中的人生啊!
但他該怎麼向師團長交待,怎麼向已經戰死的麾下交待。
見大熊幸之助還在猶豫,唐刀卻是淡淡一笑下了一劑猛藥:“或許將軍閣下還在權衡著戰功和財富,那我可以給將軍您透露一個小小的軍事機密,您對面四洲山的敵人,不是一個步兵旅,而是整整一個步兵師,他們不僅擁有著超過80挺重機槍和40門82迫擊炮,甚至還有一種大口徑臼炮,光是炮彈就重達50公斤,射程雖然較近,但射個三五百米還是可以的。”
“什麼?臼炮?”大熊幸之助腦海裡閃過一個熟悉的鐵疙瘩。
那是帝國軍工在十幾年前搗鼓出的一個雞肋玩意兒,98式320毫米臼炮,口徑320毫米,全炮重2噸,彈丸重量高達300公斤。
聽著很唬人是吧!但射程只有1100米,精度更是因為其只能45度角發射,基本就是打出去就完了,至於射哪兒那不是這門炮所能決定的。
這類火炮主要功能就是用於砸開對方堅固防禦的要塞,射程和精度、機動性都不在其考慮範圍之內,只要求一個能力-——威力足夠大,說白了,就是個專用的拆樓神器。
中國戰場上那有什麼堅固的要塞供這種雞肋火炮大顯身手,各投入戰場的步兵師團更不願意裝備這種笨重且功能單一的火炮,所以開戰以來這玩意兒基本就沒在中國戰場上出現過。
自己沒有不要緊,但如果敵人擁有了,那
尤其是一想到50公斤重彈體,大熊幸之助少將腦海裡已經出現一顆炮彈落下,自己第4師團的官兵就像表演空中飛人一樣四下亂飛的場景。
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臉上卻是湧出不可置信之色:“這不可能,以中國的工業實力,怎麼可能造出如此重炮?”
“將軍閣下,中國目前的工業是比不上日本,但您別忘了,就您手裡拿著的這把指揮刀的鍛造技術,還是從一千多年前中國的唐朝學過去的。
你我所站的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在時光的長河中可是創造過這個星球最巔峰的文明!”唐刀嘴角弧出一絲不屑。
“不知將軍閣下您信不信,就是沒有鋼鐵,用木頭、石頭,我們也能將一顆炮彈投擲到300米外!”
“好吧!沈先生,你是個很優秀的生意人,我感覺快被你說服了。”大熊幸之助呆立半響,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苦澀。
這場屬於生意人之間的博弈,他已經輸了。
因為,他的底線已經被對方看穿。
是的,中國商人雖然沒有說得很明白,但其實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他,他知道他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
因為,前天戰場的失利已經打得他很疼很疼,疼的他沒有考慮去找那幫胖揍他的中國人算賬的心思,反而是考慮著該怎樣應付來自上司的軍令。
而現在,當中國青年拿出大口徑臼炮這種軍事機密,就更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計程車兵,絕不能這樣像豬羊一樣被中國人屠戮,既然如此,接受中國青年的交易才是上策。
沒有足夠的金錢,如何讓師團長閣下堅定的站在他前面替他擋住戰後洶湧而至的批評?光憑老鄉的情誼嗎?
做為一名商人,日本陸軍少將太清楚了,任何事物,都是有價碼的,包括他今天所做的決定。
眼前的中國青年,無疑是個極為可怕的人,隨身攜帶的烈性炸藥足以證明他無懼死亡,一個連死亡都不怕的人偏偏還擁有一雙可以看清人內心的眼睛,這種人無論在商場還是戰場,都是最可怕的敵人。
如果不想遭遇這樣的敵人,最好是和他成為朋友。
大熊幸之助在閃過這種想法的那一刻竟然微微有些慶幸,幸好這個中國人並不是中國軍人。
若是讓這位日本陸軍少將知道,眼前令他深深忌憚的青年,就是聞名華北的四行團團長,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重新做一次選擇。
“呵呵,將軍閣下此言差矣,不是您被我說服了,而是,你我都需要這筆交易。
或者說,這是歷史的必然選擇!若將軍閣下您現在還會覺得我誇大其詞,若干年後您再回過頭看,必然不會後悔的。”眼見交易即將成功,唐刀也沒有太過意得志滿,而是無比認真誠懇的說道。
畢竟,眼前這位縱算愛錢,但好歹身著軍裝,多少還有點兒拋不開為他那位天皇陛下效忠的面子。
接下來的時間唐刀就得用赤果果的金錢價值觀告訴他,在錢面前,那個坐在高位上明顯有些腎虛的中年男子又算是那根蔥?
從深夜至佛曉再至清晨,兩個人在指揮部裡談了不知多久,這期間已經徹底陷入被動的大熊幸之助少將爆發出幾次憤怒的咆哮、差點兒都讓外面的警衛們以為他們的支隊長閣下被那個中國年輕人給爆了菊。
實在是,支隊長閣下的怒吼聲中除了驚還有怒,甚至還充斥著幾分痛。
必須得痛啊!中國青年心腸太黑了,他的要價讓大熊幸之助少將幾次都想一刀砍了那個厚顏無恥之徒。
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他的底線一點點被降低,最終,都沒有底線了。
沒辦法,中國人開出的條件太優厚了,優厚到他難以拒絕。
漢奸算個錘子,老子都已經成頭牌日奸了吧!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日本陸軍少將竟然選擇接受讓對面派出襲擊小隊炸燬自己一個山炮大隊12門75山炮的那一刻,大熊幸之助就知道,自己連遮羞的褲衩都沒了。
兩人談判的最後結果其他知曉此事的大熊幸之助手下那幫心腹們不得而知,直到白天時候用了中國人的藥後,幾名傷兵迅速退燒,已經感染的傷口再沒有惡化還有好轉跡象,那個中國人才在夜色來臨的時候悄然離去。
大熊幸之助沒有送唐刀,被唐團座拉著秀了大半天茶藝的少將閣下實在是早就想砍人了。
如果再去相送,又聽到他來句諸如什麼:“勞煩將軍閣下遠送,沈某不勝感激”之類的不疼不癢的鬼話,大熊少將閣下表示自己很有可能會忍不住再次拔刀,雖然他已經可以肯定絕對捨不得砍了那個送財童子。
是的,為了保證雙方權益,雙方都不會簽署紙質合約,但清晨時做為定金的200瓶青黴素在沈老六指定的地點被找到已經奠定了雙方彼此信任的基礎。
做為回報,也做為應付中村正雄那個古板老頭不厭其煩的催促,中午的時候,一支繞到後方的大概200人兵力的中國人竟然襲擊了一個炮兵中隊。
湊巧的是,負責拱衛這個炮兵中隊的步兵中隊在這個時候正因為換防被調離,就是不到10分鐘的換防空檔,中國人就殺過來了。
幸好,該炮兵中隊所有人正在一側的小樹林吃午飯,當看到中國人殺氣騰騰的衝過來,該炮兵中隊長一聲令下,全員撤離。
所以最後,只有4門山炮被中國人用手榴彈炸壞,人員卻是沒有什麼傷亡。
山炮都屬於可修復狀態,損失算不上大,但其後方暴露出來的防禦弱點卻是令第4師團西突支隊少將支隊長大熊幸之助閣下勃然大怒,直接停止了前線的進攻,重新整頓自己陣地後方防禦。
因為換防空檔出現遇襲事故的步兵聯隊長以及步兵大隊長都被大熊幸之助召至旅團部痛斥。
這種你來我往式的‘定金’使得雙方都比較滿意,大熊幸之助閣下也終於得到唐刀承諾。
一月後,在平北城大熊幸之助提供地址的某個商行,大熊幸之助少將會獲得第一批‘青黴素’1000瓶,等到四月,‘青黴素’供給可達3500瓶。
如果雙方合作還算愉快的話,到8月,固定供應量可在每月2000瓶。
但這,是需要大熊幸之助少將‘偶爾’提供一下第五師團的戰略方向和戰術構想,另外,如果有什麼違禁商品幫忙運輸,大熊幸之助需要出手幫忙。
是的,似乎和第五師團有什麼宿怨,中國青年只需要關於第五師團的情報。
反正這又涉及不到第4師團的利益,再說了,大熊幸之助看板垣四郎也很不順眼,不就是來華北戰場早了一年有了些許戰功,還把自己真當成個人物了,以一個小軍團指揮官壓在堂堂方面軍大將司令官頭上不說,竟然還玩起了什麼‘舉賢不避親’的把戲。
中村正雄這個新科少將如果不是有板垣四郎撐腰,怎麼會成為此地的最高指揮官?
我呸!大熊幸之助是最看不慣這種一本正經的幹著骯髒事兒的混蛋的,賣一點關於他們的情報,絕對沒啥心理負擔,何況還有鉅額錢財可賺?
而至於說動用軍車運送點武器彈藥、藥品糧食啥的,那更是小事一樁,別說無人能查,就算真的有人敢查又咋的,他第4師團還不能給前線自己人運補給了?咋,那些玩意兒上面明明白白寫著‘這是中國人的’?
不用任何本金,出點小力,就能收到價值千金的新藥,還能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嗎?
只要能將這批‘青黴素’運回國內,那掙錢的速度,可比搶劫貧窮的中國老百姓還要來得快得多。
甚至大熊幸之助已經想好了,這筆財富他不會獨吞,他也相信師團長閣下在收到每月20萬日元的‘補助’時,會幫他開拓好將蒐羅自中國的‘土特產’安全無憂運回本土的運輸線的。
官當的越大,需要用錢的地方就越多,也從不會嫌錢多。
大熊幸之助甚至不怕這事兒穿幫,但凡收過他錢的,都將會成為他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些人都會想方設法幫他掩飾真相,哪怕那個真相在帝國很多人看來無比醜陋。
可所謂的醜陋,對於那些居於帝國頂端的達官顯貴們所做過的骯髒之事來說,恐怕比山澗中的潺潺溪水還要更清澈吧!
大熊幸之助少將早已年過四十,再也不是‘帝國武運昌隆’口號一喊,就熱血上頭赤膊上陣殺敵的少年郎了。
熱血的,死的快不說,還窮!司馬桃太郎少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對於終於離開日軍陣地和在山林中等了他一個白天的明心等人會合的唐刀來說,遙遙看著遠方日軍不斷挖掘戰壕拼命加固工事的動作,也很滿意。
至少,第4師團這近萬人的威脅解除了。
不然,這個老牌甲種師團真的發力,光憑4000多新兵和千餘輜重兵他可真擋不住。
那個大口徑臼炮唐刀倒是沒完全忽悠大熊幸之助,那是小何老師的軍工科研團隊從‘飛雷炮’中找到的靈感。
‘飛雷炮’用的都是汽油桶,因為鐵皮太薄,發射個兩三次就得被放棄,否則很容易炸膛。
如果找到一種替代品,可以長期使用又不用像日本和西方傳統大口徑臼炮那樣笨重,那是很好的防禦與攻堅武器。
得益於那個被運回來的鍊鋼爐,雖然還沒有生產出可以做100毫米口徑火炮炮管的炮鋼,但產出像迫擊炮這種炮管強度的鋼材還是沒問題。
於是,一個可以將近35公斤重用鐵皮包裹起來的‘炮彈型炸藥包’發射出來的粗獷式臼炮就這麼誕生了。
精度誤差大約50米,射程400米,炮身重280公斤,可拆成4個部分,用4匹馱馬就可以馱著走。
一個由30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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