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大宅裡面,一大群人將杜少清、薛仁貴、崔灝三人團團圍住,但是面對渾身殺氣的薛仁貴,竟然無一人敢上前動手,所以就形成了僵局。
“我師父身為大唐第一神醫,仁心濟世,今日卻在我清河崔家被汙衊謀殺,各位都是瞎子嗎?明顯是有人栽贓嫁禍。”崔灝大喊道。
“不要狡辯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放跑賊人嗎?
你是我清河崔氏子弟,現在站過來,我可以既往不咎。”大族老沉聲道。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大家都不是傻子,為了一個族長之位,已經發生流血事件了,此時恐怕就是站隊時間了,如果站不好隊,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刺殺的,會不會是自己。
“灝兒,回來,你二叔的仇不能不報!”崔君綽嘶啞著聲音道。
“父親,二叔不是師父殺的,很明顯是崔彥雄他們乾的,一箭雙鵰算計了二叔和師父,你不能被他們蠱惑呀。”
嗯?
被悲痛矇蔽雙眼的崔君綽腦子嗡了一聲,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了大族老崔彥雄,“大族老,為了一己私利,你就對族人痛下殺手?
值得嗎?二弟可是你看著長大的……”
崔君綽淚如雨下,一時間悲痛之情瀰漫在崔家院中,崔彥雄銀牙緊咬,鬍子抖動了一下,輕哼一聲別過頭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大兒子一看,怒聲道:“你們父子真是昏聵的可以,寧可相信外人就不相信自己人嗎?
崔君綽,你也說了,崔君肅是家父看著長大的,他會下手嗎?
崔灝,關鍵時刻你認賊作父,為了維護師父,連至親二叔枉死都不顧了嗎?”
是啊,少族長,不能放過兇手呀……
不少人已經動搖了。
崔灝絲毫不理會四周眾人的非議,目光緊緊盯著大族老崔彥雄,恨聲道:“你這麼不擇手段,真的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即便是能夠願望我師父一時,你能瞞得了一世?
二叔身為禮部侍郎,朝廷命官,師父是當朝最尊貴的駙馬,你動了這兩個人,你不怕朝廷的雷霆手段嗎?
皇帝怪罪下來,整個崔家都得陪葬!”
嘶……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不少人都被崔灝的話震懾住了,想到杜少清的身份,崔家也不是毫無顧忌的。
大族老微微錯愕的瞟了一眼崔灝,心中長長一嘆,好一個崔灝,可惜不是我的親生孫兒。
就在這時,門外一聲長長的號子傳來,“報,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現一大隊重甲騎兵,正在朝著清河縣城殺來。”
什麼???
這,哪裡來的重甲騎兵?
這可是清河縣城,哪裡有軍隊敢突襲這裡?
大族老崔彥雄抬頭看向了杜少清,沉聲道:“是你,你招來了這些騎兵?要跟我清河崔氏開戰?”
杜少清站了出來淡淡道:“你都設計到我頭上了,現在跟我說這些?我杜少清是泥捏的嗎?
城外是陛下特許我的八百玄甲軍護衛,原本我以禮到訪的,現在,只能用八百玄甲軍開道了。”
什麼???
玄甲軍?
大唐最強軍,當年三千破十萬的戰績,至今讓人聽了都覺得膽寒,現如今卻有八百虎狼之師朝著小小的清河縣城殺來,清河崔氏,能擋得住嗎?
“杜少清,你要跟我清河崔氏不死不休嗎?”大族老有些慌亂道。
“哈哈哈哈,你怕了?”杜少清不屑道。
你……
“我清河崔氏但凡死一個子弟,你就……”
“行了吧老傢伙。
色厲內荏,不用裝腔作勢了,你再耽誤一下,估計大軍就殺進崔氏大宅了。”杜少清擺手打斷道。
“你到底想怎樣?”
杜少清眉毛一豎,鎮定道:“讓我們走,則今日可保你清河崔氏少些死傷,至於你們殺害崔君肅,誣陷我等等,我們改日一樁樁再行清算。”
噗……
大族老差點被杜少清的霸道氣吐血,這一刻,他終於見識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厲害,傳言沒人能從他手上佔到便宜,現在看來,自己今天是真的栽了。
“你多猶豫一刻,外面就多死一人,老傢伙,別裝腔作勢了。”杜少清嘲諷道。
“你……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大族老恨聲道。
隨後大手一揮,所有人讓開一條道路給三人。
“等等,崔灝不能走,他手持我清河崔氏族長令牌,必須交還上來。”一名族老大喊道。
崔灝眉毛一挑:“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講崔家交給一群喪心病狂之人。”
杜少清戲謔的看向了大族老,那意思很明顯,好像在問他,你想多死幾個人嗎?
“讓他走!”
大族老黑著臉放話道。
隨後又看向了崔灝,沉聲道:“此人引兵殺入我清河崔氏族地,今後就是我清河崔氏不死不休的敵人,你隨敵人一起走,出了這個門,就再也不是清河崔氏的人了,你要想好。”
崔灝哈哈大笑了起來:“爺爺在世的時候,你就像把我趕出崔家,卻不能得逞,現在爺爺雖然不在了,但你依然不行。
你殺我二叔之仇,不共戴天,早晚有一日我會在你們父子身上找回來的。
清河崔氏族人聽著,今日之事,在場人都看在眼裡,誰是誰非大家不要被有些人的花言巧語矇蔽了,族長令在我手上,我就是正宗的崔氏下一任族長。
誰若是信得過我崔灝,他日儘可來尋我,我必帶領大家恢復祖上榮光。”
一通話說完,全場無一人動作,一時間崔灝似乎很是尷尬。
“哈哈哈哈,崔灝,黃口小兒,不辨是非,你覺得有誰會瞎了眼跟你走嗎?”崔家老三嘲諷道。
這時,一名老者站了出來,“灝兒,為父跟你走,別人不信你,為父信你,我們一家人信你。”
原來是崔君綽心灰意冷的站了出來,表示要跟兒子一起走。
就在這時,崔灝的二弟崔浪著急道:“父親,你別跟著大哥將錯就錯呀……”
“混賬!你大哥堂堂正正,何錯之有?
快些過來,跟我們走,連你親大哥都信不過了嗎?”崔君綽怒罵道。
可惜,這位崔家二公子關鍵時刻猶豫了,看了看勢單力薄的父兄,再看了看人多勢眾的大族老,他慚愧的低下了頭,小心勸道:“父親,大哥,你們不要執迷不悟了,跟著敵人走,沒有好下場的。”
你……
“哈哈哈哈,崔浪,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難得你能夠明辨是非大義滅親,留在崔家你依舊是崔家尊貴的二公子,跟幾個叛徒出門,為天下所不齒,殊為不智。”崔家老三大笑道。
一句話,讓許多腳下輕移的人縮回了腳步,再次恢復了觀望之態。
“老夫信得過崔灝,凡我一脈,跟你走!”四族老拄著拐走了出來。
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懵了,那可是德高望重的四族老呀……
他也要跟著叛出崔家嗎?
大族老咬牙道:“老四,你想好了?這可是你呆了一輩子的清河崔氏,比不過一個娃娃?”
四族老哈哈大笑了起來:“清河崔氏?自年少之日起,我就一直以清河崔氏為榮。
我希望我入土之日,依舊能以清河崔氏為榮。
但你領導下的崔氏,我看不到希望,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好好!
“老四,你夠魄力!希望你不要因為看走眼而後悔!
除了老四,還有要走的沒有?”
眾人紛紛搖頭,這時又一人站了出來,“我,我南房第五旁支也願意隨崔灝族長一起走。”
大族老崔彥雄已經麻木了,懶得再搭理這樣的小人物,扭過頭去看也不看。
看到沒人再站出來了,杜少清道:“如此,我們就告辭了,老傢伙,後會有期!
各位願意跟崔灝走的,且回去收拾一下,恐怕暫時大家需要搬家長安一段時間了。”
說完,帶頭走出了崔家大宅。
一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玄甲軍正好殺到,看那妝容,玄甲染血,很顯然是清河城守城之人有了死傷的。
此時也沒人會計較這些細節了,杜少清淡定的上前攔住了玄甲軍,被人護在中間出了城,城外紮營一日,接上願意隨崔灝離開的族眾,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長安而去。
長安城中,李二接到了杜少清信使回報,看到崔君肅竟然被刺殺了,氣得拍案而起。
“太猖狂了,敢謀害我朝廷命官,那可是禮部侍郎啊!
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傳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來。”
李二暴怒安排人去清河查案,同時另一邊,杜家商會在安排崔氏兩支人馬的新住處。
雖然兩支人馬自願脫離清河族地,但不代表這兩支人馬就是叛族而出,他們只是追隨了自己承認的族長罷了,所以自身本就擁有的財產、實力日等等,無人可以剝奪走。
所以這兩支人,就算是跟隨崔灝,拖家帶口的來到長安,也不是難民待遇,人家在長安也是有不少產業的,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實力。
回到長安之後,杜少清沒有第一時間去見皇帝,而是找到了帶著崔灝直接找到了武照。
“準備一下,半月之內,杜家商會對清河崔氏全面阻擊。”
旁邊崔灝著急道:“師父,這是徒兒的架勢,我想自己解決。”
杜少清笑道:“這不是你個人的事情,他們敢嫁禍我殺人,把我往死裡算計,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武照關心道:“怎麼?這次去清河崔氏吃虧了?有人敢欺負你?”
“是啊,有人把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幸虧這次帶了玄甲軍護衛,要不然,怕是我就回不來了。”杜少清故意抱怨道。
什麼???
武照勃然大怒:“是誰這麼夠膽?清河崔氏嗎?等著,我這就讓人去,一件件砸了他們的生意,全都讓他們去街頭討飯。”
杜少清一陣感動,心說討一個有本事的夫人,似乎自己混吃等死當個小白臉都沒問題了。
崔灝解釋道:“小師孃,其實師父是被我連累了的。
師父一片好心徒兒感激不盡,這次……”
杜少清打斷道:“你不會以為僅僅因為你這次的事情,我才跟崔氏展開商戰的吧?
天真了崔灝,杜家商會的出現,就是為了打破五姓七望對天下各行各業的壟斷行為,清河崔氏,僅僅是個開始罷了。
所以你不用有其他想法。
甚至都不用感激為師。
因為接下來商戰是殘酷的,興許真的會如你小師孃所言,最終讓清河崔氏的人都去街頭討飯,到時候你這個族長,說不定還要找我呢。”
崔灝恭敬道:“徒兒不敢,徒兒只希望師父師孃能夠高抬貴手,給崔氏子弟留條活路,徒兒有信心重新將他們引向正道。”
杜少清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不會讓你難做的。
你且去安置新來的族人,現在是一家之主了,要學著理事經營,上千張嘴等著你吃飯呢。
至於這邊的商戰,不會太久,戰機稍縱即逝瞬息萬變,所以很有可能馬上你手下就會再多無數張嘴了。”
崔灝勉強笑了一下,隨後告退而去。
留下杜少清和武照小兩口。
武照一把拉住對方逼問道:“說,這次出去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你敢瞞著我,不聲不響的就去冒險我,我……”
“咳咳……哪有冒險,快點放手,我還要進宮給陛下彙報呢,禮部侍郎崔君肅被人刺殺了,這可是轟動朝野的大事。”
最終杜少清還是沒能逃脫武照的魔爪,一五一十的將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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