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內,公主已經哭花了雙眼,“夫君,我們去跟父皇求情,不要去戰場了好不好,十萬大軍出征,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是個大夫,不是殺敵的將軍啊。”
杜少清抱著女兒,無奈自己一直勸不動妻子,只好對小萱萱說道:“快幫你孃親擦擦眼淚,告訴她,爹爹打壞人是不是很厲害?”
小姑娘被父親抱著,伸著雙手像模像樣的給母親用小手擦眼淚,同時還不停點頭道:“嗯嗯,爹爹超厲害的,當初大老虎叔叔他們還是大壞蛋的時候,他們五個都打不過爹爹一個呢。
孃親乖,哭鼻子會羞羞的喲……”
杜少清真想捂住眼睛,這女兒勸人的本事跟誰學的?你以為是哄小孩呢?
奇怪的是公主聽了之後竟然抹眼淚更加厲害了,旁邊的皇后都看不過去了,開口訓斥女兒說:“好了麗質,男兒立世當建功立業,杜小子有本事上陣殺敵是好事,你不能拖他後腿,快別哭了!”
公主揉著眼睛喊道:“不是的母后,小萱萱把我眼睛捅酸了,止不住的流眼淚呀。”
……
皇后開口關切道:“小子,陛下和本宮都知道你不是殺人兇手,讓你擔下罪責承認是委屈你了,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徹查到底,最後給你一個交代。”
杜少清心說算了吧,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那就是你的親哥哥乾的,攤上你們這家親戚真是倒黴,還不如萱萱她娘是個普通的鄉下女子,我們平淡過日子呢,現在倒好,直接將腦袋別在腰帶上了。
出皇宮回到了家中,杜少清自己一個人守著個大宅子,本想收拾幾件衣物準備一下的,沒想到杜母齊氏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旁邊是二兒媳劉氏陪著。
“娘,您怎麼來了?”杜少清驚訝道,當初從落霞鎮回來,齊氏就回到了萊國公府家裡居住了,現在竟然出現在了杜少清的伯爵府。
“我兒要投筆從戎上陣殺敵,為孃的怎能不來相送?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偷偷出發?”齊氏拉住杜少清慈愛道。
“怎麼會?孩兒想著收拾一下,就去辭別母親的。”
劉氏遞上來了一個包袱說道:“大哥,這是婆婆為你縫製的衣服,我們杜家是文臣之家,沒有武將盔甲,所以只有一件勁裝衣袍送你。”
“多謝二弟妹了。”杜少清接過衣服道謝,同時往裡面探頭看了一下,似乎在找什麼人。
齊氏笑罵道:“別看了,小照兒這孩子說是有事要辦,這幾天出門了,今天沒來。”
杜少清訕訕一笑,親自扶著母親進了院子。
沒想到院子裡面竟然有一群人整齊的站著等候,齊氏解釋道:“當年你父親也曾以軍師的身份隨軍打仗,這一支百人隊就是當初他的親兵護衛,都是百戰老兵,既然你要去打仗,那他們今後就是你的親兵護衛了。”
“誓死護衛大公子的安全。”眾老兵對著杜少清齊齊行了一個軍禮。
這讓杜少清錯愕不已,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那為什麼當初在萊國公府的時候,那些看家護院的那麼不堪一擊?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凡。
其實看家護衛的都是另行招募的,杜如晦幹了文官之後,就在老家杜陵妥善安置了這幫老兵兄弟,現在杜少清從軍,這幫人被重新召集,聽說是老主人的大兒子上戰場,紛紛踴躍來投。
聽母親介紹著情況,杜少清感動的同樣回了一個軍禮。
劍南道形勢緊迫,朝廷要兵貴神速,所以只有半天準備時間,首批五萬大軍當天集結出發,另外五萬大軍也要在三天之內調齊趕過去,而杜少清就是最早一批隨軍的。
而這個時候,遠在東邊洛陽城外的一處官道上,一輛馬車被人攔住了,馬車中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富商在裡面不滿的問道:“阿三,怎麼忽然停下了?”
車伕開口道:“老爺,有人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哦?是誰……”這個誰字沒說完,富商的身體突然警覺起來,感受到了那空氣中瀰漫過來的熟悉氣息,富商的心砰砰跳了起來,慢慢從馬車中走出來了。
“老爺,您怎麼出來了?小的可以應付的。”車伕驚訝道。
可是富商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手下,而是直盯盯的看著官道上攔車的這位紅衣女子,對方正在微笑看著自己,富商心中一嘆,似乎十多年沒見了吧。
“他只是個趕車的,有什麼事,咱們去旁邊私下裡說吧。”富商主動開口道。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當先轉身邁步朝著旁邊的樹林走去,她不是別人,正是答應武照幫忙尋找兇手的紅拂女張出塵。
看著面前十幾年沒見的老朋友,張出塵笑道:“誰能想到,殺手榜前五的存在,竟然就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富態商人?難道你真的洗手不幹了?這身肥膘恐怕要拖累你兩成武藝吧。”
商人苦笑著對張出塵拱手道:“紅俠,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兄弟殺戮半生也已經厭倦了,如你所見,做個商人是不需要什麼武藝的。”
“哈哈哈哈,厭倦?記得當年你的口號可是:殺戮既是正義!再說了,你這個行腳商人能有什麼油水?恐怕一年的收入不及你出一趟任務吧。”張出塵嘲諷道。
“您不用這麼冷嘲熱諷,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道因何會尋到我?”那人直白問道。
張出塵也不繞彎子,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一個月前,長安出了一樁命案,我去勘察過現場,是道上之人所為,後來經過查證得知,那天出現在長安的有兩人有這個實力,你是其中之一。”
商人眼角一縮,“你是說吐蕃使節祿東讚的死吧。”
“果然是你?那就別費工夫了,說吧,誰僱傭的你?”張出塵走近兩步開口逼問道。
那人不著痕跡的側身挪了兩步搖頭道:“不,那件事我知道,但不是我,我無可奉告,還請紅俠不要強人所難。”
紅拂女眉毛一挑,質疑道:“嗯?不是你?做了不敢認可不是你的風格。”
“真的不是我,我只能說這麼多,多年交情我不想動手,兄弟武藝雖然不如您,但拼了命是能逃掉的。”商人再次搖頭。
“逃?加上我呢?”一聲霸氣的回應出現在小樹林中,商人心中一驚,這聲音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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