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就算做錯，也強過什麼都不做
“看來我對於這些香料瞭解的還是不夠多啊，現在在宋三老爹這裡能夠學到的東西都已經學到了，只是想要再進一步發展還需要額外去學才行。”陳年心中想道。
但眼下要學到更多關於香料的特性以及用法只有三個渠道，第一就是另外再找一個精通於此道的師父，可現在的永安縣城裡還是宋三做出來的滷肉最好吃，其他人雖然也在有樣學樣的製作跟風，但終究還是差點兒意思。
第二就是找賣香料的商人去學習，他們既然賣這個肯定是精通此道的，但有一個問題就是人家是做生意的，哪有空來教自己，就算自己去學徒，人家也不一定收，畢竟自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一直都泡在那裡。
第三就是去藥鋪裡學習，可是去找對方學的話問題和第二種一樣，人家不一定會教自己，但是從專業角度來說，肯定還是藥鋪裡更加熟悉一些。
綜合看來還是第三種更加靠譜一些。
“回頭去打聽打聽好了，畢竟我也經常到藥鋪裡去買藥材，和那個老掌櫃的關係也不錯，先問一問，行的話就學，如果不行的話就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了。”
陳年心想道。
於是到了第二天上午，陳年忙完家裡的事情之後就帶著小桃前往藥鋪。
“陳年哥，我們這次還是去買藥材嗎？”
陳年搖了搖頭：“今天我們不買藥材，我想拜回春堂的掌櫃為師父，讓他傳授我一些知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這種方法……以前我有所耳聞，或許真能救掌櫃的一命。”
“我看見他的腿動了！”
“有人叫郎中了嗎？”
陳年已經記不得自己做了多少組，現在他只覺得自己都快要猝死了，每一次的動作都成了機械性的動作，胳膊痠痛無比，全靠著一股不甘在支撐著。
“果然還是不行啊。”陳年仰頭望天，不禁有些無奈，可既然找不到師父的話，自己又能從哪裡去學這方面的知識呢？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回春堂之內，回春堂也就是陳年經常去的那個藥鋪，而那個老掌櫃的名字叫做孫半安。
隨後他又伸手去摸了摸孫半安的頸間，這都是當初陳年在接受培訓時所學到的。
陳年記得在培訓之中醫生有教過，每按三十下左右就人工呼吸一到兩次。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一個人即將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只是當陳年帶著小桃到藥鋪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之後，孫半安卻搖了搖頭：“並非老夫不傳你，而是我這門手藝乃是家傳，這是祖先立的規矩，還望見諒。”
“住手！你到底在幹什麼！”
之類的話。
就這樣一直不停的重複按壓三十次，然後做兩次人工呼吸的規律。
所有人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往後退。
不過她感覺陳年哥雖然只比自己大四歲，但心裡就和那些大人們一模一樣，大人的世界自己終究還是有些搞不明白。
宋三則是心疼的來到自己兒子身邊。
此刻的陳年眼睛都已經紅了。
“這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陳年說道。
“兒子，醒著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也漸漸的黑了。
因此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陳年此刻的眼神極其兇狠，他知道或許自己這樣做沒用，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可一旦放棄，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於古代的醫療水平陳年也不太瞭解，但他總覺得中醫在正骨接骨這一方面應該是很厲害的。
在特定的情況之下可以透過人工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來為病人做心肺復甦。
“難不成是孫掌櫃出事了？”
老人倒在地上，背對著自己這邊，看不清面目，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熟悉，可除了倒下的老者之外，陳年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對方身邊的女子，此刻正面露焦急之情。
就在孫掌櫃被人抬走之後，陳年也終於支撐不住，直接倒在地上，他並沒有陷入昏迷，只是太累了。
察覺到這一幕之後，陳年的心不禁涼了半截。
在他們的想法之中，孫老爺子現在應該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動起來，那不就是詐屍嗎？
只有老郎中在聽到這話之後連忙爬到孫半安在身邊，伸手探了一下孫半安的鼻息，然後又摸了摸孫本安的頸間動脈，面露喜色！
“活了活了！”
可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
那人聽到這話頓時不作聲了。
一步一步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孫雲柔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陳年。
陳年在按壓的途中又飛快問了一句：“如果他的肋骨斷了，你能不能接回來？”
急得陳年對著孫雲柔開口就罵：“你在這兒亂叫什麼呢？趕緊去叫郎中啊！你家回春堂不是有坐班的郎中嗎？趕緊叫過來救人啊！”
“倒了倒了！”
“孫半安很明顯就是猝死，在這種情況之下多等一分鐘那麼孫半安真正死亡的機率就會提升10%！”因此陳年再次喊了一聲：
“所有人退後！”
“怎麼辦？”
小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想著那自己和陳年哥是不是就是內人的關係了？
“希望吧。”
“怎麼樣了？”孫雲柔問道。
先是將孫半安身體扶正，使其平躺在地面上，然後解開對方的衣領以及腰帶。
“肯定是這樣！”
“做還是不做？”
“讓他試試吧……”
而此刻孫雲柔也站在一旁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但他看了看孫掌櫃，心中仍舊極度不甘，於是強硬的又將老郎中擠到一邊，開始重複先前的動作。
又聽到眾人的話語，她轉過身去大聲對著那些人哭喊道：“陳年哥才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陳年哥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厲害！”
此時宋三擠進了人群當中：“要是那樣我用我這條老命來還！”
“那是因為我們兩家的關係走得近，但對於他人來說，我們終究只是外人。”
而陳年則是努力的回憶著當初在培訓時醫生的教導。
“快報官！”
現在的小桃對於搶生意這種事情相當敏感，可她卻又想不通那些人為什麼會把陳年哥拒之門外。
周圍人還在議論著，聲音有些干擾，陳年氣的大喊了一句：“都給我閉嘴！”
他彷彿瘋了似的大喊著，彷彿見到了什麼人間奇蹟！
在這一刻陳年的淚水再也擋不住，如泉湧一般的流了出來，吧嗒吧嗒落在孫半安的衣服上。
“都已經過去兩刻鐘了，人肯定死了。”
孫雲柔聽到這話後起身就要去叫人，但這時人群中再次傳來一個聲音：“我去吧，我腿腳要快一些！”
可小桃的話語並沒有起到半分作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救活了人，但他現在只想哭，可他連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只能就這樣無聲的張著嘴巴，任由淚水流了下去。
沒過多久，傅庭拉著一名挎著藥箱的老郎中狂奔而來，只是他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並沒有訓斥陳年折騰，而是急切問道：“怎麼樣了？”
“陳年哥，為什麼他們不肯教給你啊？明明伱也不會搶他們的生意，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再加上陳年就記得醫生說過在做胸外按壓的時候，深度一定要到位，否則起不到什麼太大的效果。
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街道兩邊的小商小販，陳年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驚呼。
但此刻孫半安的頸間也沒有了正常人那般的跳動，平靜無波。
旁邊的百姓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小桃此刻早已經淚流滿面，一開始她還對陳年的行為感到有些詫異，可後來看到陳年的樣子，她的心也不禁跟著揪了起來。
陳年搖了搖頭：“沒有呼吸了，而且頸間也沒有了脈搏。”
“作孽啊！”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雖然什麼都不做就可以置身事外，但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哪怕做錯了也比什麼都不做強！”
“算了吧……”老郎中說道。
在按壓的途中陳年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孫掌櫃的肋骨一根一根的斷裂。
就這樣陳年也被宋三努力的背了起來。
陳年話音落下之後，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們並沒有回應。
於是當場擠進了人群之中。
“誰再多說一句話，我殺你們全家！”
“動了！”
這名女子陳年也認識，正是孫半安孫掌櫃的女兒孫雲柔。
隨後趴下去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口鼻之中有沒有什麼阻礙呼吸的異物。
陳年頓時懂了對方的意思。
可他的話音剛落陳年就惡狠狠的瞪了過去：“閉嘴！難道你要看著你爹就這麼死掉嗎？”
所以每一次按壓，孫掌櫃的胸口都會下陷四五釐米左右。
可陳年雙目赤紅，甚至眼淚都已經流了下來，這是不甘的淚水。
陳年聽著這話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而陳年此刻正在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但是當他按到第十下的時候，孫雲柔完全不知道陳年到底在幹什麼。
他也不知道斷裂的肋骨會不會刺入其他的內臟之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無用功，或許孫掌櫃早已經陷入了真正的死亡之中，但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有力氣。
陳年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按壓，一邊回答道：“沒有自主呼吸，也沒有脈搏！”
孫雲柔聽到這話驚奇的看著陳年。
“可憐孫老爺子一把歲數了！”
“早知道我去學醫就好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疑惑之際，陳年就這樣以跪著的姿勢將左手扣在右手的手背之上對準孫半安的胸膛就這麼狠狠的按了下去。
而老郎中則是連忙放下藥箱，在陳年讓開了身位之後，他趴了過來，俯下身子去仔細的聽了聽。
“哎喲！”
“別廢話了，趕緊去！”陳年沒好氣的說道。
“該不會是死了吧……”
下午街上的人有不少，大多是出來買東西的，也有相熟的人在街上見面之後也會互相打招呼，閒聊幾句再各自分開。
就連孫雲柔也只是在那一個勁兒的呼喚著。
“有啊，我在陳年哥家裡吃飯就不需要給錢，陳年哥如果去我們家吃飯，爹爹和孃親也不會管陳年哥要錢的。”
如此想著，他又去了一趟傅庭的家裡，詢問傅庭家裡有沒有什麼藥材方面的書借，但傅庭也遺憾的表示自己家裡沒有那些東西。
“我這就去！”
“該不是因為上午的事情懷恨在心吧？我上午正好去買藥，聽到他還想拜孫掌櫃為師，可是被拒絕了……”
“找個木板把他抬回去……肋骨斷了……需要接。”
“可是我爹……”
開始用盡最後的力氣做著掙扎。
官差在得知事情的起因經過之後，驚疑的看著陳年能讓一個人死而復生，這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最好吃住都能在店裡。
中午回到家裡之後，陳年眼下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只能再次一點一點的嘗試，回春堂裡的藥材多達上百種，自己先前只是試過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真的快要不行了。”
“別再折騰孫掌櫃了。”
正蹲在老者的身邊，焦急的呼喚著。
陳年看著孫半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樣子，心中急的不行，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學校裡的時候好像有參加過急救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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