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活下去再說(求月票)
老人家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聲,心想著自己該不會帶回來一個白眼狼吧?
自己給他吃了熱乎的米湯和饅頭,結果他又惦記起另一口鍋裡的東西來了?
“沒什麼。”老人搖了搖頭警惕的說道。
陳年似乎看出了老人那忽然而生的敵意,心想著對方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貪得無厭之輩,於是連忙解釋道:“恩人,我沒有別的意思,您把我從外面救了回來,我用這條命來感謝您都猶過不及,所以我也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老太太此時卻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家老頭:“你怕什麼?我看著小乞丐也不像是壞人。”
說完又和藹的蹲下身子,從陳年這邊把喝的連一滴湯汁都舔不出來的碗拿起:“那是我們正在煮的一鍋雜碎,等到天亮之後再出去賣,我們兩個老了,現在也幹不動別的活兒,只能靠這個為生。”
陳年聽後心中一愣。
雜碎?
這他倒是知道,一般來說雜碎指的就是動物內臟的一些邊角料。
網上很多人說古代有錢人都是吃肉的,只有窮人才吃內臟,這話其實一點也不準確。
古代的窮人大多是以種地的農民和城裡的平民為主,別說是內臟這種葷腥了,他們連青菜都吃不起。
老爺子叫宋三,老奶奶叫許二妮。
這二老住在縣城裡,條件倒是比村裡要好點兒,家裡有一口井,平常是蓋著的,需要的時候再把上面的蓋子掀開,然後打水。
只是陳年現在聞著這個味不像是羊肉的味道。
雖然在這寒冷的季節裡,裡面的井水由於地下的溫度並沒有地表那麼低,再加上不停的流動,所以沒有結冰。
但現在嘛,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如果現在出去,陳年感覺自己可能都活不到明天早上就要被凍死。
微微揭開蓋子,騰的一股熱氣就冒了出來,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那熟悉的香味兒。
可他還是咬著牙就這麼來回跑了三趟,將屋裡的水缸灌滿。
畢竟現在自己離開這裡又沒有什麼好去處,同樣是在古代,可如果還是那個大夏朝,陳年大可以去找傅新這個狀元郎。
“難道我這次進入夢境空間中要學的就是煮雜碎?但這個應該也沒有多難吧?還需要專門跑到這裡面來學嘛,更不用說還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人憎狗厭的身份。
這種食療的方法在商朝的《湯神論》中就有記載,而後來的《神農本草經》更是對其功效及應用有了詳細的論述,就在唐朝時,孫思邈也提出過以髒補髒的觀點。
都是很樸實無華的名字。
可在這種溫度之下,只要伸手,過不了一會兒手都要被凍僵。
緊接著拉下軲轆上的繩子,拾起綁在繩子一端的勾子,將水桶勾住,慢慢將水桶放了下去。
就足以說明內臟在古代的名流當中也是相當盛行的,除了吃肉他們也會吃一些內臟。
等到二老醒來之後,一眼就看到陳年正坐在火爐旁。
因為在那個時候內臟也不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還可以當作食療的食物。
看了看昨天半夜裡老兩口在另一個單獨壘起來的灶火上坐著的鍋。
看了看外面呼嘯的寒風,陳年想先在這裡待下去站穩腳跟,可不做些什麼也不好張那個嘴。
但自己現在醒著也是醒著,只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沒事兒幹出去跑兩圈,以前跑步那叫鍛鍊身體,現在自己出去跑兩步那可就是老母豬一頭攢進屠戶家裡——找死。
就這樣頂著刺骨寒風,陳年來到院子裡的水井旁邊,將一塊木板上的石頭挪開,然後再把木板也推到一邊去。
不過在得知了對方是在做什麼之後,陳年也就不再追問了,而是又好好的感謝了對方一番。
更像是豬肉。
等到水桶接觸到井水水面之時,他運用巧勁兒搖晃旋轉了一下,很快就將裡面灌滿了水,隨後再用力的將其提了上來。
於是索性一咬牙一跺腳,抬起扁擔,挑起水桶,就朝著外面而去。
於是又找了一口鍋,從缸裡舀出一些水來,然後坐在爐子上燒開水。
但他也不敢離得太近,萬一火爐裡面蹦出個火星子,把自己的草蓆點著就不好了。
不過在聊天的過程當中,陳年也知道了這對老夫婦的名字。
對於打井水陳年也不陌生。
在《北史》當中就有記載:“慕容紹宗討侯景於渦陽,時景軍甚盛,初聞韓軌往討之,曰,啖豬腸小兒。”
嚥了一口口水,最後他還是把鍋蓋蓋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要在這裡學,但至少先保證活下去再說。”
更不用說陳年現在的腳丫子也凍得生疼,在往上提水的時候膝蓋都在顫抖著。
吃在很多人的眼中是為了生活,但在他們的眼中只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
而他們也知道了陳年的名字。
烤了一會兒,陳年這才緩過一些。
在夏朝的時候,陳年起初就是生活在揚州,而揚州東門街有很多食肆裡面的廚子就會把羊雜碎做熟,作為給顧客的小吃。
以前陳年就在大夏朝呆過,所以知道有很多中下等的農民經常都是以豉汁、豉頂、豉面做菜,就著粗糧雜糧一起艱難下嚥。
隨後他們也就睡下了。
陳年一大早便醒來了,當他醒來之時二老還在睡著。
“該說不說,這一鍋雜碎湯煮的還真不錯。”陳年不禁在心裡想道。
然後將扁擔和水桶放在一邊,自己則是打著牙顫,將自己的草蓆拉到了火爐不遠處,就這麼開始烤起了火來。
於是陳年又花了好一陣兒功夫,讓對方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
“怎麼起這麼早?”老爺子宋三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恩人,您醒了?我覺少,起來之後沒什麼事幹,就想著您早上肯定要早起出去賣雜碎,所以就燒了些熱水,等一下用熱水洗把臉也能去去睡意。”陳年笑著回答道。
“哦。”宋三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下地穿鞋,但剛應了一聲忽然又想到,“不對呀,昨天晚上缸裡的水都用完了,肯定湊不出一鍋,你這水是哪兒來的?”
陳年指了指院子裡:“我剛才到外面去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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