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最後陳年還是放棄了,不是他看不起這小小考拉的肉,實在是陳年不想讓自己變傻。
哪怕這是在夢境之中,陳年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就連動物都懂得趨利避害,更何況人類呢?
最後陳年又吃了幾口袋鼠肉之後也就放到那裡了。
白金之星號在悉尼停靠的幾天時間裡,陳年也沒有下過船,最多就是從窗戶上看看外面的碼頭。
就這樣,一連五天過後,等到所有人都回到了船上,各種需要採買的物資也都採買完畢。
船隻再度起航,下一站是夏威夷,不過接下來船隻就要行駛在太平洋上了,這一次的路途時間更長,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航行速度也會更快。
但對此大家也早就習慣了。
陳年還是每天除了和託尼歐學一學義大利語之外就是去找小黃薅羊毛,只不過最近幾天也不知道小黃怎麼了,整體的情緒不是很高,就連在教自己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看著對方的狀態,陳年覺得是不是自己過來找小黃的頻率太頻繁了。
於是陳年順便問了一嘴,結果得知小黃先前在悉尼的時候錢包被人偷了。
以至於整個人都有些頹廢。
因此陳年就想著這幾天要不然讓小黃自己冷靜冷靜好了,別到時候真把對方惹得急了,不教給自己菜,那就不好了。
但霍先生那邊還得再等一段時間,得等到自己正式去到對方身邊之後才能學習做菜。
“可這樣的話,能學習什麼新菜呢?”陳年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
在自己所在的這個廚房裡,其他的中國廚師陳年感覺也沒什麼和對方好學的。
紅領廚師的廚房裡倒是還有個魯菜大師,但陳年現在想學的並不是魯菜。
那些菜就算是不請教對方,陳年也大概知道怎麼做。
因為這些菜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麼幾十種的做法,味型也就是那些,畢竟魯菜有魯菜的特色。
或許繼續鑽研下去還有很深的奧秘等待著陳年去發掘,可這和陳年本身的規劃就不太符合。
最後陳年靈機一動。
找到了託尼歐。
“最近黃師傅那邊心情不太好啊,暫時沒辦法找他去學做新菜了,但每天這麼荒廢時間,我感覺也有點不合適,要不你教我幾道西餐做一做啊?”
託尼歐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以往他們都是在進行理論上的探討,可一直都沒有付諸於實踐當中,此刻聽到了陳年的請求,當即就同意了下來。
“沒問題。”
託尼歐一拍大腿:“不過你想學一道什麼型別的菜呢?西餐的種類也有很多。”
陳年想了想,對於西餐陳年知道的並不多,也就是知道些牛排、豬排、烤麵包、奶油蘑孤湯之類的,還有些烤蝸牛這樣的。
而且以前陳年都一直覺得外國人吃的盡是一些漢堡、薯條、炸魚、三明治之類的東西。
雖然這次來到白金之星號上見識了很多的西餐廚師,可沒有經過系統的去了解,陳年也不知道自己該選一道什麼樣的菜。
“都行,要不你看著來吧。”陳年說道。
託尼歐認真的想了想:“你以前應該是沒有怎麼做過西餐的,那我就先教你一道比較簡單的菜好了,確切的來說這是一道湯。”
“什麼湯?”
“蛤蜊奶油濃湯。”
陳年一聽這搭配整個眉毛都開始糾結了起來,先不說別的,光聽這名字……這玩意兒能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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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覺告訴他這道菜應該不是那種黑暗料理,可能在西餐當中這種搭配還是挺常見的。
陳年心中糾結著,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那就學這個。”
最後二人去庫房那邊取材料。
陳年就跟在託尼歐的後面,見託尼歐挑挑揀揀的先弄了一盆活蛤蜊,然後又拿了一根百里香,緊接著又取了一瓶白葡萄酒,拿了一罐奶油,一顆紅蔥,一小把西芹,紅蘿蔔一根,土豆一顆以及一些法棍麵包片兒。
看著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搭配,陳年在後面話也不敢說,生怕自己一開口就露了怯。
大概外國人看一些中國菜的做法的時候,也和自己有差不多的神情吧。
陳年心中如此想著。
最後他們又拿著這些食材回到了廚房當中。
這次要用到的各種材料,陳年的廚房這邊也有一些。
比如麵粉紅蔥之類的。
“需要我幫你打下手嗎?還是……”陳年問道。
“那你來幫我做一些工作好了,這樣我還可以一邊做一邊給你講。”託尼歐想了想,然後說道。
話落陳年也去把手洗乾淨,來到一旁準備幫忙。
首先是接了一盆水,然後將拿到的那些蛤蜊放進其中,然後再來一勺鹽。
這個步驟陳年知道是什麼意思:“是要讓蛤蜊吐沙吧?”
託尼歐點了點頭:“沒錯,蛤蜊需要吐沙,要不然在做好之後會有很大的機率把沙子吃進嘴裡,那樣是很影響口感的。”
陳年心道果然如此,以前就在自己小的時候,老爸不知道從哪裡弄回來幾隻螃蟹,也是類似這樣的步驟。
通常這樣的水產都要或多或少的進行吐沙。
“一般情況下吐沙的過程需要兩個小時。”託尼歐又說道。
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時間只能先等待著。
就在二人實在是等的有點無聊的時候,陳年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小盆兒尤魚。
“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我弄點小零食咱們吃一吃。”陳年說道。
一邊說著,陳年一邊將尤魚先摘洗乾淨。
由於是自己吃,所以陳年洗得特別仔細,把不該留在上面的東西都去掉之後,陳年這才準備開始改刀。
就照著在街上吃的鐵板大尤魚那樣,陳年將邊緣處都切成花狀。
然後又從灶臺下面的櫃子裡翻找了一陣,找出兩根大鐵籤來穿在上面。
“陳,你這是要做什麼?”
陳年搖了搖頭:“你別管,等著吃就好了。”
託尼歐看了看陳年,明明今天是自己在這邊教他做菜,結果忘記了還要讓蛤蜊吐沙,以至於中間這段時間又讓陳年反過來給自己做小吃。
“那我能做些什麼嗎?”託尼歐問道。
陳年一邊從別的廚師那裡拿了一塊兒大鐵板過來,準備架在火上面,一邊說道:“你要是非想幹點什麼的話,那你去把羊肉切一下好了,記得要切成這麼大塊,然後再把那塊兒羊尾油也切一切,大小和瘦肉基本一樣,不過記得把肥的和瘦的分開來放。”
託尼歐點了點頭,然後順著陳年指的方向看到一塊羊肉和一塊羊尾油。
將這兩樣拿出來先在水上洗了一下,之後便拿到一邊去按照陳年的要求切塊兒。
託尼歐的刀工也很是了得,所以切肉也很是輕鬆,鼕鼕冬的聲音傳來。
陳年在這邊調製著料汁,孜然粉,辣椒粉,孜然粒,鹽,白糖少許,胡椒粉,然後淋入熱油,隨著呲啦呲啦的聲音傳來,陳年又在裡面加入了蒜蓉醬,甜麵醬,以及適量的高湯進行攪拌。
主要是有這個條件,如果沒這個條件的話,陳年也會選擇往裡面加入一些清水。
經過攪拌之後,料汁紅彤彤的,看起來格外的有食慾。
調好料汁之後,陳年就在鐵板上滋上油,把尤魚放在上面開始烤了起來。
廚房裡面各種各樣的器具都有,鐵板、刷子、鏟子就算自己沒有別的廚師肯定也是有的。
等到用完之後再給人家處理乾淨,放回原位就好了。
這倒不是陳年不地道偷偷用人家的灶具,主要平時在廚房裡,大家也都是這樣的。
我這邊缺個什麼正好你有就借過來用用,用完之後再清洗乾淨,給人拿回去就是了。
隨後在鐵板上面撒了些油,陳年將這比臉還要大的尤魚整個放在上面。
呲啦呲啦的聲音隨之響起。
陳年用鐵鏟子不斷地壓在上面,壓的裡面的水分一點一點的被擠了出來。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做這個,但以前上學的時候可沒少在外面吃。
哪怕不清楚這鐵板尤魚自己調的這個味兒正宗不正宗,但不管好不好吃,那必須得用鏟子壓一壓才叫鐵板尤魚。
就這樣來回的壓著,直到尤魚外面的顏色開始發生了變化,陳年這才開始往尤魚身上刷自己先前調配好的料汁。
兩面都刷上,此時再往鐵板上一放,這小味撓的一下就上來了。
“簡直絕了!”
陳年忽然產生了一股回去就開個燒烤攤的衝動。
塗好料汁之後,陳年繼續烤著,要把上面的那些調料都給他烤入味兒。
就這樣又來回翻了翻,壓了壓。
最後一把孜然面,又是一把辣椒麵撒上去。
“好了!”
鐵板尤魚完成。
看著這紅彤彤的比巴掌還大的極富有食慾的鐵板尤魚,陳年自己都不禁嚥了口唾沫。
別的不說,就單論這個成色,這個味道,陳年以一個專業的廚師來講,也就只比外面賣的那些烤尤魚差了僅僅一成而已。
畢竟外面賣的那些烤尤魚上刷的是什麼,陳年也大概知道,來點兒蒜蓉醬,來點兒蠔油,來一點兒鮮香王,再來點兒BBQ燒烤刷刷香等調料,放進鍋裡面去熬,用中小火熬開之後再來點五香粉和孜然粉,繼續熬至濃稠,最後關火,把3a香料粉,金牌香辣醬放進去。
光是想一想,陳年就覺得自愧不如。
畢竟陳年學的就是這麼個專業,自然知道這些東西放進去有多好吃。
不過自己吃的話,放現在的這些調料就已經足夠了。
此時託尼歐那邊也已經把肉都切好了,還沒來得及問陳年下一步該怎麼做,就看到陳年舉著這巨大無比的尤魚來到了他這邊。
“來來來,先別幹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託尼歐接過這烤尤魚來,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尤魚居然還能這麼做。
“這個也太香了。”
託尼歐驚訝的說道,隨後湊上去咬了一大口。
一瞬間濃郁的醬香味兒充斥著口腔,由於本身特帶的鮮嫩以及脆彈讓人吃著格外的上癮。
吃完一口還想再吃一口。
一開始託尼歐還秉承著義大利紳士的習慣,慢慢的吃著,保持著形象,但看到陳年毫不顧忌形象的怎麼爽怎麼來,他也漸漸的迷失了自己,開始學著陳年的吃法吃了起來。
等到吃完之後,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邊滿是料汁。
只是看著陳年那有點埋汰的嘴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你在笑什麼,你先看看你自己的嘴,大家不都這樣嘛?”陳年沒好氣的白了託尼歐一眼。
結果託尼歐當即抹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後連忙去找紙擦嘴了。
回來之後託尼歐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這個太好吃了,要不你再做一些,我還想吃。”託尼歐在陳年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是好哥們兒,藏著掖著完全沒必要。
想吃就是想吃,想喝就是想喝。
但陳年卻擺了擺手:“不著急,烤尤魚只是個開胃菜,你的羊肉也切好了吧,接下來我們把羊肉先穿起來。”
陳年說著又從櫃子裡找了一把籤子,然後拿到羊肉旁邊開始穿了起來。
先來一塊兒羊尾油墊底,然後再往上就是一塊瘦肉,一塊肥肉,一塊瘦肉,一塊肥肉這樣的搭配。
穿到最上面就是一塊兒羊肉的瘦肉。
“看,就穿成這個樣子。”陳年對著託尼歐說道。
託尼歐頓時瞭然。
而且他也大概猜到陳年等一下打算怎麼做了,不用說肯定還是要烤。
只是他以前完全沒有吃過這種東西,所以現在也想不到是什麼味兒。
只能又期待又興奮的和陳年一起穿著羊肉串。
沒過多久,羊肉串也穿好了。
陳年再次拿到鐵板上面開始烤了起來。
在烤羊肉串的時候,陳年的手法比烤尤魚還要更加奔放,這一切都得益於陳年以前經常光顧的燒烤店大叔。
抓著一大把羊肉串兒,不斷的抖著拍打著鐵板。
那上面的肥油被烤得不斷萎縮融化,落在鐵板之上,滴在其它的羊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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