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樊仲秋在看過信件內容之後,也是臉上神色凝重了起來。
按照他自己對於沉三和洪龍的瞭解,在這件事情上洪龍撒謊的可能性更大。
可這種想法他也只能想一想,不能直接說出來,這玩意兒誰也不敢說的那麼絕對。
可在場的人中只有他的資歷最老,這件事情沉三既然提出來那肯定是要解決的。
“洪掌門,那你又對這字跡作何解釋?”樊仲秋在看過之後問道。
而洪龍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看起來仍舊是十分無辜的神情:“樊老前輩,這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而且如你所見,沉三爺在擂臺上確確實實是輸給了我的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在比武的時候可沒有耍什麼花樣,光明正大的贏下了比賽,我有這種實力為何還要用盤外招的方式?
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我確實經營著龍虎商會,可做生意的事不比習武更加簡單,我能把龍虎商會做到如今的規模,怎麼會蠢到幹這種賠本買賣呢?”
“所以我就想著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有人暗中模彷了蘇雲錦的筆跡然後來嫁禍我,畢竟在這個位置上整天盯著我的人可不少,相信這一點三爺也十分了解。
樹大招風嘛,這一點我早就習慣了,如果放在以前的其他時候,我理都不想理,但今天當著這麼多同仁的面,我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此話一出,又有人不禁點頭,因為剛才在比武中洪龍確實是勝過了沉三,這一點母庸置疑。
隨後壓力又來到了沉三這一邊。
大家都是人精,自然不可能被這幾句話就說的啞口無言了,沉三聽到這話之後都氣笑了:“洪掌門,這次怎麼不說良禽擇木而棲了?難道是因為這次收買的物件不如當初令我最得意的羅盛嗎?還是說你只是把他當做一枚棋子,用完了就扔?”
沉三這話不僅僅是說給洪龍聽的,也是說給在場的眾人聽的,更是說給小三聽的!
果然小三在聽到這話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洪龍。
“三爺真的是說笑了,只是為何又牽扯到了羅盛身上?若三爺再如此胡攪蠻纏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這髒水三爺潑了也就潑了,可我能告訴諸位的是,此人我不認識,我龍虎門就算收弟子也不會收這種弟子。”
而小三從剛才的時候臉上就滿是驚疑之色,他完全沒想到洪龍居然直接把自己捨棄了!
而且他越聽就越是遍體發寒!
聽到最後的時候他的眼中滿是濃濃的失望之色!
原本他以為自己賭對了,他想像當初的羅盛一樣投奔到更加強大的龍虎門中然後得到重用。
現在他還有些看不起羅盛,雖然他也是習武的,但他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權利和錢才是最有分量的東西,他有了錢之後甚至可以讓羅盛低眉順眼。
因為只要錢花到位,要多少個像羅盛這樣的武者都能招攬得到。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隨時被捨棄掉的棋子。
洪龍的失口否認斷絕了他的一切,未來龍虎門先不用說,津武門從今日起大概也會視他為仇敵。
沒有任何背景還在頭上掛著叛徒這一恥辱的頭銜,大概以後自己在天津的地界上,不論到了何處都會被喊打喊罵。
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歡迎叛徒。
想到這裡小三也打算魚死網破了。
只見他不甘心的抬起頭來看著洪龍聲音乾啞而又低沉的嘶吼道:“當初蘇雲錦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是你親自讓她來招攬我的,還說看中我的潛力,說會給我和羅盛一樣的地位……”
話語中的聲音充滿了仇恨。
洪龍此時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笑:“你看中了龍虎門的威望和聲勢這一點我能理解,畢竟天津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我龍虎門,但是你打算以這種方式來逼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說著他又看向了沉三:“三爺,我尊稱您一聲三爺是因為當初你們津武門確實厲害,而且大家都在道上,低頭不見抬頭見,客氣一點總是好的,但如果你用這種辦法來搞我,而且還是當著諸多同仁的面兒,就算我是泥人捏的也有三分火氣。
習武以強者為尊,技不如人就用這種陰招,今天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也讓我看清了你,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次比武啊,龍虎門的人吃了你們的飯菜,所以我不在你這裡鬧。
但如果下次三爺再用這種陰招來挑起武林同人對我龍虎門敵視的話,那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們不惹事,但也絕對不怕事!”
說完洪龍拂了拂衣袖:“走!反正今日我們已經奪得第一了,此地不待也罷!”
說完轉身就帶著所有弟子們離開了。
只不過那些龍虎門的弟子在離開之時,雖然很多人由於身上的傷勢導致不斷的呲牙咧嘴,可他們神情是驕傲的。
沉三並沒有攔他們,這次叛徒的事情鐵定就是龍虎門鬧的,他們之所以這樣無非只是為了掩蓋罷了。
“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我的弟子做出這等背叛師門之事,那我津武門也留他不得,從現在起李三被津武門逐出師門,永不得再回門牆!”
而沉文等人等的也就是這一句話,隨後抬起小三來便將對方丟到了大門之外。
“下輩子不要再做叛徒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可終究是曾經的師兄弟,沉文最後還是奉送給對方一句話。
隨著大門被再次關上,小三也最後看了一眼這深牆大院,這是他曾經三年奉獻過汗水的地方,可現在這裡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與此同時武館之內人們還是更加相信這事確實是洪龍做的,畢竟當初有羅盛的事情在前,再加上這種事情只需要開空頭支票便可,完全不需要付出什麼成本來。
在沒有確切二人見面的證據的情況之下,洪龍想要怎麼解釋都可以,而且還是在他戰勝了沉三的情況之下。
再看看沉三……他們實在是不相信沉三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敗露,那對於津武門來說可以算是滅頂之災了。
津武門名聲在外一大半都是因為沉三。
沉三個人的名氣實在是太強了,眾人甚至可以預想得到,就算這一次沉三敗給了洪龍的訊息傳出去,肯定還會有很多人說,那是因為三爺許久不出江湖了,屬於鍛鍊,所以才輸給洪龍的。
而且三爺沉寂三年的根本原因也是因為洪龍挖走了他最得意的弟子。
如果沒有當初那檔子事兒的話,他們是不會認為洪龍能打得過沉三的。
可就是因為這種事情沒辦法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如而已,被神化之後的沉三在這個時候在人們的心中還是被視為這一代的最強者的。
但如果沉三讓弟子故意演戲嫁禍洪龍,這種醜聞有了確鑿證據的話,那對於沉三的名聲來說可謂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這些人更願意相信是洪龍在利用那個名為李三的津武門弟子。
可眼下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比武依舊要繼續。
接下來是第三第四第六第七以及第八第九的爭奪。
最後果不其然形意門戰勝了八極門奪得了第三名,而在後五門中詠春拳館戰勝了對手奪得第六名。
就這樣,等到上午的比賽結束之後,吃飯之前還有一個流程要走。
樊仲秋走上擂臺看著詠春拳館的掌門人:“你們是否要繼續向上挑戰?”
而詠春拳館的掌門人則是點了點頭。
“好,那下午比武繼續,後五門中除了詠春拳館的人可自行離去,若是想要留在此地觀戰也可,前五門的拳館最好留在此處,否則比武未到將會直接判輸!”
所有人都表示明白之後,這才開始開飯。
陳年由於津武門輸了,心中也憋著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在廚房裡剁了半天肉之後還是感覺不夠解氣,到了飯點之前他又跑到外面特意找到那些高麗人去問了一下:“你們今天中午吃飯還是自行解決吧?”
他沒有問對方今天中午打算在哪吃,也沒有問要不要嘗一嘗津武門的飯,而是直接說今天是不是也不在這兒吃。
而跆拳道館的館主樸正秀聽到這話之後不禁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
昨天他們就已經夠丟人了,他自己倒是進了酒樓裡解決了一下個人問題,可他的那些弟子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酒樓裡確實坑位有限,最後還是有兩三個弟子由於佔不到坑位兒,導致當場開閘。
那場面叫一個慘烈壯觀。
今天樸正秀本來就打算厚著臉皮在這邊吃頓飯的,畢竟那些飯菜看起來確實是還不錯,可陳年這個時候又跑出來這麼問了一句。
噎的樸正秀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死死的瞪著陳年!
“不在!今天中午我們自己解決,就不勞你們費心了!”樸正秀咬牙切齒的說道。
而陳年聽到這話之後“哦”了一聲:“那行,本來我還打算讓你們也留下來嘗一嘗我們這邊的飯菜呢,畢竟下次再輪到我們津武門做主辦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但既然你們不想吃,那就算了。”
樸正秀聽到這話恨不得當場就給陳年來一記鞭腿,將這個聒噪的人的腦袋踢飛。
他真想將陳年一腳踹翻,然後踩著陳年的頭大聲質問:“你那是想讓我們留下來的問法?你絕對是故意的吧!”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不能這樣做。
他如果敢動陳年一下,今天恐怕他們都走不出津武門。
津武門這些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正愁著沒處撒氣呢。
因此只能強忍心中的怒氣說道:“那多謝你們的好意了,我們吃不慣你們這裡的飯菜……不放心!”
樸正秀在說到最後不放心三個字的時候,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但陳年卻絲毫不以為意,對方表現得越氣憤,越是無能狂怒,他的心情就越好,更何況還是這些高麗人?
隨著對方加重語氣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之後,陳年也不禁提高了語氣說道:“話可不敢這樣說啊,昨天大家吃了兩頓飯到現在可都好好的沒有中毒,也沒有竄稀,你自己不放心跟你們自己人說就好了,在這裡辣麼大聲說話做什麼?”
話音落下,被這聲音吸引過來的眾人一個個也都開始在旁邊揶揄嘲諷了起來:“是啊,我們昨天在這邊吃的,那感覺可是相當好的,要是哪天津武門開不下去了,就算開一個酒樓,那我指定也得天天捧場!”
“就是啊,昨天我們身體可都好好的,就是可憐螳螂門的門主,他的實力其實也不弱,要不是中途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唉……可惜呀!”
話裡話外都是在嘲諷高麗人。
樸正秀感覺自己在這裡是待不下去了,他就好像是成為了眾失之的一樣,尤其是螳螂門那邊更是宛若殺父仇人一般的看著自己。
因此三十六計跑為上計!
樸正秀學著剛才洪龍的樣子一拂衣袖:“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走!”
說完就帶著眾多弟子們走了。
結果剛走到門口,後面詠春拳館的掌門還喊了一句:“樸掌門,走了之後記得下午要回來啊,我們詠春拳館還要繼續往上挑戰的,你們要是不到,那我可就直接第五了啊!”
聽到這話樸正秀差點一個趔趄一頭杵在臺階上。
“這幫人簡直欺人太甚!”
他看向了周圍的弟子們狠狠的說道:“他們在這邊吃宴席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一會兒也帶你們去吃好的!下午你們都給我往死了用勁兒,務必不能讓那些廣東老踩著我們上去!
“知道了師傅思密達!”
他們一個個的都充滿了幹勁。
可就在這時,樸正秀的大弟子不禁順嘴問了一句:“師父,那我們一會兒要去吃什麼?”
樸正秀此時臉上露出了嚮往之色,用一種魔鬼般誘惑的語氣,臉上滿是得色,彷佛下血本一般循循說道:
“咱們去吃炸醬麵!”
“???”
樸正秀的大弟子聽到這話之後露出了滿頭問號,昨天中午津武門吃什麼他們可都是親眼看見的。
結果師父你剛才說要帶我們去吃不遜色於津武門的美食,到頭來就是炸醬麵?
真是西八你娘個腿了!
可他身為大師兄又不能當場拆師傅的臺,畢竟還得跟著人家混。
一時之間只能強忍著心中的難過,以振奮的語氣揮舞了一下拳頭:
“一會兒我們還要讓麵館老闆多放點黃醬和黃瓜絲!我親自去和老闆說!”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就在大師兄眼看著眾人因為自己的這句話稍微帶動起了一些師弟們的情緒時,卻突然聽到後面又傳來了那個可惡的廚房小子的聲音!
“今天有兩個門派不在,瓜果大家能多吃一點就多吃一點!要是實在吃不完,還能給你們打包帶回去!”
聽到這裡,跆拳道館的大師兄不禁轉頭看了自家師傅一眼。
只見師傅的臉上滿是懊悔之色,嘴唇翕動。
但偏偏但師兄又稍微懂得一些唇語。
他看出了自己的師傅好像是在說:“要是當時厚著臉皮就留下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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