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陳年覺得傅新那邊應該比較懂。
更何況自己來長安也有一段時間了,眼下天氣漸漸轉暖,長安城有時還需要多穿件衣服,但有時只穿單衣便足夠。
是日,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傅府的下人又來買點心,對方本想買些點心直接拿回去,但陳年在得知傅新晚上才能回來之後,便說要不等晚些時候自己親自帶著點心親自上門去。
那下人突然想到自己這些天好像也確實聽到老爺和夫人說打算過幾天把陳年請到府上去好好聚一聚,儘儘地主之宜。
而且今天在出來的時候,好像也聽夫人說過,老爺這幾天都沒什麼要緊的公務,雖然有些事比較愁人,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想出來的。
因此他點了點頭:“那邊有勞陳公子了,要不我回去跟管家說一說,到時候派馬車來接您。”
陳年一聽這話連忙擺手:“別別別,不至於,我只是一介平民,哪能勞煩你們家老爺的馬車過來迎接?而且我們距離也不算太遠,到時候我自己步行過去便是。”
誰知那下人卻笑著說道:“陳公子您就別謙虛了,我們家老爺可是常說您和他情同手足,關係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而且以前老爺還在讀書的時候,不是在您那邊住著嘛,也經常會開一些“視如己出”之類的玩笑話,這話您別見怪,而且陳公子您要只是普通人的話,哪還能剛來京城沒多久就讓陛下親自賜字呢?
而且好像靖王爺也常來您這邊,現在坊間都有傳言,說靖王爺和您是朋友關係,所以我們府上上上下下雖然沒有都見過您,但說起來也都很尊敬著您呢。”
對方這態度讓陳年非常受用,畢竟誰不喜歡被人誇呢?
不過就算如此陳年還是不能一句至少不能讓傅新在外面留下什麼把柄。
最後他還是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不過在對方離開之前,陳年還是給對方來了一杯,剛剛從井中提起來的冰涼酸梅湯,然後又打包了些點心塞到對方懷裡,目送離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街道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有些是做完工準備回家的,有些是吃晚飯吃的早,出來逛街,還有些則是白天忙,打算晚上的時候出來轉一轉,也有一些公子哥們純粹就是為了出來尋花問柳。
店裡今日也沒什麼事了,雖然和陸柯說了一聲後,打包了一些點心,又帶了一大壺酸梅湯便朝著傅新的府上而去。
這次他直接來到了偏門。
敲了敲門,很快剛才那個下人便跑過來開門,顯然早已等在這裡。
但這次開門之後,他的說法還是如同先前那般,只是語氣有了很大的改變:“陳公子還勞駕您走一下正門,上次是小的不懂事,這次若是您再從偏門進來老爺是要罵我的。”
此話也斷絕了陳年堅持從這門進入的念頭。
正好又來到正門,而此時對方也一路跑著過來,然後把門開啟,將陳年請了進去。
隨後陳年便被帶到了正廳當中,一眼就看到了小牡丹與傅新,而且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傅兄何必如此大動干戈?”陳年不禁感嘆,這傅新的陣仗也太大了,至少七個菜,根本吃不了。
至於酒……
這些酒在陳年看來就是圖一樂。
“這哪裡叫什麼大動干戈?實在是小弟我來京時間不長,先前的俸祿在街上搞了個鋪子,還要給下人發月錢,否則的話我必須得為陳兄好好大辦一場接風宴。”傅新頗有些慚愧的說道。
陳年看出對方說的是真心話。
隨後他直接走上前坐了下來,而陳年一坐下,一旁的小牡丹就準備起身離開。
“你去哪?”陳年好奇問道,“還有菜?”
“我去屋裡吃。”
結果陳年一聽這話臉頓時就板了起來,看著傅新:“好你個傅狀元郎,這是從哪裡學來的毛病?”
而小牡丹卻連忙解釋道:“陳先生莫怪老爺,只是你們二人許久未見,我一個婦道人家理應迴避一下剛你們二人敘舊才是,我們家老爺也是讓我不要介意這些,可這是在京城,有些東西還是要顧忌的。”
但陳年非常不認同這話:“這話說的不就見外了嗎?咱們三個人誰還不瞭解誰啊?當初我們窮的時候,那可是天天都爬樹上看戲,我拿傅兄當兄弟,那你就是嫂子,大家都是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有何不可,切莫要說什麼男尊女卑,這世界不能沒有男人,也不能沒有女人。”
傅新聽著這話大受觸動,而他最欣賞陳年的也是這一點,無論何時,不管陳年身份如何,無論在什麼位置,聽陳年說話總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是在發光。
“是啊,夫人你就坐下來一起吃吧,先前陳兄與你可是有著恩情的,就這樣一走了之,豈不是讓恩人失望?”
最後小牡丹只好又坐了下來,只不過在看向陳年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尊敬。
這種話她也只有在陳年口中聽到過。
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陳年和其他人不一樣,好像要比所有人都超然,明明身份一般,但好像看誰都是平等的存在,而此刻她也無比慶幸自己的夫君交了這麼一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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