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臺之後他們發現日本人並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只是把這戲園之內所有的門都堵住了,防止他們偷跑。
而陳年和金大川得到了老周的訊息也朝著這邊趕來,主要是擔心他們出什麼事,擔心之下每個人手裡還攥著一把尖尖的剁骨刀。
“這些日本人可真不是東西,居然用全城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我們給他們唱戲!”
陳年來時正好聽到了這話。
他心中大概也明白外面發生什麼情況了,眼下就連他都沒有想到,日本人昨天剛炸完大橋今天居然就進城來了。
“外面一共來了多少?”陳年問道。
“我數過了,一共十八個,媽的剛好18層地獄一層一個!”
“那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別人嗎?”
“應該是沒有了。”
陳年思索著這些日本人應該不是打過來的,否則剛才城裡不可能沒有一聲槍響。
所以大機率是因為昨天的爆炸導致今天早上不斷的有人想要逃離崑山城,城門沒關,所以直接讓這些日本人趁機而入。
而且估計這次來的也確實就這些人,之所以他們敢就這麼進來,大概也是仗著帶著武器,而且在上海那邊的局勢佔了上風。
因此他們很有可能只是過來探路。
“班主,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他們不可能因為聽了一場戲就放過這裡,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為他們享受這種感覺罷了,在他們眼裡我們只不過是待宰的羔羊,順從和不順從的區別無非就是早一點被宰和晚一點被宰。”
陳年當初在學歷史的時候聽過太多這種事情了。
“是啊,師父我不怕死,咱們出去跟那些小日本拼了吧!您之前說過,我們雖然沒有長槍短炮,但是這後臺也有不少武器,雖說平常是用來演戲用的,但也可以用來殺人。”白月霜忽然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展現出了莫大的勇氣。
剛才在面對日本人槍口的時候他也害怕,可那只是生理上的反應而已。
畢竟面對槍口那可是生與死的威脅能夠坦然從容的也沒幾個。
“是啊,班主我也不怕!不就是日本人嗎?我杜麗娘雖是一介女流,但唱了太多的家仇國恨情情愛愛,自然也知道身為中國人就要保衛家園,如果連家都保衛不了呢,還能保護得了什麼?”杜麗娘也開口說道,在說話的時候緊緊握著粉拳。
義憤填膺。
“班主你知道的,我除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了,我還等著你徒弟以後來娶我呢。”秦湘雲也開口說道,只不過她在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像杜麗娘一般,只是雲淡風輕的說出這話,臉上掛著笑容,美豔的不可方物。
只是白月霜在看向秦湘雲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擔心的神色。
至於大師兄則是一言不發的堅定站在那裡,以表自己的決心。
但***此時心中也有了主意,只見他神色嚴肅的看著眾人:“各位,是我***連累了你們,我想過了,若是此時出去和他們拼了,那我等是決計奈何不了他們的,到時候不光讓我們自己殞命,甚至都傷不了他們半根毫毛,所以今日的戲我們得上去演。”
眾人一聽急了,心想著班主之前不是還一臉憤怒的嗎?
怎麼現在又屈服了?
看著大家不解得神色,***接著又開口了。
“諸位,我***並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今日雖然是我六十歲壽宴,但是塵歸塵土歸土,人生來便是要死的,只是在於是否有價值,現在我再問你們最後一個問題,若是你們說否的話,也沒有人會有任何的怪罪。”
***說完最後認真神色無比認真的輕聲問道:“你們怕死嗎?”
“你們怕死嗎?”
這句話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不怕!”白月霜臉上的通紅,激動的回答。
“不怕!”杜麗娘依舊緊握著拳頭回答道。
“不怕!”小花此時心裡其實是有些怕的,因為看她手緊緊攥著衣角,都已經把一衣服拽的要變形了,可就算如此,她的嘴裡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你們都不怕了那我就更不怕了,我這些年受的苦可比你們多。”秦湘雲輕輕依靠在門框之上,略帶嫵媚的說道。
而大師兄也搖了搖頭,目光銳利且堅定。
“老子才不怕!這幫狗孃養的!”老周怒罵道。
“我也不怕。”陳年現在忽然有些能理解那些犧牲的人了,或許他們平常有些懦弱,但是在這種問題前面他們也會展現出無比強大的勇氣。
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
不論外面的那些日本人如何強大,但他們都不知道何為勇氣,跟跳蚤沒有兩樣。
陳年現在對於***是無比的敬佩。
在上面的那一句話當中並不是字面意思那麼簡單,日本侵略比他們更加龐大的中國並不是說他們有勇氣,而是他們的處境和思想註定了他們要去侵略別人,驅使他們行動的是本能。
所以說這種無腦的****在思想的支配之下來侵略中國,和跳蚤沒有兩樣。
或許有人把莽夫之勇當做勇氣,可是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說得通,但完全不值得人去效仿。
不計一切代價,只會讓自己陷入不可預知的境地。
結果很有可能只是讓自己平白犧牲。
當然這前提是可以做的不只有莽這一種方法的情況下。
而***的勇氣是在遇到危難時刻讓自己保持冷靜,審時度勢找出辦法。
在絕境下一往無前勇敢地去直面敵人的人值得敬佩。
但是在非絕境的情況下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出應對之策的人也同樣值得讓人尊敬。
所以陳年也願意遵從對方的安排。
眾人都開口表示自己不怕死亡,最後到了金大川那裡。
“我害怕,我不想死,雖然我留下來了,但我也只是覺得日本人不會這麼快就打過來,而且我也只是想做完這一次的委託,按照我的計劃今天做完,明天我就要離開。”
金大川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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