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用機器壓出來的文思豆腐也就是大概5-10塊的一人份。
若是在景區或者小吃街的話可能會賣到十二或者是十五。
所以陳年覺得自己二十五的價格是比較合適的。
而且文思豆腐這種湯說實話不是每桌必點,而且店面小,自己每天能夠接待的客流量就這麼多。
所以陳年打算控制一下量,每天就做兩鍋,中午一鍋,晚上一鍋。
一鍋大概能裝十份左右,也就是能供二十個人來點。
一個大的湯盆裡面裝四碗湯,如此算下來就是每個人兩碗正好。
打定主意之後,陳年就正式把這一道菜確定了下來,不過甜漿粥並沒有往上寫,畢竟如果想要吃早餐的話,那肯定得多幾樣才行。
於是陳年開始準備今天的食材,但沒過多久何海就來了。
這年輕人跟自己當初給何師父打工的時候一樣,踏實、勤快、機靈。
雖然陳年跟他說的和何森一樣,只要每天8點多能來就行,但是何海自從第一天開始,每天早上7:30左右就會到店裡。
然後跟著陳年一起做今天的準備工作。
第一個月陳年給何海的工資還是到手4000塊,三餐包吃社保齊全,而且繳納社保的費用是陳年在4000的基礎上額外支付的。
正常的社保是員工承擔一部分,公司承擔一部分,但是到了今年這裡等於直接把這些都承擔了過來。
以現在紅紅飯店的盈利能力,這些錢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且陳年覺得這樣能夠留住人。
當然公積金是沒有的。
但是這條件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很多隻會洗菜和略懂一些切菜的學廚如果包三餐的話,有時候連4000塊都拿不到,更別說上社保了。
很多單位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說入職三個月後、半年後、甚至一年後才給上社保,而且就算上也是以當地最低的工資標準來上的。
至少陳年是以正常的標準來為對方辦理這些東西。
何海在跟著陳年收拾食材的時候也發現店裡好像多了幾十盒內酯豆腐,但他一開始也沒有問,直到看到陳年把紅燒肉下了鍋燉上、麻婆豆腐的調料準備好、把所有中午要用的菜和肉都切好之後。
拿起那隻豆腐,然後從掛著菜刀的牆壁上取出一把較薄的刀來。
何海眼神中帶著疑惑,不知道陳年這個時候切豆腐做什麼。
按理來說麻婆豆腐不是應該在等到客人們開始到來之後再切的嗎?
這個時候切好豆腐放到飯點,那豈不是豆腐的表面都要被氧化了?
而且內酯豆腐放一段時間裡面還會有許多水分控出來。
如此一來,內酯豆腐的口感就會稍微差一些,雖然大多數人都吃不出來其中的差別。
不過精益求精的陳年早在何海剛進來的時候,就跟他說過這些知識點。
“師父,這是要做什麼?”
陳年只比何海大幾歲,但是對於何海來說陳年的手藝是他現在拍馬都趕不上的,所以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極為順口。
嗯,陳年此時正在用菜刀把內酯豆腐上面的那一層覆膜劃開然後一邊把豆腐扣在案板上一邊說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們店裡多了一道菜。”
何海倒吸一口涼氣,他來的時候還真沒有發現,一進來就直接到廚房裡了。
於是探出腦袋一看,發現外面的牆壁之上果然多了一道文思豆腐。
文思豆腐他是知道的,作為廚藝的愛好者立志於踏上廚師這一條道路的何海,每每央視播出舌尖上的中國、風味人生這種美食紀錄片的時候,他都會一集不落地看完。
而且他的父親又是在農村給別人的宴席做大鍋飯的,所以有時候他也會提一些建議,比如什麼才可以加到宴席當中。
看到紅紅飯店多了一道文思豆腐。
“師父你終於神功大成了?”
神功大成自然就是指陳年切豆腐的功力,畢竟在今天之前他們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次所謂的豆腐湯了,那時何海也以為陳年做的是文思豆腐,但是把豆腐切成那個屌樣,陳年堅決不願意承認這就是文思豆腐。
“嗯,神功大成了。”
陳年一邊說著,手也開始隨之動了起來。
先是用刀身在平滑的豆腐上面拍了拍,抹了抹。
就彷彿是在臨幸對方之前試試成色。
隨即菜刀緩緩抬起,然後又輕輕地落下。
菜刀與案板富有節奏的敲擊聲開始不斷響起,在這過程當中,豆腐就彷彿不存在一般,絲毫無法對菜刀形成任何阻力。
依舊是從左往右切。
這樣雖然容易切到手,但是在切這些考驗刀工的食材的時候可以人為地控制那些食材不會在切過之後粘在刀身上,。
如果是黃瓜西紅柿那種的食材還好說,摳下來便是。
要是文思豆腐的豆腐粘在上面,如果摳下來很有可能就會造成豆腐斷開,而且數量多了還會讓那些豆腐都擠在一起,難以分開。
到時候一步亂,步步亂。
若是那樣切出來的豆腐下了鍋估計真的要變成一鍋豆腐粥了。
何海就這麼看著陳年有條不紊地切著豆腐,而且切出來的豆腐好像和自己在紀錄片裡面看到的狀態沒什麼區別。
但畢竟紀錄片中的那些都是做國宴的大佬,要麼就是某個地方菜的國家級名廚,而陳年雖然在做菜上面天賦很高,但是文思豆腐這種菜真的可以這麼快就練成了?
何海的心中思緒紛飛:“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性,就是雖然在案板上切出來的豆腐樣子一樣,但是陳年的這豆腐一下鍋就會變成一團漿糊?”
不是不信任師父。
主要是何海知道現在就算是一些大一點的酒樓裡面賣的文思豆腐,那也都是透過器械壓出來的,所以看起來無比均勻,每一根都長得一模一樣。
而陳年這才學了一個月的時間,就直接上手切了。
可是就當陳年把那豆腐放入鍋中的一剎那!
四散而開,根根分明。
水中的每一根豆腐絲都好像是用機器切出來的一樣,均勻無比,而且就他目前看來那些豆腐絲甚至沒有一根是斷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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