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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殺質祭旗(1/2)

作者:賊眉鼠眼
第二百七十六章 殺質祭旗

決定一場戰爭的勝負有很多因素,天時,地利,人和,軍隊計程車氣,士兵的勇猛,主帥的智謀,國力的比拼等等……

甚至有時候扛帥旗計程車兵不小心摔了一交都有可能導致士氣崩塌,全軍潰敗。

在大人物眼裡,戰爭是一場成人玩的遊戲,戰場上廝殺拼命的戰士都是大人物手下的棋子,他們饒有興致的瞧著棋子們互相搏鬥,流血,犧牲,卻仍穩如泰山,眉目不動,在他們的眼裡,只有戰爭勝利後的利益,或者失敗後的下場,至於棋子們的命運,很遺憾,大人物要操心的事太多,顧不上。

蕭凡是大人物,他是欽封的侯爵,他是號令數萬錦衣衛的指揮使,他還是剛剛欽封的討逆總兵官,手握數十萬兵馬大權,只要他一聲令下,這數十萬人可以徹底貫徹蕭凡的意志,嘶吼著摧毀一切他想摧毀的東西。

可他做不到無視萬千生靈的生死,做不到像別的大人物那樣拿別人的生命當棋子,來換取自己的利益,前世人人平等的觀念已經深入到他的骨髓,大人物眼中下賤的生命,在他看來,那也是鮮活的命,脫光了泡進澡堂子,大家都一樣,大人物也不見得多長一根小弟弟。

出征前的蕭凡心情是沉重的。他知道戰爭是多麼的殘酷慘烈,上一次僅帶了三千弱旅,他發誓要一個不少的帶回來,這正是出於他對生命的尊重,可是這一次,數十萬大軍出征,將會死多少人?他怎麼可能做到無一傷亡?神仙也做不到吧?

蕭凡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如此風光的一天,他原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待在江浦陳家,悠閒自樂的當著那個小小酒樓的掌櫃,無視別人的白眼和不屑,甘之若飴的成為陳家的上門女婿,也許將來會與陳鶯兒生下一男半女,再意淫一點,把抱琴也收進房裡,從此二女侍一夫,直到兒女成群,孫兒繞膝,最後夕陽西下,風燭殘年之時,了無遺憾的躺在床上瞑目而終,含笑九泉,結束自己平凡而簡單的一生。

命運彷彿從來不會讓穿越者過得太平凡,蕭凡在命運的巨浪中身不由己,本事也好,運氣也好,鬼使神差居然走到了如今這顯赫尊貴的高位,回想一路走來的歷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居廟堂之高,或處江湖之遠,孰樂?

這個問題蕭凡也許這輩子都無法衡量比較,因為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他的出現改變了大明的歷史,但他無法再一次改變自己的歷史。

現在的蕭凡,是天子親如兄弟的至交,是欽封的誠毅侯爺,是最陰險最殘酷的鐵血機構錦衣衛的最高統領,是所有大明百姓子民矚目的討逆總兵官……

年紀弱冠,卻是大明朝堂實實在在的第一號掌權人物,頭上的光環比天使還耀眼,上了天堂,上帝都得跟他拜把子。

朱棣三月初九造反,朝廷直到三月二十五才將主力大軍集結於長江北岸,一切準備就緒,蕭凡該出發了,這一次,不僅僅為帝王而戰,還有自己身後的妻子,家人。

妻子都是好妻子,很貼心,很賢惠。

畫眉等四女在得知蕭凡被任命為討逆總兵官後,四人在廂房裡抱頭痛哭。

在這個冷兵器盛行的時代,男人上戰場對一個家庭來說,無異於天降橫禍,唐詩裡說“古來征戰幾人回”,這絕對是對戰爭的寫實,而不是誇張。

“相公,向天子辭了這個總兵官好不好?”畫眉拉著蕭凡的袖子,俏臉哭成了小花貓。

江都也哭得梨花帶雨:“是呀,相公是文官,進士出身,帶兵打仗之事與你有何關係?你若不好意思跟天子開口,我是天子的長姐,我去與天子說,叫他另請高明,好不好?”

張紅橋滿面淚痕,哽咽著不停點頭附和。

陳鶯兒垂頭不語,幽幽嘆息。

蕭凡心裡也不好受,強笑著安慰道:“夫人們放心,相公我的運氣一直很不錯,這次也不例外,一定不會有事的……”

畫眉哭得愈發厲害:“你還想騙我,沙場之上哪有什麼運氣可言,那可是拼命呀……”

蕭凡搖頭笑道:“我是三軍主帥,用不著拼命的。”

“不信!”四女一齊道。

蕭凡只好耐心的解釋:“為將者,衝鋒陷陣,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是個危險性很高的工種,而為帥者,只需大帳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便可,也就是說,我這個總兵官只需要在大帳裡出出主意就好,具體怎麼打,那是手下將士們的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我就溜……”

四女楞住了:“總兵官……這麼容易當?”

蕭凡很認真的點頭:“三軍主帥,就是這麼簡單!”

江都到底是從小識文斷字,見識比她們豐富一些,聞言氣得一跺腳,嗔道:“你騙鬼去吧!當我們姐妹都是傻子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當主帥哪有這麼輕鬆?”

蕭凡神色更認真了:“別人怎麼當主帥我不知道,反正我當主帥就這樣,敵人倒黴了,我上去狠狠踩兩腳,敵人太厲害,我扭頭就跑,打仗嘛,達到鍛鍊身體的目的就好,玩命就沒必要了,你們說是這個理兒吧?”

四女臉上掛著斑斑淚痕,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都一邊笑一邊嘆氣:“真應該把天子也叫來聽聽你這番話,他若知道你存著這種心思,必然二話不說把你這總兵官給撤了……”

俏然白了他一眼,張紅橋幽幽道:“你這一去,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千萬不可親自上陣,如今你已是高高在上的尊貴人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凡事三思而行,做任何決定之時,多為我們想一想,你是家中的頂樑柱,萬萬不可輕率魯莽……”

江都接著道:“還有,打仗就專心打仗,別又給咱們找個姐妹回來,家中廂房不多,怕是住不下這麼多人,有了你,我們四姐妹都很幸福,但別的女人就沒必要再給她幸福了……”

蕭凡急忙點頭,接著挑了挑眉毛,邪邪一笑:“幸福我肯定不再亂給了,不過我可以給別人舒服……”

四女勃然變色:“…………”

蕭凡哈哈大笑,雙手一展,將四女環抱,五人一齊朝主廂房走去。

“相公我明日就要出征,今晚我一個個給你們舒服,把你們餵飽,讓你們一次舒服個夠……”

三女大羞,臉紅跺腳,嬌嗔不已,惟獨畫眉樂得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蕭凡腳步一頓,立馬改口:“……畫眉不算,畫眉搬把椅子到門外聽一聽就好了。”

畫眉急壞了,跺腳道:“我十五了,相公,我可以的,都十五了……”

“十五也不行,等我打贏了這一仗再回來收了你……紅橋,有首詩我不太懂,何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來,關上房門,你好好給我解釋一遍,最好是身體力行的解釋……”

蕭府廂房內很快悠悠迴盪起一片嬌喘呻吟……

良久……

吱吱呀呀的運動聲中,江都喘息著道:“啊……我快死了……相公,軍中艱苦,又不準帶女子出征,相公再難受也得憋著,千萬別學那些功勳紈絝子弟,行那分桃……斷袖之事,男風畢竟不是王道啊……”

房內吱吱呀呀的聲音頓時停止。

陳鶯兒驚呼:“呀!相公為何……軟了?”

蕭凡咬著牙,一字一句從齒縫中迸出來:“江都……罰你現在再給我解釋一遍何謂‘玉人何處教吹簫’!”

“…………”

建文元年,三月二十六。

京師西郊馬場旌旗蔽日,迎風獵獵,萬名身披黑色葉甲的軍士排著整齊的佇列,肅立馬場中,雖靜謐無聲,但散發出沖天的肅殺之氣,天地彷彿為之陰沉。

京師數萬百姓圍在馬場外,好奇的打量著這群看起來令人膽顫心驚的剽悍之師,彷彿感受到他們散發出來的淡淡殺意,百姓們圍觀的眼神漸漸變得敬畏。

這一萬人是朱允炆特意從皇宮禁衛中遴選出來,留給蕭凡作為禁衛的,今日,討逆總兵官蕭凡將在這裡誓師北上,討伐燕逆。

灰濛濛的天空忽然綻開一縷金色的陽光,陽光下禁衛們的黑色甲冑彷彿被罩上了一團金色的光暈,如同天兵天將一般,百姓們見此異象,紛紛驚歎,神情愈發敬畏。

午時,馬場外靜鞭九響,銅鑼開道,錦衣親軍身著鮮衣,手按儀刀開赴而來,親軍後面是數不清的天子團龍大旗,和節杖,金瓜,班錘等等儀仗,再後面,便是一乘十六人抬的金黃色玉輦,在百餘名宦官的簇擁下,緩緩朝馬場走來。

百姓們見此儀仗,立知大明天子駕到,紛紛退讓躲避,跪在大路兩旁,伏地而拜,口呼萬歲。

行到馬場點將臺,玉輦停下,穿著一身明黃龍袍的朱允炆走下輦,早已守侯在點將臺上的蕭凡朝天子叩拜見禮。

朱允炆含笑命眾人平身,然後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蕭凡。

今日的蕭凡扮相極佳,頭戴銀白鳳翅盔,一身白色精鐵所造的細碎鎧甲,相比以前儒雅文弱之態,今日更添了幾分英武雄壯之氣。

朱允炆瞧了半晌,忍不住從心底裡發出讚歎:“太俊了,我大明男兒就該像你這般模樣才是……”

“陛下太誇我了……”

“我若穿成你這樣,一定比你更俊……”

“要不……臣把這身盔甲脫給你,你上前線打仗去?”蕭凡很善解人意。

朱允炆臉色一白,忽然仰頭望天:“啊!好猛烈的陽光啊……”

“陛下,今日陰天,再怎麼詠歎調也出不了太陽……”

…………

…………

接著來便是誓師的程式。

先由蕭凡當著將士們的面念頌討逆檄文,然後再由朱允炆宣佈燕逆造反,大逆不道,朝廷伐之正是天命所授,師出有名,並且勉勵將士奮勇殺敵,鼓舞士氣,許諾大勝之後封賞有功將士云云。

然後便由宦官宣讀聖旨,欽命蕭凡總領天下兵馬,大明境內所有衛所千戶所必須遵從總兵官調遣,若有違令,定斬不饒,朱允炆當著將士和百姓們的面授蕭凡大將軍印信和虎符,最後軍中督導官宣讀軍法。

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誓師程式差不多到尾聲時,蕭凡忽然朝朱允炆擠了擠眼睛,朱允炆一楞,接著乾咳數聲,頗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蕭凡於是起身大喝道:“按例,朝廷興王師,除逆賊,須殺質祭旗,以寒敵膽,以鼓軍心……”

說著蕭凡扭頭朝身後大聲道:“把逆賊之子押上來!”

親軍轟應,押著三個人登上了點將臺,馬場內外所有人都楞住了,……這不是燕逆的三個兒子嗎?

站在朱允炆身後的大臣們唉聲嘆氣,燕逆到底把你得罪得多狠?怎麼老跟燕逆的兒子過不去?

親軍朝三人膝彎一點,三人撲通一聲,面朝將士們跪下了。

三人嚇得面色慘白,垂著頭一言不發,身子卻抖若篩糠,額頭上的冷汗一串一串往外冒。

他們很清楚殺質祭旗意味著什麼,一刀下去,他們的血將染滿軍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萬萬沒想到,他們的老爹在起兵檄文上說得那麼明白,蕭凡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居然還敢殺他們,他就不怕老爹拼命麼?

馬場上大鼓咚咚擂響,三人的表情越來越絕望,身後的劊子手已揚起了大刀,只待鼓聲一停,他們的人頭便落地。

豆大的汗珠唰唰流下,混雜著眼淚和顫抖,三人的面孔因極度的恐懼而扭曲得不成人樣。

鼓聲彷彿敲打在眾人的心坎上,眾人緊張的注視著點將臺上神情冷峻的蕭凡。

忽然,鼓聲嘎然而止。

三人像觸電似的猛然一顫,朱高熾最先大哭出聲,白白胖胖的身軀像團軟面似的,癱倒在地。

“嗚嗚……饒命啊!我不想死啊……父王造反關我們什麼事?你們講不講道理?老爹把我生得這麼英俊,我怎麼能死……”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哭喊出聲,神情極度恐懼不甘。

蕭凡撇了撇嘴,然後眼中殺機迸現,森然大喝道:“時辰已到,你們上路吧!斬首,祭旗!”

三人哇的一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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