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太虛怒道:“有病吧你?大半夜的要我幫什麼忙?”
“回北平燕王府,救一個人,再殺一個人。”
太虛渾身一哆嗦,眼淚頓時下來了:“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為師我剛吃了毒藥還沒漱口呢,你忍心看我一個風燭殘年又受了重傷的老人家再入那兇險的虎狼之地嗎?”
“師父又謙虛了,爬牆爬得這麼利落,哪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呀……”
嘭!
太虛乾脆往床上一倒,一副命不久矣的語氣哀哀呻吟:“我好虛弱,好虛弱……”
“師父,幫幫徒弟吧。”
“你去找你師伯,他很閒,武功也比我高,更重要的是,他比我更不怕死,他曾無數次跟我說什麼活得太無趣,正所謂壽星公吃砒霜,他活膩味了,有什麼送死的事兒只管找他……”
蕭凡小心翼翼道:“……可是,壽星公吃砒霜的人是你呀,你忘了?”
“啊?”
蕭凡伸出兩根手指:“連吃兩次,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我覺得你比較不怕死……”
“……滾!給道爺滾!滾遠點兒!”太虛咬牙切齒。
師父不肯幫忙,只好找師伯了。
師伯明顯比師父和氣了許多。
“救一個人,再殺一個人,救人倒是好說,但貧道從不殺生,無量壽佛……”張三丰非常淡定的道。
蕭凡急道:“師伯,要殺的那個人是和尚耶……”
“那又如何?”
“自古僧道不兩立呀!和尚天生就該被咱們道士殺的……”蕭凡試圖從宗教方面入手。
“胡說!和尚也是生靈,怎麼能亂殺?貧道是修道之人,不是刺客。”
“師伯,這和尚不是好人!他是個花和尚,專門勾引良家婦女紅杏出牆!”
誰知張三丰竟露出豔羨的神色,低聲喟嘆道:“……同道中人吶!吾道不孤也。”
蕭凡一窒,他突然想起這位師伯也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人,拿生活作風這事兒作文章恐怕失算了。
“更過分的是,他罵咱們道教,說咱們道士是一群只知裝神弄鬼,不知修行的神棍……”
張三丰臉色終於微微有些變了,看來這句話觸到了他的逆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宣一聲道號:“無量壽佛,口中不積德,三清道君會懲罰他的,貧道不生氣。”
“他還說咱們道士是出家人的敗類……”蕭凡冷冷道。
“貧道……不生氣!”
“他還說您被先帝御封的‘通微顯化真人’的封號是浪得虛名,是靠溜鬚拍馬得來的。”
“貧道……不生氣!”張三丰飄逸的面孔有些抽搐。
“他還罵咱們道士都是雜毛……”
“貧道……他孃的不生氣!”
“他罵你是牛鼻子……”
張三丰大吃一驚,對這個新取的而且明顯不是什麼褒義詞的外號感到疑惑。
“何謂牛鼻子?”
蕭凡急忙搬過屋子裡一面銅鏡擱在張三丰面前,將他頭上用樹枝丫固定住的道髻捏在手裡,輕輕往上一提,活像一頭鼻子穿了樹枝被人牽著走的老牛。
看著張三丰明悟之後漸漸變得鐵青的臉色,蕭凡小心翼翼道:“像這樣……就是牛鼻子。”
張三丰氣得渾身直哆嗦,緊緊抿著嘴,半晌不說一句話。
蕭凡重重一跺腳,使出了殺手鐧:“……那和尚說要睡遍天下所有的女道士!師伯,連這你也不生氣,你簡直就不是男人了!”
張三丰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長身而起,仰天大笑幾聲,接著他咬牙切齒道:“死禿驢,竟敢跟貧道搶師太!那和尚叫什麼名字?”
蕭凡一哈腰,諂媚的笑道:“道衍,那個死禿驢名叫道衍……”
“道衍禿驢,受死吧!師太是貧道的!”
“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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