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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不行啊,丁丑科案一過,父皇的注意力也許會轉移到削藩之事上,那時若蕭凡再給父皇出個什麼損招兒,本王身在京師就萬分被動了……”
“所以殿下甘冒被天子怪罪的風險,也要先除去蕭凡?”
朱棣笑道:“說是風險,倒也算不得多大風險,本王派出去的皆是豢養多年的死士,縱然刺殺失敗,失手被擒,也斷不會出賣本王,此事可以說是死無對證,這天下任誰也查不出來。”
道衍嘆道:“沒有證據並不代表別人心裡不清楚,殿下難道不怕此舉令天子不快,反而堅定了削藩的決心嗎?”
朱棣道:“刺殺蕭凡只是一個由頭,父皇若真想削藩,殺不殺蕭凡他都會削,蕭凡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錦衣衛同知,而本王卻是父皇的親兒子,孰輕孰重父皇心裡有數,所以,本王權衡再三,覺得刺殺蕭凡對本王利大於弊。”
道衍搖頭道:“就算天子裝聾作啞,可殿下忘了蕭凡了嗎?他昨晚逃過一死,想必對殿下恨之入骨,你不怕他報復?”
朱棣大笑道:“這裡是京師皇城,本王是親王貴胄,若父皇彈壓下此事,蕭凡他敢拿我怎樣?哈哈,笑話!本王還怕了他不成?”
話音剛落,便聽到別院大門外一道嘹亮刺耳的聲音傳來。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趕快放下武器,脫下褲子,雙手抱頭走出來,否則我們就衝進去了……蕭大人,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朱棣的大笑聲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頓時停住,臉色一片茫然,與道衍面面相覷。
緊接著,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喝道:“滾開!聲音一點都不嘹亮,這麼簡單的喇叭也不會用嗎?而且連臺詞都念錯,你這麼蠢,怎麼混進錦衣衛的?”
然後,別院門外一道更嘹亮的聲音響起。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的同夥已落在我手上,識相的話趕緊準備銀子贖人,一個時辰之內我若見不到銀子就撕票啦!嘿嘿嘿嘿(獰笑聲),還有,不準報警,也不準報官,更不準報錦衣衛!因為我就是錦衣衛……”
“……”
別院內,朱棣和道衍滿頭霧水聽了半晌,最後兩人渾身一齊顫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盡是震驚之色。
“這……這聲音……”朱棣結結巴巴遲疑道。
“蕭凡!”道衍非常肯定的下了結論。
朱棣眉稍一挑,一股肅殺之氣充盈眉宇間,怒聲喝道:“大膽狗賊,竟敢勒索到本王頭上!”
道衍冷冷道:“他為何不敢?天子已令他獨自處置此事,這本就是給他一種補償,殿下以為他不敢惹你,可他偏偏敢了,殿下,你昨晚之舉委實冒失了!”
朱棣臉色時青時白,變幻萬端,終於垂頭喪氣道:“本王好象又錯了……先生,現在怎麼辦?”
道衍嘆了口氣,平靜的臉上似哭似笑的抽搐了幾下,道:“開門迎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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