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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第四百七十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作者:魚危
第四百七十章
十月十日, 麻生秋也選擇了一個適合出海的好天氣,與巴黎的朋友們告別,今年不會再來法國了。
一是為了給王爾德過生日。
二是要去英國處理公司業務, 製造更多的專利產品。
他沒有把房子留給蘭波居住,毫不懷疑對方會糟蹋自己的房子, 不丟垃圾, 懶得換洗床單,喜歡跟朋友聚會是小事,他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保羅·魏爾倫溜進來跟阿蒂爾·蘭波談情說愛。
自己有這麼心胸開闊嗎?
沒有, 謝謝!
麻煩蘭波靠這張臉, 自己去外面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你明年一定要回來,否則我去英國找你。”
阿蒂爾·蘭波為王秋先生提著行李箱上船, 戀戀不捨地目送輪船離開,那一身闊綽又瀟灑的大明星打扮讓他登上了巴黎報紙。
看到蘭波的照片, 認識對方的人都驚呆了。
這還是那個邋遢的少年?
他們知道蘭波的五官好,眼睛漂亮, 但是這些優點統統被對方不講衛生、窮酸隨意的外表打敗了。誰都沒有想過, 當王秋給蘭波精心打扮之後, 十八歲的大男孩能帥暈全巴黎的女人啊!
保羅·魏爾倫更是被突然上門拜訪的阿蒂爾·蘭波迷得七葷八素, 忘記了身邊的妻子, 結巴道:“蘭、蘭波,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下意識伸出手, 擦過蘭波的臉頰, 指腹抹出了一層脂粉,原來是化妝技術提亮了蘭波的膚色。
“王秋先生讓我去應聘,特意把我打扮成這樣。”阿蒂爾·蘭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你覺得我該應聘哪個行業?”
“蘭波, 只要你保持下去,沒有人能拒絕你。”保羅·魏爾倫給他倒水,阿蒂爾·蘭波當著瑪蒂爾達的面,狹促地對魏爾倫說道:“我覺得我需要一根香菸。”
“給!”保羅·魏爾倫連忙遞過去。
阿蒂爾·蘭波夾在手指上,腦海中想到的是王秋先生的一舉一動,優雅貴氣的東方人彷彿流淌著上流社會的血液,會賺錢,也懂得花錢,與不同階層的人打交道都顯得輕鬆自在。
對方教導自己坐姿和說話的語氣,抽菸的時候如何夾著一根菸,如何輕輕吐出,表現出男性的得體和性感,這些簡單的知識直接顛覆了阿蒂爾·蘭波對當一個男人的印象。
阿蒂爾·蘭波深深吸了一口香菸,再吐出,灑在魏爾倫臉上。
他得意,囂張,驕傲,又透露出孩子氣的純真。
這張被修飾過美貌的臉衝擊人心。
既是三次元萊昂納多的寫照,也是二次元北歐神明的影射物件!雖然沒有足夠的金錢與力量,但是他在最美的年齡,最才華橫溢的時期,得到了盡情釋放魅力的機會。
“魏爾倫,我要讓法國臣服在我的腳底下!”
“……”
保羅·魏爾倫從痴迷中清醒,噴笑而出。
三兩句話就暴露你的底細了啊,就你的假模假樣水平,連王秋先生都不敢說出這種話。
沒辦法,誰讓蘭波越來越好看了,自己也捨不得反駁。
“蘭波,我們出門去見朋友吧。”
保羅·魏爾倫彈堂而皇之地與阿蒂爾·蘭波舉止親密,摟住了胳膊,瑪蒂爾達眼不見為淨,氣呼呼地上樓,想了片刻,又不甘心地捶打枕頭,“這個該死的蘭波!”
瑪蒂爾達自認是一個平均水準線上的美女,十六歲時迷住了花心風流的保羅·魏爾倫,然而阿蒂爾·蘭波的容貌男女通殺啊!
瑪蒂爾達可悲地發現,男人禍水起來,真沒女人的事。
這傢伙憑一個眼神就能勾住魏爾倫!
瑪蒂爾達心目中唯一能蓋過蘭波風姿的人,只有容貌氣質兼具的王秋先生了,就算是自己見到那人,也經常心跳加速,幽怨自己已經結婚生子,無法以少女含羞待放的模樣見到對方。
王秋先生知識淵博,優雅淡然,對自己和孩子非常關照,抱孩子的姿勢比自己都要熟練幾分。
何況,王秋先生敢於站在莊嚴的法庭上證明清白。
這才是真正稀少的好男人。
瑪蒂爾達越想越難過,恨著不肯分居的魏爾倫,在孩子面前流淚,嘴裡狠狠地說道:“喬治,你要是長大之後喜歡男人,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年幼的小喬治吧唧著嘴巴,完全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
大人之間的愛情,不是孩子能參與的。
英國,愛爾蘭,奧斯卡·王爾德摟著回來的黑髮男人,手臂的力道更緊了一分,恨不得把對方永遠留在視線之中。
奧斯卡·王爾德卻不敢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因為,他得到的會是拒絕。
“秋。”奧斯卡·王爾德的每個細胞歡欣鼓舞,胸膛緊貼著,貪婪又急切地感受對方低溫的身軀,他的大腦下流地想道:秋會不會感覺到我的溫暖?會不會想要跟活人靠近一些?
麻生秋也說道:“抱夠了?可以鬆手,讓我呼吸一下。”
奧斯卡·王爾德深情道:“我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好後悔我在聖三一學院唸書,沒有辦法陪你往返法國。”
麻生秋也溫柔地看他:“如果每天都見到你,而你無所事事,不去上學,我可能就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對待你了。”
奧斯卡·王爾德噎住:“……你比我父母還焦慮。”
麻生秋也閃出了懷抱,理了理西裝,熟練地接過王爾是送來的一支百合花,插到了行李箱的鎖釦上。
“謝謝,你又浪費錢了。”
“同樣的話,我聽膩了,我就是要給你浪費錢!”
奧斯卡·王爾德高傲了一回。
碼頭上,兩人過於醒目,麻生秋也笑著把臭屁的王爾德拉走,一路上愛爾蘭人眼珠子都黏在了麻生秋也身上,走路回頭率百分百,不經意之間,城市的交通速度都緩慢了下來,形成了一種難得的畫面,所有人陶醉於美的視覺體驗。
麻生秋也放下行禮,被奧斯卡·王爾德邀請去自己家裡吃晚飯。
王爾德家裡,身材高大的王爾德夫人笑意連連,熱情招待客人,對比著酸溜溜的王爾德爵士有著奇異的反差萌。
“奧斯卡,你帶來的人讓愛爾蘭女人們的魂都沒了。”
“爸爸,別說是女人了,男人也一樣。”
奧斯卡·王爾德借來父親心愛的打火機,在手裡玩個不停,發現哥哥的眼睛在偷瞄王秋的身材,踩了一腳威利·王爾德的皮鞋,警告道:“不要把眼睛看向不該看的地方。”
威利·王爾德小聲道:“奧斯卡,你一定要把他留下來過夜,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我現在充滿闖入房間的香豔想法。”
奧斯卡·王爾德鄙視:“你的下場只會是被丟出去。”
威利·王爾德厚著臉皮跟弟弟八卦:“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你覺得除了臉部,他身上最好看的地方是哪裡?”
奧斯卡·王爾德遲疑了,王秋的皮膚全毀,縫合線驚悚至極。
然而,破碎的完美才叫驚豔。
一如斷臂的維納斯。
“說不出來。”奧斯卡·王爾德看向與母親說話的黑髮青年,“他是一個整體,一個獨特的靈魂支撐住的人,我為什麼要去選擇他的某個部分,他的整個人——我都喜歡。”
麻生秋也朝王爾德淺笑,沒有表現出自己聽見了。
“奧斯卡,在竊竊私語什麼呢?”
長大的男孩子,真是嘴巴越來越甜了。
十月十六日是奧斯卡·王爾德十九歲的生日,麻生秋也知道對方喜歡時髦的衣服,奈何配色可怕,獨愛紅色衣物,所以他給王爾德準備了一套如同火焰般赤紅的貂皮大衣,滿足風騷的念頭。
奧斯卡·王爾德當場尖叫。
麻生秋也忍著嘴角抽搐,去看對方穿出門。阻攔也沒有用,這傢伙有強烈的炫耀愛好,就差配上一條大金鍊子,叼著雪茄,戴著墨鏡,邁著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出去“驚豔世界”了。
麻生秋也感嘆:“要是有一輛超級跑車就好了。”
超跑配王爾德,絕殺。
十月二十日,阿蒂爾·蘭波的生日,許多人特意藉著慶祝生日的理由跑來看一看蘭波,斯特芳·馬拉美喝醉了,還抓著蘭波的手說道:“你早該保養一下自己了,我初次見你,就為你的手感到辛酸,如果你出生在良好的家庭,你肯定有一雙漂亮的手。”
阿蒂爾·蘭波搖頭說道:“我才不用漂亮的手。”
這雙手代表的是他的階層,是他跟家人一起生活留下的痕跡。
“只要這雙手會寫詩歌,它就是最漂亮的手。”
阿蒂爾·蘭波說著話,特意去看保羅·魏爾倫,兩人的眼中有著情意,“魏爾倫說過,我的手,被繆斯吻過!”
斯特芳·馬拉美愣住,去看這雙歷經滄桑的手。
忽然,在某種情緒的促使下,他用唇親了一下阿蒂爾·蘭波的手指,粗糙的皮膚即使塗抹了護手霜,仍然有著扎人的感覺。
“這樣一來,我就是繆斯了?”
“呸!”
阿蒂爾·蘭波抽回手,玩笑般地給了他一個巴掌,“別想佔我便宜,你還繆斯?我說我是宙斯,你信不信?”
三十歲出頭的斯特芳·馬拉美毫不生氣,放聲大笑,隨著名氣的增加,他舉辦的沙龍成為了法國文化界最著名的沙龍,每週二被稱之為“馬拉美的星期二”,匯聚著法國年輕一代的傑出文人。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暢所欲言,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完全是一對親密的戀人的模樣,中間擠不進第三個人。
喝醉了的斯特芳·馬拉美在被朋友扶走之前,在阿蒂爾·蘭波耳邊說道:“小心一點,你跟魏爾倫在外面拉拉扯扯,容易被記者盯上,埃德蒙在《人民君主》上也提醒你了。”
阿蒂爾·蘭波嫌惡道:“那叫提醒?他敢稱呼我為‘蘭波小姐’!我下次見到他,要讓撕了他的小說手稿!”
斯特芳·馬拉美還想說什麼,被阿蒂爾·蘭波推了一把,踉蹌地走開了,“你去休息吧,馬拉美。”
斯特芳·馬拉美不再多言,眼底有一些黯然。
今天的阿蒂爾·蘭波領口打開了兩個釦子,西裝革履,腰細腿長,凝聚著所有人的視線,斯特芳·馬拉美也不例外。他在王秋的推薦下,認識了阿蒂爾·蘭波,早就發現了對方的漂亮之處,可是比他更早一步發現的是保羅·魏爾倫,那個傢伙獨佔了阿蒂爾·蘭波。
別人都以為斯特芳·馬拉美在王秋面前羞澀靦腆,是偷偷喜歡王秋,實際上他對阿蒂爾·蘭波的印象最為深刻。
這個少年,是闖入法國文壇的一顆流星。
【你很美,但你不是我的。】
【那我祝福你。】
……
十五年前,文野世界。
一九九三年,法國反政府基地,“牧神”親手創造出阿蒂爾·蘭波的克隆體,一個又一個的失敗品出現,讓他陷入了抓狂。直到“黑之12號”完美繼承了蘭波的力量,他喜笑顏開,瘋瘋癲癲地說道:“我絕不祝福你,絕不容許你愛上其他人——蘭波!”
“你是我的,你是我斯特芳·馬拉美的人!”
“我也會創造出另一個你!”
在“牧神”的正前方,玻璃器皿中漂浮著十五歲左右的金髮少年。
對方雙眼緊閉。
四肢纖細,頭髮顏色淺淡,皮膚呈現出沒曬過太陽的奶白色。
這具漂亮的身體地展現在創造者的面前,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都是細膩的藝術品,極大地滿足了人類最原始的欲求。
這便是後來外界傳言中——“牧神”的看門犬。
作者有話要說:9月11日的更新奉上。
三次元,魏爾倫的摯友埃德蒙·勒佩勒捷,筆名:加斯東·瓦朗丹。
這個人為了提醒和挖苦魏爾倫和蘭波保持距離,在《人民君主》報紙上寫道:“詩人保羅·魏爾倫手挽著一個迷人少年的胳膊,就像在家裡那樣,邊走邊聊……那少年就是蘭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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