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章
在波德萊爾老師的要求下, 阿蒂爾·蘭波必須跟他去體檢。
一,檢查身體的情況。
二,檢查沒遭異能力的控制。
三, 自然是針對心理狀況檢查,洗腦和控制人格不是異能力也能做。
麻生秋也完全不懼讓愛人去做檢查,他對阿蒂爾·蘭波的好, 熟人皆知,再怎麼檢查也只能發現阿蒂爾·蘭波身體健康,心理穩定。為了給阿蒂爾·蘭波一個溫暖的家, 健全對方的人格, 他引導自己的愛人去寫詩, 去認識外界的朋友, 自己則咬牙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撐起了橫濱的一片天空。
多少年了,他把阿蒂爾·蘭波留在身邊, 第一次不得不送走對方。
阿蒂爾·蘭波明白默不作聲的秋也的感受。
法國青年既是異能諜報員,也是被秋也用炙熱的感情軟了八年的蘭堂,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對方愛意的烙印。
“老師, 你要保證秋也的安全。”阿蒂爾·蘭波抿唇,“我才會跟你走。”
“我會安排屬下……”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同意了學生的要求, 阿蒂爾·蘭波立刻說道,“我不認識其他人, 讓熟人保護他!”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挑眉:“你信得過的人嗎?還是讓魏爾倫保護他?”
在師徒兩人之間作壁上觀的麻生秋也一陣惡寒。
讓魏爾倫保護他?
怕是年的墳頭草都長出了!
阿蒂爾·蘭波再信任魏爾倫,也幹不出這種事,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的意思是……雨果輩……秋也不是意隱瞞你的,能否請雨果輩一聚……”
麻生秋也果斷裝一名聽的徒婿。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毫不客氣道:“阿蒂爾, 你聽我的就不要亂說!”
阿蒂爾·蘭波慚愧:“是我的錯。”
讓超越者維克多·雨果照顧一個普通人,是挺過分的要求。
然而阿蒂爾·蘭波不知道,波德萊爾是擔心維克多·雨果與麻生秋也牽扯太深,而且維克多·雨果對麻生秋也死心的原因僅僅是性別啊!
“走吧。”
波德萊爾把人/皮面具幫蘭波戴回去,手法熟練,抓住學生的手腕就離開了。
從始至終,波德萊爾沒留下任何聯絡方式給麻生秋也。
這考驗的是蘭波和秋也之間的信任值。
阿蒂爾·蘭波在出門之,扭頭去看沙發上幾乎沒說過幾句的亞裔男人,二八歲的麻生秋也不再是初出茅廬的社畜,著收斂起的上位者的風骨,對波德萊爾尊敬,不至謙卑。麻生秋也懂得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次要的,墨玉般溫潤的瞳孔凝視著他們,聲地支援著自己的愛人迴歸祖國。
【快去吧,我會等你回的。】
【嗯。】
阿蒂爾·蘭波想身上的痕跡幾天都不會消失,指了指脖頸,笑意轉眼即逝。
他是帶著秋也的愛意走的。
不曾遮掩,愛一個人,他願意坦蕩地去尋求兩人的未。
從酒店樓上一路酒店停車場,所監控全部關閉,人能拍攝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去見麻生秋也、再帶走阿蒂爾·蘭波的身影。
司機沉默寡言,車輛行駛兩人的身側,緊接著,波德萊爾拉著蘭波上車。
車後座上,波德萊爾放鬆雙肩,二不說地捏住蘭波的下巴,端詳對方離開麻生秋也的不捨與今綻放開的容顏。長輩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在封閉的環境下讓人心神不寧,阿蒂爾·蘭波不太適應,垂下眼簾,安分地說道:“老師……”
波德萊爾嗤笑,自己的學生在八年的空白時間裡被人調/教了一番啊。
瞧這幅被寵愛得彷彿失去風霜的模樣。
波德萊爾也不提這些糟心的事情,單刀直入:“那人把在異能世界救了雨果的事情告訴你?”
阿蒂爾·蘭波點頭,“卡西莫多是雨果輩。”
波德萊爾又說道:“他告訴你,他女裝扮演舞女,救了卡西莫多,讓維克多·雨果對他傾心的事情嗎?”
阿蒂爾·蘭波的眼神凍結,怪不得秋也絲毫不敢提自己對雨果的恩情!
秋也居然還女裝的經歷……?
幸好老師幫了自己。
阿蒂爾·蘭波感激地看了一眼波德萊爾,老師沒同意讓維克多·雨果照顧秋也,不然自己把情敵送進家門,人財兩空就倒黴了。
“你也怕的時候?”波德萊爾說道。
“秋也不會背叛我的。”黑色長髮的阿蒂爾·蘭波恢復平淡的神色,悄悄挺直了脊樑,不讓波德萊爾把自己擠角落裡,“秋也女裝,那很趣啊。”
波德萊爾說道:“你不好奇我找上門的原因嗎?”
阿蒂爾·蘭波視調侃人用的“重婚罪”,目光洗去鉛華。
“我相信他。”
秋也說了,沒出軌過一次。
“……是的。”
沿途的陽光從貼了單向膜的車窗外投射進,波德萊爾的大波浪長髮在車內好似流的金色海洋,肩頭微顫,反襯出這張臉俊美得冷酷,凝結出了冰渣。他像是忍住了譏笑的衝,眉頭浮現一絲暴風雨臨的陰鬱,“你還記得成為法國的異能諜報員的基本要求之一是什麼嗎?”
阿蒂爾·蘭波的手指本能地痙攣了一下,不要信任任何外人。
“你失憶了,那不是你的問題。”
“是你恢復了記憶——”
“再這麼玩鬧,是不是太奇怪了,阿蒂爾,我懷疑麻生秋也是華國的間諜。”
“你遭遇的一切是被他謀劃的。”
酒店,總統套房內的麻生秋也坐在沙發上沒起,仰頭看著奢侈的多層水晶大吊燈,那尖尖的稜角好似隨時會掉下,刺穿他的頭骨,他砸得頭破血流。他自信沒主操控阿蒂爾·蘭波去做任何違背本心的事情,然而騙的謊言,當沒破綻嗎?他的身上還是累積了不少小問題的。
太宰治走過,爬上沙發,學著他的模樣去看水晶燈,發出了一聲感慨。
“很適合上吊,或者是被砸死呢。”
“……”
往早該批評教育了。
太宰治心想,玩味地去看蘭堂先生走後就抽去精神,宛雕像的麻生秋也。
“秋也,在心虛嗎?”
“沒……”
麻生秋也厭倦了平時教育孩的那一套,雙臂攤開,靠在沙發背上。
“阿治,你不懂,我跟蘭堂在一起生活了八年,那是我人生中最珍貴的八年,他恢復記憶後再怎麼發怒,也是我們家的家事,我從沒見過在法國的蘭堂,我不知道他會受哪些影響,改變哪些心態……”
“我……”
“其實對他的過去……一所知。”
人,是由過去、現在組成的,未並非是一層不變的定數。
太宰治聽見男人發出了一聲聲嘆息。
“他終究是要離開我的羽翼,往一個我陌生的世界,恢復獨立的面貌,我心中難過,卻懂得愛一個人就是要給他自由的環境。”
“阿治,你也會脫離我,我不會束縛你,我會看著你們一點點長大。”
“請不要責怪我此刻對你們的約束。”
“我不會用愛傷害你們。”
溫柔私的愛,源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太宰治沉默地看了看他。
太宰治說道:“愛情讓你像個笨蛋。”
麻生秋也揚了揚下巴,擺出了驕傲的神態,眉飛色舞,根本不像是他的實際年齡和身份能做出的調皮舉,“我可是一個能騙過聰明人的笨蛋。”
除了穿越者的身份和最初對蘭堂的謊言,他在其他事情上問心愧。
——蘭堂。
——我已經做我能達的最好程度了。
……
阿蒂爾·蘭波用假身份留在了波德萊爾老師的身邊。
他不厭其煩地接受各種檢查,利用業餘的時間翻找情報,用一個個證據向波德萊爾老師證明麻生秋也不是華國間諜。
“秋也從出生現在的經歷跡可循。”
“秋也沒加入日本政府,他是黑手黨,一個港口城市的黑/道首領。”
“華國的間諜裡,絕對沒秋也這樣成為黑手黨頭的!”
“秋也的母語是日語,是他兼修了多鍾語言,他的語言天賦是慢慢出現,歷經了多年的學習,在港口黑手黨翻譯部裡他的翻譯資料。”
“秋也說過,讓他去考英語、法語的專業語言證書還可,是讓他考華國官方語言的證書,他認為他自己也考不上高等的級別。”
“秋也博學多才,知識面很廣,您可看他寫的小說,他在小說裡構築的是一個異能力者的世界,說明他胸懷世界,熱愛和平,是一個典型的反戰主義者。日本的生活環境比不上歐洲,更比不上比鄰的華國,秋也一直嚮往華國那樣穩定的國家制度,可是他去不了華國,華國把他列入了禁飛名單——”
“日本的橫濱在搞一個‘三刻構想’,特別奇怪,秋也能加入進去,已經說明了日本政府都認可了他的身份。”
“老師,您別跟我說他是日本的間諜,日本沒那麼蠢,把會賺錢的人放出去當間諜!他沒成為政府高官,完全是被我和黑手黨的身世拖累了。”
“等等,我還記起了一個重要情報。”
阿蒂爾·蘭波的臉上浮現紅潤的血色,壓抑住激,眸光閃。
秋也絕對不是華國間諜,不能揹負這樣的汙名!
哪裡會結婚的間諜啊。
阿蒂爾·蘭波選擇性遺忘了自己的行為,失憶了,自己重開始的生活。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結合多方情報,手裡已經一本關麻生秋也的厚厚資料,聽著學生說的內容,他難免為學生述說的日本產生了興趣。
沒想在日本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殼】!”
“聽上去像是一個東西的外殼?”
“它可能其他名字,例‘消滅兵器',它可一次性利用高溫消滅方圓數千米的東西,容易被空間系異能力者剋制,在戰爭時期,由歐洲的異能技師製作了【殼】,極可能是用對付我們法國的,目不清楚它具體存放在哪裡。”
“……這也是你在日本得的情報?”
“不是,是秋也告訴我的,他說英國那邊情報洩露,不少人在它的主意,遲早會出事。”
“……”
法國政府都沒【殼】的情報,日本居然?這可是核/彈級別的情報了!
波德萊爾在心底微笑地唾罵本國吃白飯的情報部門。
每次能靠譜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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