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靜候佳音。”
說完太子點頭朝長平笑了笑,便起身告辭。
方錚忙殷勤的虛扶著太子,用非常狗腿的語氣道:“哎呀,太子殿下,您這就走啦?怎麼不多坐一會兒?微臣招待不周,實在慚愧呀,太子殿下您慢點兒,前面有一坑,小心崴著腳……”
直到將太子送出門,方錚還眼巴巴的瞅著太子,目光中充滿了幽怨和不捨,還有幾分殷切的期盼之意,亮晶晶水汪汪的目光,直看得太子頭皮一陣發麻,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這個不著調的傢伙為何要這樣看著自己。
太子登上車輦走後,方錚還依依不捨巴望著。
忽然感覺後腿彎被人輕輕的踢了一下,回頭一看,卻見長平正一臉薄怒的瞪著他。
“你還打算站在門口變成望夫石是怎麼著?馬屁也拍得太過分了吧?”長平氣啾啾的道。
方錚聞言臉一垮,語帶哭腔道:“我那是拍馬屁嗎?我那是等好處呢……”
“什麼好處?太子來咱們家,擺明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會看不出?”
方錚哭喪著臉道:“就算黃鼠狼給雞拜年,它上門也得提點兒禮物呀!有空著手上門拜年的黃鼠狼嗎?你們孃家的太子哥哥實在太不懂禮貌了,十萬八萬的意思一下也好呀……唉,白費勁招待了……”
原來這傢伙一副殷勤狗腿的模樣,是為了等太子給他送銀票呀,此人之無恥,委實世間罕有。
長平氣得笑了,小拳頭輕輕砸了方錚兩下,笑道:“你至於麼?公公是華朝首富,你這紈絝子弟倒像個叫花子似的,跟在太子後面屁顛兒屁顛兒等著要好處,真是丟死人了……”
方錚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還好意思說?若非你把我的私房錢給挖跑了,你以為我樂意像個叫花子似的討好處?——哎,我說你至少得退給我一點兒吧?十箱黃金都讓你吞了,吃獨食可是江湖大忌,做土匪的都明白不趕盡殺絕的道理,你不會這麼不仗義吧?”
長平一聽他說做土匪就來了火,聞言冷冷一哼道:“對不起,本宮是公主,不是那勞什子土匪,不懂什麼江湖道義,你找錯人了!”
方錚立馬驚覺說錯話了,由於羅月娘的關係,土匪這個詞兒已成了方家的敏感詞彙,見長平滿腹怒氣的怨婦模樣,方錚趕緊陪笑哄她,半晌才安撫得長平怒氣平息。
“太子今日登門要跟你聯手,你可別胡亂答應。”長平擔心的道:“雖說都是皇家同宗兄妹,可我從小便對他多少有些瞭解,太子為人氣量狹小,睚眥必報,與他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你可得想清楚才是,莫將咱方家引進絕路。”
方錚眨了眨眼,笑道:“所以你剛才躲在後面偷聽?然後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及時跑出來打岔?”
長平嬌俏的皺了皺鼻子,哼道:“我還不是怕你這糊塗蛋一時頭腦發熱,啥事都不想便答應了他,從此以後就埋下禍患了。”
“老婆如此善解人意,如花解語,能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吶……”方錚毫不吝嗇的送上馬屁。
長平被拍得兩眼發亮,不禁有些飄飄然,得意的笑道:“那是當然……”
方錚趕緊不失時機的道:“老婆大人如此善解人意,不如今晚把鳳姐,嫣然,小綠都叫上,咱們來個一龍戲四鳳,豈不美哉妙哉……”
話未說完,長平便狠狠一腳將方錚踹飛,怒吼道:“你個色胚!混蛋!今晚罰你去跟小五睡,誰都不準碰!”
“…………”
方錚垂頭喪氣一瘸一拐的往小院裡走去,小五迎了上來,殷勤的笑道:“少爺,我來扶您……”
方錚沒好氣的道:“少來!現在扶我有什麼用?剛才我捱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挺身而出呀?”
小五縮了縮脖子,陪笑道:“這個……是您和少夫人的私事,小的怎敢跑出來找抽呀……”
方錚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往前走了幾步,方錚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對小五道:“對了,以後你就別叫小五了,改個名兒,叫……叫小六兒吧。”
方錚想到自己在青龍山用的假名方小五,江湖人稱“玉面飛龍”五爺,小五再叫這個名字,未免有點可惜了這個諢號,乾脆讓小五把名字改改得了。
小五楞在當場,半晌沒回過神來,直到方錚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這才如夢初醒,嘴角一撇,哭出聲來:“少爺,為什麼呀?小五做得好好的,幹嘛又給我降了一輩兒?小六兒,小六兒,我怎麼聽著跟太監似的?少爺該不會在暗示我什麼吧?少爺!少爺!”
小五抹著委屈的眼淚,顛顛兒的追了上去。
方錚回了小院,在房裡轉了一圈,本打算找小綠,順便吃一吃她久違的鮮嫩小豆腐,結果左找右找沒找著,方錚失望的嘆了口氣,心有不甘的出了房門。
一出門,卻見小五蹲在院子中間,抱頭流淚,哭得那個傷心喲,直教方錚看得不落忍。
方錚走上前,腳尖輕輕踢了踢他,不耐煩道:“哎,我說你至於嗎?不就一個破名字嗎?你再取個好聽點兒的不就得了?哭什麼呢?沒出息勁兒!”
小五眼淚仍嘩嘩的往下流,咬著牙費力的道:“……剛才小的追您,沒留神腳下,滑了一跤,絆倒,撞到下面了……”
“…………”
方錚楞了半晌,豎起大拇指,誇了他一句:“……你丫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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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了府,剛跨進門檻,範瑞便迎上前來,問道:“殿下去方府,可有收穫?”
太子臉色鬱卒的搖搖頭。
範瑞一見太子神色,便知他此行無功,猶豫了一下,嘴張了張,又合上。
太子瞧見了,淡然道:“先生有話直說無妨。”
範瑞恭聲道:“在下只是想不通,壽王和英王進京,雖說四處活動,結交大臣,可畢竟他們沒有名份,殿下是否太過重視他們了?有必要主動請求與方錚和福王聯手嗎?”
太子神色鄭重的點頭道:“先生是不知道壽王和英王的厲害之處啊!此二人一進京便四處散播謠言,說當年孤並非正宮所出,乃是宮中某個宮女與禁軍某個將領私通後所生,本來平日這種謠言倒也沒什麼,聽了一笑而過便是,可最近父皇正有易儲之意,這個時候,謠言就顯得可怕之極了。——孤昨日翻看了大臣們的奏摺,發現有幾個言官已公然上奏父皇,請另立太子,如若父皇真的來個順水推舟……”
說到這裡,太子忽然臉色變得有點白,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範瑞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太子不惜紆尊降貴,主動登方家的門,請求結盟,原來太子的處境已經艱難到如此地步了。
範瑞略一思索,沉吟道:“殿下,其實朝臣們的反應倒是可以不計,他們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牆頭草一般,根本無足輕重,關鍵的人物,是方錚和福王,若能引得壽王和英王對他二人生了嫌隙,結了怨仇,那麼……殿下便可以坐山觀虎鬥,從容的準備一切了……”
太子喜道:“先生可有辦法令這兩方結仇麼?”
範瑞笑道:“離間,嫁禍而已,不足為奇。”
太子目注範瑞半晌,忽然笑了笑:“我得先生,如得半壁江山矣。”
如此有份量的褒獎,令範瑞激動得眼眶都紅了,趕緊躬下身去,恭聲道:“在下願為殿下效死命,以報殿下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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