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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嚴七官
這種梨子許多士兵都很熟悉,在飛雲山打柴的時候也偶爾能碰山,味道有點酸澀,不算太甜,汁水也不多,但是總歸是水果,能解渴,這是最最重要的。

所有人瘋狂地衝上去,只是短短的數分鐘,野沙梨就被統統收歸囊中。

用衣服擦乾淨褐色的表皮,把野山梨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一種強烈的酸澀感讓莊嚴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過,受到酸味的刺激,口腔裡竟然頓時充滿了唾沫。

野山梨的汁液雖然不算豐富,而且還還帶點澀,可是酸甜酸甜的感覺,倒是真的很生津止渴。

七班的所有學員,每人的挎包裡都裝進了滿滿的野山梨,一邊走一邊啃梨子。

野山梨不光能解渴,居然還能像水果一樣帶來一些飽腹感。弱且,它富含維生素,在野外生存過程中,算得上是一種補充身體所需營養的珍品。

稍顯低落的情緒稍微得到調整,莊嚴走在山路上的步子都輕了許多。

人,其實很容易滿足,身處某個環境裡,對物質的要求也會發生天淵之別的變化。

在家的時候,即便是進口的高價水果,莊嚴也不會多看幾眼,更別說這種又酸又澀又小渣又多的野山梨,可是今天,他覺得這種小小的野山梨簡直是自己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水果,簡直就是金不換。

野山梨解決了整個七班面臨的乾渴絕境,而且強烈的酸味有效地提振了人體的精神,刺激了神經,讓大家精神大振。

行軍的速度得到了恢復,當時間將近四點半的時候,幸運女神再次降臨。

隊伍的前方,在一片小山坳中,居然奇蹟般出現了一個大約二十多米寬的小山塘!

這個小山塘是被高山流水經年累月衝擊出來的,水質忘高大上裡說就是正兒八經的山泉水!

“這裡距離宿營地不遠了,我們原地休息二十分鐘!”

看到這麼好的環境,就連羅小明都忍不住下令原地休息。

“裝好水,但是不能馬上喝太多,記住,還是老規矩,一點點和!還有,看看有沒有魚!不過要記住,不能馬上跳下水裡,先在岸邊涼快一下!想找死的你們就跳下去洗澡,抽筋了中暑了在這裡是很危險的,送不出去就要命!知道了嗎?”

“知道了,班長!”

“行,我們就在水邊看看,抓抓魚,保證不下去。”

大家紛紛脫下揹包,卸下91式戰術背心,將槍都架在一起。

莊嚴跑到水邊,清澈的水面上反射出一張疲憊不堪的臉。

他捧起清涼是潭水,洗了把臉。

清冽冰涼的泉水敷在臉上,莊嚴覺得比自己在家連續去十次馬殺雞還要爽!

即便很渴,即便距離宿營地還有不到六公里的距離,但是莊嚴還是必須忍住,不讓自己大量喝水。

夏季的山區天際即便到了四五點仍舊十分炎熱,大量攝入水分,沒人敢擔保下一刻會不會造成脫水。

除了洗臉之外,莊嚴捧起水,大口大口含在嘴裡,讓舌頭和嘴唇都得到足夠的滋潤,然後再吐掉。

這樣可以緩解口腔裡那種因為乾渴造成的黏稠度,還能不至於喝進大量的生水。

徐興國總算在這片水潭邊挽回了自己的面子。

他用最快的速度在旁邊的樹林子裡砍了一條兩米多長的樹枝,削成直棍,然後從一頭以梅花狀破開八刀,切口大約30CM左右,之後用一塊石頭將切口撐開,將撐開的每一根木刺削尖,整個棍子一頭成了一個佈滿十幾根木刺的叉子。

“老徐!你行不行啊?!”

想起昨晚徐興國在河邊端著叉子端了半天,最後來一句“天太黑”,把七班所有學員雷得外焦裡嫩,王傑第一個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韓濤也說:“老徐,不如咱們找東西做個木鉤子,釣一下也好,這附近估計有蚯蚓。”

挖蚯蚓在荒郊野外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灌木叢的樹蔭下,土地稍微溼潤點的地方,用工兵鍬剷下去,十有八九能挖到一兩條,運氣好一鐵鍬下去十條八條都不是問題。

徐興國有些惱羞成怒,反駁道:“你們懂個屁!昨晚的確是天太黑了,我看不到水裡的魚!現在你去做鉤子,等做好鉤子再來釣魚,算你五分鐘上一條已經是極速了,一個小時你都弄不到幾條!”

羅小明說:“沒錯,我只給你們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按計劃啟程,我可不想冒險夜間叢林行軍,危險性太大。”

“聽到沒有!”徐興國說:“班長都說了,只有二十分鐘!你們特麼別給我潑冷水,不然待會兒我叉到魚,沒你們的份!”

莊嚴走到徐興國身邊,點了根菸,順著徐興國的叉尖對著的方向望去。

清澈的水中,果然看到有四五條魚在水裡遊動。

“我艹!兄弟們!真的有魚!”

聽說水裡有魚,所有人呼啦一下全圍了過來。

徐興國手裡的魚叉此時揮出第一次。

“中!”他大吼一聲,把其他人嚇了一跳。

令人驚訝的是,棍子一端的叉子上,真的刺著一條魚!

“行啊!”

“操!老徐不是吹牛啊!是真的有尿水啊!”

“哼!那還用說,我徐興國什麼時候吹過牛!”徐興國站在水邊,不斷地將魚叉刺出。

幾乎是每擊必中,他連連得手,用實力證明了他昨晚並沒有吹牛。

這裡的魚基本上都是一種細長、細鱗、背青腹白,身上有些密集小黑斑點的魚兒,大約每條有三四兩左右,並不大。

“石斑魚!”劉瑞勇首先尖叫起來,“這可是好東西!我們今晚有口福了!”

“石斑魚!?”莊嚴從小在海邊長大,石斑魚什麼時候成淡水魚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不像。

“這玩意是石斑魚?”

“沒錯!”旁邊的萬粵龍很肯定地說:“這就是石斑魚,不過有些地方叫做石磙子魚,這種魚的肉新嫩好吃,絕對是精品啊!在我們那裡很值錢,只有山裡的山潭裡才會有這種魚,水質稍差的地方是養不活的!”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議論,很多人都認出了這條魚的品種。

莊嚴像個傻子一樣站在一旁,他是真的沒見過這種魚。

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見識還不如自己這些戰友們。

今天是七班的幸運日。

晚上到了宿營地,雖然昨晚的捕獸陷阱一無所獲,宿營地周圍也沒有河流,比昨晚的條件要差了不少。

不過,七班手裡卻有八條石斑魚。

到了宿營地,晚上做飯的時候,別的區隊幾乎都跑來七班這邊圍觀。

看著那幾條在火堆架子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石斑魚,其他區隊學員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

王大通和七班的學員混得比較熟,也過來湊熱鬧,蹲在火堆邊半天不肯走,就差沒當場乞食了。

莊嚴見他那副可憐狀,將自己的魚分了一半給王大嘴。

大嘴狼吞虎嚥差點將骨頭都吞掉,一個勁誇這魚好吃。

雖然對於這些食量本來就很大的學員來說,八條三四兩的魚兒並不算能讓所有人都吃滿意,甚至大家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可是在保持必要的熱量方面,基本毫無問題。

反而最大的問題在於學員自己身上。

第二天晚上的宿營地周圍沒有水源,所以每個人都必須面對一個問題——沒澡可洗。

到了夜晚,莊嚴晚上發現了一個有些苦惱又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題,他開始出現了輕微的磨襠現象,一走路,就有些輕微的蛋疼。

行軍磨襠是最困擾士兵的一個問題。

在長途行軍的過程中,磨襠和腳打泡兩件事最常見,基本很難避免。

吃了莊嚴小半條魚的王大通知恩圖報,倒是給了他一個建議,那就是掛空檔,不穿內褲。

這種辦法有利於襠部通風,而且沒有了褲衩的摩擦,磨襠的問題會得到很好的緩解。

第三天的路程對於經過兩天實地考驗的學員們,生存已經不是困擾行軍的最大問題,重要的是如何分配體力,食用水一直都能在山泉或者小溪這些地方得到補給,第二天夜裡,七班佈設在營地附近的灌木叢中的的套子陷阱終於開齋,抓了兩隻野雞,一隻死的,早晨馬上開膛破肚烤了。

不過野雞不重,只有不到一斤,每個人也就是分一小塊,過過嘴癮。

反正,能抓到的一切,只要能吃,就分開每人一點,多吃一點就是一些熱量,能頂過後面的挑戰。

劉瑞勇很得意,套子是他放的,那還活著的、喊不出名字的野雞,他用一根繩子栓上,彷佛牽著一隻寵物。

“瑞勇,殺了它吧,兄弟們打打牙祭。”

“是啊,聽說山雞補得很,吃了龍精虎猛……”

七班的學員們圍著看了半天,七嘴八舌議論著,那隻野雞嚇得“咕咕”直叫,滿地亂竄,企圖逃跑。

討論了半天,大家嘴上都說要吃,可是一到討論誰動手幹掉那隻野雞,都不願意了。

後來還是嚴肅提議,既然抓到了,好歹也是一份食物,但是大家暫時不餓,所以先行留下這隻倒黴的小野雞一條命,帶著它上路,等到真的彈盡糧絕了,再拿它開刀不遲。

作為一名士兵,在所有人心裡都覺得這是一份本應勇敢而且不怕面對屠殺的職業。

可是,誰也說不清為什麼不願意吃掉那隻誘人的野雞,大家卻不約而同贊成留下這隻灰褐色的小傢伙。

大家一致給劉瑞勇抓獲的野雞起名叫“小咕”,因為誰也說不上它屬於哪種野雞,叫不出學名,只知道它驚恐的時候咕咕叫,因此就有了這麼一個名字。

第三天的行軍路上,劉瑞勇一直牽著他那隻小野雞趕在隊伍的最前面,一路嚷嚷著哼著一些家鄉的山歌,把一隻小山雞牽出了德國牧羊犬的氣派。

當野雞走不動的時候,他就把它放在背囊上,用蓋子固定住,露出頭,

其他人也趁行軍的間隙甚至抓一些草蜢和蟲子逗弄它、餵養它,這一隻小動物的出現,成為枯燥的行軍路上一段難忘的插曲。

不過,沒人想到的是,第三天下午快要到達營地的時候,也是因為這隻小野雞,差點弄出了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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