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自己的精神也明顯放鬆了許多。
因為自己身邊這個人,他不是那種可能會對男人感興趣的女性化的男人。
心態發生了變化之後,朱靖垣又意識到了另外的問題。
夏爾這個法國王儲,也許真的可以成為自己的朋友。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能夠成為自己朋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就算是自己的兄弟們,跟自己本身都是競爭關係,關鍵是自己的地位太過特殊了。
他們都不可能跟自己形成熟稔的可以無話不談的程度。
除了自己的兄弟之外,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說了,全都是下屬或者潛在下屬。
就算是自己表現的和藹可親,他們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也不會真的像普通朋友那樣放鬆。
自己吃飯的時候順手給他們添酒,他們就都是誠惶誠恐的狀態。
大概也就是夏爾這種身份,他國的王位繼承人,才能有機會跟自己形成朋友關係。
他的身份當然跟自己也是有差距的,但不是直接競爭性的,也不會直接形成上下級關係。
就像是特別富裕家庭的孩子,和比較富裕家庭的孩子,兩人的身份還不算遠。
特別是他從一開始就本著跟自己做朋友來的。
這三年來雙方互相寫信,經常互相發電報,隔三差五的贈送禮物,現在已經建設出了理所當然的朋友心態。
朱靖垣想到這些,就從葛優癱狀態坐起來,伸胳膊摟住了夏爾的肩膀:
“謝謝你,我的摯友夏爾,你在法國乃至歐洲給我當形象代言人,為大食服裝商行的發展和推廣出了大力氣,以後生活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都儘管向我開口……”
被朱靖垣摟肩膀的夏爾明顯一愣。
除了很小的時候,被父母這麼摟過,長大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夏爾缺少朋友的感受比朱靖垣深刻多了。
朱靖垣還有上輩子的人生體驗,夏爾卻只有這輩子的王子生活。
所以夏爾當初才下意識的想要跟朱靖垣交朋友。
現在這麼和普通人那樣勾肩搭背,夏爾的心情變得安逸而又特別激動。
幾乎是截然相反的情緒同時出現了。
夏爾非常開心的笑著擺手說:
“不用放在心上,那些事情都是舉手之勞而已。
“而且,自從大食商行來了巴黎之後,我的花銷直線下降了。
“我現在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商行免費給做,我出行做的車也是你送的。
“而且,我父王現在也都是穿商行的衣服了,比以前的在服裝上的花費節省了很多。
“因為我們父子兩個的生活花銷降低,法國王室的花費也降了一大截。”
朱靖垣聽到這裡愣了一下。
然後就意識到,事情好像的確是這樣。
法國王室最核心的三個人,路易十六夫婦和夏爾。
他們三個之中,夏爾王子的服裝和出行工具被朱靖垣承包了。
夏爾王子不用做衣服,不用專門養馬匹、馬車、馬伕了,這是很大一筆開銷。
路易十六也穿大食服裝商行的衣服了,他的衣服雖然是要買的,價值兩千銀鈔一套。
兩千銀鈔購買力相當於現代的二十萬元,但這對一個泰西大國元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這衣服既是正裝,又是便服,隨時可以穿,還不會過時,對他們而言是物超所值的。
最關鍵的是,大食服裝商行這種奢侈品衣服貴,但是明碼標價的,對所有人都一樣。
路易十六這種國王,以前的衣服和飾品的價格,都是完全不固定的。
穿大食服裝商行的衣服,相當於給他們這種頂級貴族的服裝花銷封了頂。
這種選擇恰好契合了新生代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
朱靖垣不知不覺間幫法國王室省了錢。
不過,在朱靖垣的印象中,法國王室的開銷,應該主要是在瑪麗王后頭上吧?
於是,朱靖垣就確認式的問了句:
“你們父子兩個的開銷,能比得上你的母親嗎?”
朱靖垣以為這個問題不需要考慮。
夏爾的母親,路易十六的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在歷史上是個褒姒級的禍水。
美國人以她母親為主角拍了個電影《絕代豔后》。
結果現在夏爾卻頗為認真考慮了一下:
“比不上母親,不過也差不太多了。
“我知道,很多人都聽過,我母親的奢侈傳說。
“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只是聽聞過傳說。
“實際上從我記事開始,就沒有發現她比普通法國貴族夫人們更奢侈……”
朱靖垣聽著這些話卻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包括瑪麗王后在內,法國的貴族都很奢侈,所以夏爾不覺得母親“特別”奢侈。
還是她在夏爾長大的過程中改變了?
夏爾記事的時間,歷史上的法國大革命已經開始了。
這個世界沒有法國大革命,但是夏爾的哥哥和妹妹也在這兩年內先後夭折。
會不會是孩子的死影響到了她?
還是說,她和神州歷史上的那些紅顏禍水一樣,只是在國家局勢糜爛的時候,被推出來替無能的君主和官員們背鍋的漂亮女人?
不過她到底是和法國其他貴族一樣奢侈,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不那麼奢侈了,或者只是個背鍋的倒黴女人,都跟朱靖垣的關係不大。
朱靖垣在意的是,這個王后不會因為過於奢侈,以一己之力拖垮法國財政就行。
沒有這種很難有效控制因素的影響,法國的財政才能相對可控。
才值得自己下力氣去幫助路易十六父子穩定局勢。
否則,自己給法國人貸款,都讓瑪麗王后拿去修園子了的話,那還不如等她們夫妻沒了,自己直接去幫助夏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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