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差不多找到了,楊天風精神振奮,繼續進行研究,並拿出紙筆,與下自己的心得和應對的辦法。
城市攻堅作戰,最關鍵的是如何撕開城防。開封是“自古兵家必爭之地”,雖然鬼子未在城內大修街壘工事,但古城牆卻可以作為防禦的重要支撐。古城牆城高牆厚,一般火力奈何不得。
楊天風不準備強攻,但智取後的戰術也要有所創新。
如果在突破口被開啟後,即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組織炮火反擊的時候,攻擊部隊就儘可能地全力湧入,使部隊儘量多地進入城內。這樣敵人的反擊部隊就難以把我軍的突擊部隊反擊出來,使我攻城突擊部隊不但能牢牢控制突破口,形成真正的突破。
然後,進入城內的部隊要立即向縱深猛進,“先吃肉,後啃骨頭”。前面部隊揀容易的敵人打,比較難打的堡壘留給後續部隊攻打。先頭部隊的主要任務是穿插迂迴,不顧敵人側面火力,向縱深猛進,直接打擊敵人的指揮機關。
如果沒有向縱深猛進穿插迂迴的意識,而是一層一層地向裡死打。敵人的防禦陣地沒有被分割,防禦體系沒有被打亂,敵人的指揮機關就一直可以有效地指揮,用機動部隊反擊我突破部隊。
如果有可能,炮兵應該儘量、儘早地將炮彈打到敵人的指揮部,這實際上就是空地一體的“斬首行動”,使敵人的首腦機關迅速遭到打擊,難以對部隊進行有效的指揮。同時,打亂敵人的防禦體系,分割敵防守陣地,力爭使敵崩潰。
說起來,這並不是楊天風的獨創,而是他毫不客氣地把曾經用無數生命和鮮血所換來的先進的攻堅戰術剽竊過來。
問題找到了,先進的戰術也有了,只剩下解決問題的辦法,楊天風又開始搜腸刮肚,尋找著可供借鑑的戰例。
…………
三月二十六日,孫桐萱召集參戰混和師的團以上軍官,與楊天風、宋青圃等人再次開會商議作戰計劃。
時間不多,楊天風雖然拿出了自己的設想,但對原來的作戰計劃改動不大,多是戰術上的進步。
“一個團作為突擊部隊?”參謀長何貴時顯然是頗有顧慮,“如果開啟突破口的時間不夠快速,使日軍能夠調集炮火的話,突擊部隊擁擠於狹小區域,恐怕會遭到很大打擊。”
在攻堅時,突破口被開啟後,突擊部隊進入的數量並不多。通常只有一個連或一個營,而後續部隊的進入則比較緩慢。這樣,守城的敵人往往一面用火力阻止後續部隊前進,同時用預備部隊進行反擊,形成對突破口的反覆爭奪,甚至有可能將突破口重新奪回。
而何貴時說得也有道理,但楊天風也不是沒有準備。因為,他設計的不是一般意義的攻堅。擺開架勢展開進攻,敵人自然會有所準備,或調機動兵力加強防守,或調轉炮口標記諸元,能夠用炮火覆蓋攻擊區域。
“劉參謀長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我才想用化裝破城的計策,趁敵未反應過來,便突破而入。”楊天風停頓了一下,說道:“如果化裝破城的計策失敗,再按原計劃攻擊作戰也無大礙。另外,兄弟不才,想擔任突擊團的副指揮,如果破城成功,可隨突擊團一同入城。”
眾人都是一愣,按楊天風的軍銜——少將,與師、旅長同級,團長至多也就是上校,在他之下。可他願屈居副手,隨突擊團一起頭批入城,也就表達了明確的意思。別說突擊團是第三集團軍的,不是我的兵馬,我就不負責任地亂出主意,便不顧後果。我可是要衝鋒在前,作出表率的。
“天風這是什麼話?”孫桐萱能在國府的打壓分化下維持第三集團軍的團結,也不是平常人物,當然知道楊天風話中之意,若是答應可就坐實了楊天風的腹誹猜測,他臉色一沉,說道:“天風遠道來援,已是仁至義盡,哪有讓客人打先鋒的道理?”
“總司令言重了,諸位也別當我是客,只當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楊天風緊接著孫桐萱的話笑道:“不是我逞能,而是我對帶來的一些武器裝備更加熟悉,更能使突擊團如虎添翼。所以,這個副先鋒官,我是當定了。”
“楊將軍對我老董的脾氣。”五十九團團長董萬選是標準的西北漢子,脾氣暴躁、性格直爽,當初本來是定他去永城支援,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換成了為人比較溫和的周至忠,此刻他衝著楊天風伸出大拇指,“如果孫總司令批准,如果楊將軍不嫌棄,五十九團願為突擊團,董某願為副手,聽從楊將軍指揮。”
“五十九團戰力強橫,董團長也是有名虎將,楊某豈有嫌棄一說?”楊天風雖然沒作決定,但從周至忠口中也知道董團是相當能打的,他把目光轉向孫桐萱。
“那便這麼定了。”孫桐萱覺得這樣處置可以算是很完美,既滿足了楊天風的要求,又不辱第三集團軍的名聲,“天風為突擊團總指揮,董萬選為副總指揮。行動計劃呢,就加上天風所作的一些改動。還有三四天時間,各部加緊準備,務求打出我第三集團軍的威名。”
“是!”各部軍官起立敬禮,紛紛退場。
接下來的三四天,楊天風把自己帶來的人馬與五十九團進行了合編,並進行了數次配合演練。按照開封的城圖,各部營、連、排長,包括士兵都儘量熟悉路途上的標誌性建築,規劃好各自攻擊和迂迴穿插的路線。
楊天風所帶來的三百枝霰*彈槍則全部裝備五十九團,大半鋼拳、榴彈發射器也配屬突擊團,另外還有由八門轟天炮組成的山寨重炮連。為了追求火力強大,楊天風又請孫桐萱調集了近百枝花機關,以及一個戰防炮連(六門制),充實突擊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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