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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圍追堵截(1/2)

作者:樣樣稀鬆
非常感謝暖風輕拂,書友151219...,名屋,喜歡小說不是我的...,小書蟲cc粉,小孩蛋兒,tommychu等書友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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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常說“天意”,就象外國人常說“上帝”一樣,當巧合無法解釋時,都會被冠以“天意”來應付。甚至連貧窮、富貴、颳風、下雨等等,都會被老百姓稱之為天意。天意不可違抗,就象上帝擲骰子,你不可能知道是幾點。

天色剛黑下來,河野剛剛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本想暫時騙過對面的敵人,趁著夜色悄悄而走,可出乎意料的變化又出現了,給敵人的撤退蒙上了一層陰霾。

前鋒剛剛開出村莊,便看到地平線上似乎漫過來一片輕霧。霧迅速地重起來,厚起來,象一層層灰色的棉絮罩在頭上。

“要變天了?”河野驚疑的說道。

周圍的軍官彼此也都用驚奇的目光相互詢問,誰都沒有說話。

小小的白羽毛象吹落的花瓣飛下來,先還零零落落,跟著就一團一團地飛舞。花片越來越大,一朵朵一簇簇,無聲的落在衣衫上,帽子上,沾在眉毛上、臉上。空中已經望不見什麼,只有重重疊疊,一層又一層扯碎了的棉花團。

“竟然下雪了。”河野緊皺著眉頭,擦掉睫毛上的雪,雪消了,又聚上來。

已經是十一月的中下旬,下雪本也沒什麼稀奇,但趕在這個時候,卻令敵人的心頭蒙上一層不祥的陰影。

“下雪啦!”楊天風看著雪花落在手掌裡,化成點點水滴,又有雪花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他的嘴角上抿,露出了冷笑。

1942年的冬天,斯大林格勒城外,氣溫驟降,希特勒的百萬兵甲遇到斯大林格勒的百年大雪。1812年拿破崙進攻俄國,同樣在嚴寒中求戰不得,退出俄國時六十萬大軍只剩下兩萬餘人。

冥冥之中,總有隻神秘的手在拔弄著人世間的一切。難道說,凡事都在神的掌握之中,沒有一件是偶然的。

楊天風搖了搖頭,甩掉雪的同時,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掉。不管怎麼樣,大雪飄飛,對敵人來說不是好事,甚至有可能被一舉全殲。

他抹了把臉,雪的清涼讓他振奮,轉頭對著報務員說道:“發報,請周團長和三縱留守部隊密切監視敵人,追擊時要謹慎小心。或可進行試探性攻擊,也可綴尾不放。待我部斷敵退路,阻擊成功後,以三顆紅色訊號彈為總攻訊號,全軍突擊,滅此朝食。此祖先有靈,天滅日寇之時。望各部戮力同心,奮勇殺敵。”

……………

老天到底還是中國的,好象存心與侵略者作對似的。粘粘的初雪一直下了兩三個多小時,只是稍停了片刻,天上便又飄飄揚揚飛起了大雪,將整個世界都裹進桃花、梨花,或者繡球花裡。

長長的隊伍逶迤行進,速度卻已經慢了下來。雪地行軍,是越來越困難。雪越來越厚,路又坑窪不平,深一腳淺一腳,很快便會走得身上出汗。但一旦停下來,寒風又會使身上結冰,如同置身冰窖。

風夾著雪直打在臉上,開始還不覺得怎樣,慢慢變得麻木,然後便疼得象刀割。僅僅兩三個小時,敵人就開始體力不支;再往後,雪已沒過腳脛,每走一步都變得越來越艱難。

大道旁兩百多米處的樹林裡,一支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來。反裝著衣服的徐大眼在靜靜的潛伏著,身上、帽子上已經落滿了雪花。

楊天風率領著數百人繼續深入敵佔區破壞,沿途留下特戰一隊和百八十的部隊。這些留下來的人馬分成了十幾個小隊,在樹林、村莊、土山、墳地等處埋伏,就等著敵人撤下來。

敵人的隊伍接近、再接近,前鋒已經過去,潛伏組組長徐大眼卻一直沒有發槍射擊。旁邊的戰士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卻沒敢出聲詢問。

“真正的狙擊手不在於殺死了多少人,而在於對敵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對戰局有多大的幫助……”徐大眼想著《狙擊手冊》裡的話,這本印刷粗糙的小冊子都快被他翻爛了。

終於,目標出現了。騎著高頭大馬的河野,在隊伍中顯得十分醒目。

“啪勾!”槍聲在寂靜的雪夜裡顯得刺耳,河野就在這突如其來的冷槍下應聲落馬。

不管你是軍官,還是士兵。遇到狙擊手,就只能祈禱第一槍的目標不是你。

河野可以說是大意了,也可以說是日本人的性格使然。作為武士,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官,他會換上士兵的衣服,不騎高頭大馬,猥瑣地躲在隊伍裡嗎?視榮譽比生命更重要的河野,即便知道有狙擊手,恐怕也根本不會這麼去做。

隨著這聲槍響,“噠噠噠…啪勾,啪勾...”,十幾名埋伏計程車兵立時向著敵人的行進隊伍猛烈射擊,引起了敵人的一陣混亂。等敵人調整過來,向樹林發動進攻時,徐大眼便率領著部下利用樹林的掩護撤退了。

誰說boss死的場面會與馬仔有所不同,或者說官兒比兵要死得壯烈、有意義?人的生命是一樣的,在死亡面前,沒有尊貴、卑賤之分。

河野的死,可以歸結於多個方面:徐大眼等人狙擊技術和思想的進步;敵人撤退時的陣形和速度;雪夜遮人耳目……

不管怎樣,河野死了,也使撤退的敵人雪上加霜,形勢愈發不利。患病的島田不得不接過指揮權,加強了警戒和偵察,繼續後撤。

“噠噠噠…啪勾,啪勾...”又一組潛伏的戰士依託溝沿,迎頭向著敵人的尖兵猛烈射擊,等到大隊敵人氣喘吁吁的趕上來,雪地上只留下倒臥的屍體和傷員。

走不多遠,又是一陣排槍射來,火力更猛,殺傷更重。陣列潛伏人員不斷襲擊,然後交替掩護著後撤。

在冰天雪地裡跋涉,最怕的就是停下,再累也要堅持。一旦停下,就可能被寒風吹透,再也無法繼續上路了。

茫茫雪地,漫天大雪,四個小時後,身體素質差的偽軍最先開始掉隊。沒有人關心他們,向前艱難的挪動腳步,每個人都氣喘如牛,槍支變得異常沉重。

“告訴士兵,遇到騷擾也不要再停下來,一鼓作氣向前衝。”島田緊緊蜷縮著身子,牙齒打著戰,由於生病,他的抗寒能力很差,“停下來,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敵人就是想借這該死的天氣折磨我們,消耗我們。”

島田的分析判斷並不能說是十分正確,突如其來的雪,對敵我雙方來說都是考驗,都需要調整佈署。

隊伍的後方傳來了槍聲和爆炸聲,這使島田心中一沉。追兵來得如此之快,悄然撤退竟沒有瞞過敵人。吃驚之餘,島田也意識到了形勢的嚴峻。

……………

周至忠緊了緊衣領,腳踩在鵝毛褥子般的雪地上,咯吱作響,表情凝重,心裡卻在連連感慨,這真是“天滅日寇,天滅日寇啊!”

追擊的部隊有兩千多人,三縱部隊在陳大龍的率領下,無論是趕路,還是試探性進攻,都比六十一團更為積極。

原因很簡單,三縱的最高長官楊天風在前面,是急於表現,還是急於接應,已經不必深究。

“周團長。”陳大龍帶著滿身滿頭的雪,嘴裡卻呵出濃重的白霧,急急忙忙地來找周至忠。

平行追擊,或是迂迴側擊敵人。周至忠對這個想法很贊成,之所以沒有先提出來,是因為六十一團並不熟悉地形道路,不敢承擔這個任務。

“陳支隊儘管率部前去,這裡交給我們,保準把敵人的屁股戳得稀爛。”周至忠向陳大龍做出保證。

敵人已經不過千八百人,堪戰的鬼子只有一百來號,還要分在頭尾。周至忠所率領的可是正規軍一個團。即便從兵力上看,也稍強於敵人。何況,周團是有戰鬥經驗的,與日軍交鋒過數次,當然會有信心。

“打完這仗,我請你喝酒。”陳大龍這下放心了,還沒忘了要與周至忠拼酒的事情。

“一醉方休。”周至忠用力點著頭,目送著陳大龍帶人遠去。

這邊分兵追擊,敵人非但沒有覺察,反倒感到壓力驟然增大。前面騷擾、偷襲的冷槍不斷,還使用了地雷,遲滯著敵人行進的速度;而後隊則不斷遭到追兵以連、排為單位的短促突擊,甚至還使用了擲彈筒和迫擊炮,迫使擔任後衛的敵人不斷返身迎戰,不斷增加傷亡。

陰沉的夜空,飛揚的雪花,大路上不時錯落的響起機槍和冷槍的射擊聲,間或有幾聲地雷的轟鳴。

日偽軍頂風冒雪,腳下是顛簸不平的道路,以及越來越厚的積雪,既緊張恐懼,又疲憊飢渴。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才後撤了不到二十里。

當再一次接到後衛的報告,又死傷了幾名蝗軍士兵後,島田知道再這樣下去,必然是覆滅的下場。

這支部隊現在還能保持正常的後撤姿態,是因為有蝗軍在前監督,在後押陣。但蝗軍太少了,無法承擔現在這樣零敲碎打的消耗。而沒有了蝗軍,皇協軍在敵人的攻擊下,很快便會潰敗。

繼續硬撐,那就是在慢慢等死,蝗軍和皇協軍一起下墳墓;調整佈署的話,島田覺得還有希望將寶貴的蝗軍士兵帶到安全地帶。

他甚至想到了全軍覆沒的嚴重後果,那就是碭山縣城的空虛。敵人乘勝而攻,就憑縣城的守軍,恐怕很難抵擋一個步兵團和三縱的猛攻撲城。

夏邑的友軍已經因為輕敵和情況不明,被近乎全殲。這場大雪,蕭縣的友軍恐怕也再難以持續深入。敵人想必也是看到了這有利的變化,才大舉出動,要對己方進行沉重,甚至是殲滅性的打擊。

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落,島田立刻命令前鋒迅速佔領。他把這個村落看成一個很不錯的阻擊陣地,準備佔領後留下部分皇協軍,再有幾個蝗軍監督,阻擋追兵。這樣的話,大隊人馬就可以加速前進,擺脫目前被夾擊的困境。

但島田的算盤很快便遇到了困難和挫折,本以為將是輕而易舉的佔領,卻被迎頭一陣槍彈給打了回來。

這個小村莊不僅緊靠大路的一側,而且村外還有一大片互相連線的藕塘,半月形的圍繞著村莊,塘前高聳的堤堰簡直就是成為一道天然的阻擊屏障。

楊天風給宋青圃等人留了負責騷擾襲擊的任務,宋青圃等人也正好看中了這個村子的有利的地形地勢,在村中進行了一番佈置。

而數個騷擾襲擊的小組沿途不斷後退、會合,在這個小村落裡已經聚集了七十多人。與島田的想法比較類似,宋青圃等人準備依託這個村落的有利地形,展開一次正面阻擊。這倒不是要把敵人完全擋住,而是為了更好的完成牽制拖延的任務。

激烈的槍聲、爆炸聲令島田感到很詫異,也很著急。他再給前鋒下命令,進行第二次進攻。

上百敵人嚎叫著再次衝鋒,子彈在空中橫飛,擲彈筒發射的手雷在堤堰上爆炸,掀起白黑相間的雪塵泥土。

六十米,五十米……堤堰後突然伸出十幾支黑洞洞的槍口,熾熱的鐵砂、鉛彈在轟鳴中噴向敵人,幾十顆手榴彈飛了出來,在陣地前三、四十米的距離形成了爆炸的彈幕,彈片橫飛,硝煙瀰漫。

又一次的失利終於使島田明白過來,這不同於以往十數個人的騷擾襲擊,打完就跑,而是一次正面的阻擊。

他迅速思索了一下,決定發起猛攻,給阻擊的敵人一個狠狠的打擊,削弱他們的實力,摧折他們的鋒銳,使得他們再不敢輕易進行大規模的牽制,使得部隊能夠比較順利的前進。

這是不得已的策略,在撤退中轉成攻擊姿態,這無疑將耽誤時間。但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如果不想變成潰敗逃跑之勢,就必須擊敗前面的阻擊,並依託村落和堤堰建立起一道阻擋追兵的防線。

鬼子和皇協軍經過短暫的調整,在緊急架起的幾門迫擊炮的掩護下,向堤堰發動了攻擊。

炮彈落在堤堰上,掀起濃重的煙塵、凍土和積雪,彈片橫飛,硝煙瀰漫。

宋青圃見敵人調來了炮火,在敵人開始轟擊前便命令士兵後撤,退進村子,準備進行第二次阻擊。

炮轟、衝鋒,敵人輕鬆佔領了堤堰後,又開始調動火炮,準備對村落進行了轟擊,妄圖憑著猛烈的火力和初次得逞的威風,一舉攻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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