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最近有些太累了,總是要休息一下的。”
陸寒江拍著天泉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按照我的估計,小小姑娘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東都,你有得時間。”
陸寒江的話讓天泉眼前一亮,他對於月大哥從來都是信任的,對方的性子,單純的安慰是不會拿這種空頭支票開玩笑了,既然說出口了,自然有所依仗。
而事實上,陸寒江也的確不是在隨口安慰對方,他這麼說是有把握。
錢小小不會離開東都,這件事最大的把握就是陸寒江自己,他已經放出話來要給沒能完成任務的對方一個“懲罰”,現在天泉還活蹦亂跳的,他怎麼可能會輕易離去。
錢小小顯然也知曉對方的為人,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這小姑娘也無師自通地看清楚了陸寒江做事的風格。
這是個相當陰險可怕的人物,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現身臺前,他總是喜歡在幕後操縱著一切。
基於這種判斷,錢小小大膽猜測,即便對方就在天泉身邊,也不會自己動手,而是會想辦法引導別人來做。
而目前為止,東都之中最有可能對天泉造成傷害的,就是剛剛被他們算計了一番的上官北蒼和文沉央。
前者可以無事,這個小胖子沒有任何威脅,但文沉央就不一樣了,這傢伙或許一時間沒能想明白,也或許對方早就看明白一切,卻因為擔心上官北蒼的安危沒有發作。
無論如何,這是個既有動機又有能力的傢伙,文沉央若是對天泉出手,陸寒江坐看他的好賢弟下地獄的機率高得嚇人。
所以錢小小並不會著急離開東都,甚至,她還要留在暗中,以保證天泉的安全,起碼在看清楚文沉央的動靜之前,她不會輕易離開。
曾經的錢小小,無比討厭天泉身後那個青城派,因為這群食古不化的傢伙,同樣也是妨礙她們的一員,可現如今,她倒是希望青城派越強大越好了。
因為只有青城派強盛起來,文沉央才有可能投鼠忌器,放棄對天泉的報復。
但這種事情顯然不會這麼簡單就順從錢小小的心意,青城派強大不假,上官家江南首富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
被天泉差點幹掉的人可是上官少欽的獨子,上官家未來的掌門人,他們要是輕易善罷甘休,那才是真正不可能。
不過此事的變化還不會如此之快,因為錢小小那一掌力道不輕,即便是文沉央這樣的高手,不好好養上一陣,恐怕也沒辦法恢復過來。
而天泉或許因此能夠迎來一段喘息之機,可同為此次事件的受難者的霍家,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錢小小的突然現身霍家劍爐禁地,雖然是讓霍雲起立刻處於了極大的被動之中,但也在某種程度上成功挽救了他一次。
因為錢小小過於明顯的魔道作風,許河與霍家在這一次中並肩作戰,一同面對這個妖女。
所謂不打不相識,一戰之後,雖然錢小小再度逃走,但是卻讓許河手下的這群捕快,對於霍雲起和霍家有了極大的改觀。
最重要的還是許河捕頭本人,他透過霍雲起的動作,大大降低了對方在三家之事中的嫌疑。
心中有了結論的許河對霍雲起道:“霍公子,這妖女之事,衙門自有安排,今日霍家也損失不小,你們便先安心休養吧。”
“大人此言差矣,”霍雲起卻是搖頭道:“除魔衛道乃我道中人行走江湖之根本,這妖女來歷不清且手段狠辣,若是不加以阻止,將來不知還有多少人會因她而喪命,霍家既然看見了,便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也罷,既然霍公子心意已決,本捕頭也不便多說。”
霍雲起的態度讓許河十分讚賞,他又說道:“不過關於三家之事,明日府尹老爺升堂,還需要霍公子出庭答話,還望勿要缺席。”
許河一句話讓霍家眾人本來放鬆的心再度緊張了起來,霍雲起也是略有遲疑,但他卻是輕鬆地笑道:“霍公子不必憂心,本捕頭知道你們與此事無關,府尹大人也不會冤枉好人,明日之事,霍家只需按時到場便可,一切有我。”
說實話,許河這個捕頭雖然是公門中人,但他身上卻有著江湖豪傑的氣質,一番話說得堂堂正正,讓人下意識地就能夠信服。
霍雲起沉吟片刻,終是沉聲應下:“好,我霍家清者自清,同樣也信大人光明磊落,明日升堂,在下必然準時。”
霍雲起並非一時意氣,三家已滅,霍家的勝利已經確立,將來東都之中,他們一家獨大已經成為註定的將來,這個時候,和朝廷之間的關係,就不能再像過去一般不近不遠。
許河此人光明正大,霍雲起看得出來,所以他才選擇同對方走一遭,一方面是他的確清白,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透過此事,向衙門表達一些善意。
霍家在江湖樹敵太多,如今改走商人的路子,便不能夠再拘泥了曾經視朝廷為虎狼的陋習,他們必須予以改變。
得到了霍雲起的回應,許河也是拍著胸脯道:“許河可信,霍公子勿疑,諸位勿疑。”
許河朝著眾人拱手致禮,眾人也紛紛還禮,這便算是認同了對方。
於是,一夜之後,霍雲起為表誠意,他只帶了兩名侍從,幾乎算是單槍匹馬去了衙門大堂。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府尹老爺還未升堂,衙門之外卻已經聚集了大批來圍觀的百姓,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夥以仇恨的目光盯緊了霍雲起的人。
他們都是曾經三大家族的殘餘勢力,這群人因緣巧合躲過了錢小小的屠刀,活下來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討回公道。
霍家和霍雲起,自然是他們憎恨的不二選擇,不管許河捕頭帶回了什麼樣的結果,反正在他們眼中,這事肯定是霍家做的。
雙方一見面,三家之人就惡語相向,霍雲起眉頭輕蹙,卻沒有理會,泰然自若的模樣,讓三家之人更是憤怒。
很快,衙門裡出來了一群捕快,將他們都請了進去,許河也在其中,他暗自對霍雲起點了點頭,示意對方放心。
三家之人與霍雲起到了堂上,府尹大人驚堂木一拍,然後按部就班地開始問話,一旁的師爺負責記錄。
三家之人狀告霍雲起殺人害命,可是按照許河和眾捕快的調查,霍家沒有嫌疑,霍雲起本人更是沒有作案的可能。
因此,三家的訴訟並不成立,霍家無罪,霍雲起不需要對三家之事負任何責任。
“大人明斷。”霍雲起在三家之人無能狂怒的目光中,朝著堂上的府尹大人一禮之後,坦然離去。
只可惜,他還沒走出大堂,兩把明晃晃的繡春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震驚之中,霍雲起強作鎮定道:“二位大人這是何意,三家之事,府尹大人已經查明,與我霍家並無關係。”
“你說什麼?”左邊那錦衣衛百戶掏了掏耳朵,然後毫不在意地道:“哦,你說這三家血案啊,衙門查明白了,的確與你無關,就算有關,這點兒謀財害命的事情也不歸錦衣衛管。”
霍雲起沉聲道:“既然無關,大人如此做法,恐怕有失公道。”
伴著一陣嘲諷意味十足的竊笑,右邊那名錦衣衛百戶道:“霍公子誤會了,錦衣衛拿你,與三家血案無關,乃是因為你窩藏朝廷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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