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痛失良機,千戶的位置就在眼前,可是,劉一手就是沒能把握住。
什麼叫柳暗花明,本來都打算祝賀應無殤就任千戶了,卻沒想到這小子走著出去爬著回來,這可比自己丟人多了。
什麼叫飛來橫禍,陸寒江原本都打算應無殤回來就收拾東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惜的是,他人是回來了,就是沒把該帶的東西帶來。
如果這時候繡春刀在手,陸寒江真的想往他腦門一架,然後來一句我要的東西呢。
“卑職無能,未能將人犯帶回。”
認錯呢,最重要的就是態度,不管遇到了怎麼樣的強敵,沒成功就是沒成功,拼命去找藉口反而顯得更加無能。
應無殤一言不發地跪倒在地,陸寒江也沒和他墨跡,直接問道:“什麼人出的手。”
如果錦衣衛的情報不出意外,那個刀客武功是高,但也沒有高到難以處理的程度,應無殤是預備的千戶,其實力自然是得到過認可的,連他都拿不下。
要麼,那個刀客狡猾,扮豬吃虎,要麼,就是有局外人攪合。
“卑職未能看清那人模樣,只記得那偷襲之人的刀法凌厲異常,且凶煞之氣極為駭人,不像是正道武功。”應無殤言道。
雖說相由心生,可是以武功來衡量為人的確片面了些,不過毫無線索的現在,似乎也只有這一點可以進行追查了。
“此賊人猖狂無度,目無朝廷,懇請大人出手,誅殺此賊。”應無殤低著頭沉聲道。
一旁的劉一手沒有說話,他們現在算是難兄難弟,同病相憐,錦衣衛千戶那是朝廷在江湖的門面,寧缺母濫。
即便是應無殤失手了,也不代表同樣一無所獲的劉一手就能夠上位。
兩人此行都算是白來了,劉一手找不到人無處可以發洩,可應無殤的敵人就在江南,他可不打算就這麼了事。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陸寒江無奈地點頭,旋即把臉一沉:“發信,召集當地衛所的錦衣衛弟兄,全部去搜人,還有,給京城去訊息,讓上面走流程,我要當地的知府配合。”
“領命!”兩人聞言都是面色凝重,看架勢陸寒江是打算來一手大的了。
陸寒江搞這麼大,自然有他的想法,能夠把應無殤一刀逼退,甚至讓他狼狽至此,這種程度的賊人,他可不想光膀子上去和對方揮胳膊。
錦衣衛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們有著朝廷大義名分,從來也不必顧忌以多欺少,該出手時,絕對不會給對方留下半分生機。
隨著陸寒江的兩道書信發出,整個江南的錦衣衛都動了起來,像一臺精密的機器,無言的恐懼開始在江南的上空籠罩,一些不乾淨的人開始變得風聲鶴唳,生怕被波及到。
不僅是錦衣衛有大動作,應了陸寒江的請求,當地的知府派遣了幾乎全部的捕快差役,配合錦衣衛開始行動。
地毯式搜查是最浪費時間,但卻也是最有效地。
就在朝廷緊鑼密鼓地在江南挨家挨戶搜人的時候,有兩個人坐不住了,一是商蘿,蝗蟲一樣全程亂竄的捕快幾乎絕了她想出門的可能,可偏偏這種時候她那愛吹大牛的老爹不見了蹤影。
說是出去兩天,結果到現在都不知道幾個兩天過去了,他還是沒有訊息,商蘿有些著急了,她那爹看著就像是從良土匪,保不齊就被官服順手逮了。
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有一瞬間她想到了去找陸寒江,可這種荒謬的想法立刻就被她否決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都還不清楚,她要上門去了,說不得就算是自投羅網了,她那爹不是賊也成賊了。
這找人是一定要找的,這一天天的沒有訊息,她可沒那麼大心臟,終於,商蘿左思右想,有了一個人選。
就是那第二個坐不住的人,華山的戚禮。
戚禮和錦衣衛有血海深仇,雖是因為陸寒江和商幾道的約定,將他作為和談條件之一放了,可要真的遇上了,相信錦衣衛不介意再抓他一次。
現在周遭的城鎮已經全部戒嚴,此時離開為時已晚,不得已,戚禮只能先投奔當地的勢力,來躲這一劫。
江南地界,強大的江湖勢力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但要說其中最出名的,那無疑是皇甫氏,江湖三大世家之一,赫赫有名。
華山的名頭在武林正道的地界那肯定是好使,況且這皇甫家和華山關係也不一般,戚禮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收拾一番就上門求見去了。
這邊,商蘿好不容易才想好藉口,正要去尋那戚禮,就撲了個空,無奈她也只得改道皇甫家。
且說那戚禮來到了皇甫家,報上名號之後,皇甫家倒也給面子,不但收留了他,還派出人幫助他調查“盜聖”一事。
此時與他對座而談的,正是皇甫家的少主,皇甫凌雲。
江湖門派一般把弟子分為二類,一為外門弟子,收入門下後一般由門派執事統一教導。
二則是從外門弟子之中挑選有才能者,由門派長老或是護法收入門下教導,其中也不乏掌門親自收徒的例子,這類弟子統稱為內門弟子。
戚禮本是外門弟子,按理說不該由皇甫家少主這般人物來接待他,奈何最近江湖上戚禮的名號太響。
朝廷問罪戚家,滿門落難,戚禮襲掠錦衣衛隊伍,以至於後來錦衣衛上華山,留下了一具千戶的屍體。
江湖眾人對戚禮的看法褒貶不一,有說他大丈夫當如是的,連錦衣衛都不懼,有說他連累華山掌門以子為質的,不顧大局。
不管如何,戚禮這個人反正是出名了,不過皇甫家少主親自來接待,倒不全是因為他的名氣。
“償聞戚兄敢以隻身攻襲錦衣衛的隊伍,小弟武道也算有所小成,不知可願意指點一二。”
皇甫凌雲剛一見面就提了一個讓戚禮萬分尷尬的請求,不管怎麼說,比試就是比試,他一個華山弟子在皇甫家,打贏了打輸了,都不好看。
一旁隨行的侍從都是苦笑連連,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想來這皇甫公子平日裡也是沒少與人爭鬥。
好在這時候一個下人前來,暫時解除了戚禮的尷尬。
“稟公子,戚少俠,門外有一女子求見,說是她有關於‘盜聖’的線索,要告知戚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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