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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2/3)

作者:悠遠的晴空
金龍捆了個實在。
“什麼?”梁奔浪大吃一驚,他抬起頭,眼睜睜看著那泥沙長鞭化作鎖鏈,將他掌下這條金龍活活勒斷了脖子,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雨。
老幫主仰天噴出一口血來,身子向後倒入了泥塵之中,與那黑暗化作了一體。
才解決了兩個丐幫的高手,陸寒江眼睛一眨,飛花落葉和那幽幽深谷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殘垣斷壁。
破敗的院落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陸寒江思慮之間,一道銀芒閃爍,下一秒那奪命的銀鉤就殺到了跟前。
“惡賊,納命來!”東方鳶手持銀鉤從天而落,一雙殺氣凜然的目光盯緊了陸寒江。
“東方姑娘,許久不見,你看起來倒是氣色不錯。”
陸寒江屈指一彈叫其中一把銀鉤應聲而斷,隨後兩指一捏,將另一柄銀鉤穩穩定在指尖:“今日難得相見,你不打算謝謝我嗎?”
“惡賊,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東方鳶掙扎了一番,發現銀鉤紋絲不動,咬牙棄了兵刃,轉而一掌打去。
“當然是謝我讓你做個明白鬼,”陸寒江指尖用力,那銀鉤立刻斷成數截,崩出的碎片化作一道厲芒,剎那間劃過了那天鵝般的脖頸。
東方鳶不甘地倒下,此刻又一抹身影閃爍而出,腳步紛亂而詭譎,起落間竟叫人看不清身形。
“陸寒江,今日便叫你為我東方世家死去之人贖罪!”
東方煌腳下連踏,扶搖九天的身法竟在一瞬間好似幻化出了三個人形,奇妙詭異,讓人分不出真假來。
陸寒江嗤笑一聲,抬起的腿腳向後撥起了幾粒砂石,那石子如塵埃之微小,但落到東方煌跟前之時,卻已經成了迎面流星。
東方煌縱然輕功再高,幻化出再多身形,流星飛雨而過,也叫他剎那爆裂成了漫天血霧,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未曾留下。
“你全家都是你自己眼瞎害死的,與我何干。”
陸寒江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隨後低下頭再看,那詭異的黑霧已經淹沒了他的半隻小腿,好似漲起的潮水一般。
這不起眼的一幕,讓陸寒江微微在意了起來,直到又一個人影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沉思。
只見迎面一道掌力打來,陸寒江側身閃過,抬頭又看見了一行兩人,正是逍遙派弟子奚秋與他的老朋友,前千戶喬十方。
奚秋不曾開口說話,一如記憶裡那般沉默寡言,只是手中的掌法毫不留情,見一式未中,又是一掌拍來。
而喬十方則是冷笑拔劍殺來:“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陸寒江腳下踏著凌波微步,輕易躲閃著那浩氣凜然的劍法,嘴裡玩味地道:“哦?亂臣賊子罵誰?”
“亂臣賊子罵你......”話音落下,喬十方劍法一頓,他表情羞惱地道:“牙尖嘴利的傢伙!”
陸寒江哈哈一笑,左手化掌打去,白虹掌力瞬息之間叫兩人嘔血暴退,只片刻就化作了飛灰,融入了那無邊黑暗。
在兩人倒下的地方,又是兩道影子緩緩浮現,其中一人滿面憤怒,指著陸寒江罵道:“你冒充我師弟子害我性命!毀我逍遙派多年佈置!今日就要你血債血償!”
此人正是朔玄,而在他身邊,還有一人,身著道袍,手持神兵天機,乍一看恍惚仙風道骨,只可惜對方臉上蒙著一層迷霧,看不清相貌。
但是陸寒江卻知道,此人該是他那素未謀面的便宜師傅——北冥子,幽冥燈之幻影,只能重現他記憶裡的事物,而他從未見過北冥子,故而在這幻境之中也就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朔玄罵完之後,師徒二人兩人前後殺來,陸寒江側身欺上,劈手奪過天機,然後橫劍一掃,兩人身形頓時一滯,伴著一朵血花飄落,紛紛倒在了腳底的黑霧之中。
而兩人一倒,陸寒江手中那天機也緩緩失去了光澤,最終化作了一抔塵土,從指間劃過。
這一劍消失,又是一劍襲來,陸寒江感受到了風的動靜,腳下的黑霧變成了天邊的流雲,遠處的矮山交織縱橫,他回頭一看,自己已經到了華山之巔。
五嶽的掌門將自己團團包圍,天風與商幾道率先殺來,天風甩劍而出,只見他頭頂一道懸鋒的幻刃悍然飛來,朝著自己斬落,商幾道一劍撕風,一十三道光影閃爍不定。
陸寒江抬手一拂,真氣如同洶湧之波濤,將山巔的風浪盡數裹挾而來,如同一面風牆,把那劍光劍影通通攔在了外邊。
“江湖之禍在你一人,今日若不殺你,如何正我五嶽之名!”天風喝道。
“大家一起出手!”時九寧說道。
五嶽掌門一起出劍,一時間金蛇亂竄,劍光如雷霆霹靂,耀得這雲端山巔彷彿電閃雷鳴,陸寒江一掃前方五人,又低頭看向腳下雲海,當即一腳踏地,龜裂如雷光自他的腳下瞬息蔓延至整個高臺。
隨著一聲巨響,山巔高臺瞬間崩塌,五嶽掌門全都向下墜入了那雲海之中,陸寒江隻手握住斷壁上的一棵松枝,穩住了下墜的身形。
向下望去,只見五人人影漸消,剎那間雲海化作漩渦,陰暗得如同深淵。
陸寒江垂眸盯著那深淵,彷彿裡頭什麼在注視著自己一般,他沉默著,忽然鬆開了握著松枝的頭,想要跳入了漩渦之中。
只是這瞬間,雲端消弭,高山不在,蒸汽伴著一雙赤色的巨大眼眸出現在他面前,數丈高的機甲人形之上,赫然站在三位逍遙派的前輩。
正是那死於他手的太微道人,以及那化名偃師的太一道人,還有一人如同迷霧不可捉摸,想必就是那從未有機會相見的太玄道人。
“既入我門,為何不拜。”機甲之上,太玄那混雜著空寂虛無的聲音高高在上地響起。
陸寒江抬眸看去,微笑間抬手一掌打出,金光凝成法印,一聲轟鳴之後,機甲成了破爛架子,逍遙三人成了雲煙消散。
“逍遙大力金剛掌,承讓。”陸寒江收了掌,恍惚間聽到了嘈雜的喊殺之聲,他眨了眨眼,機關殘害變成了凸起的土丘,遠方的平原上,數不清的人影正在廝殺著。
一陣風吹過,陸寒江看清了遠處那人馬的旗幟,原來這裡是萬刀門的地盤,那些打殺聲一點點地近了,只是來到眼前時,那些人不再是萬刀門的餘孽,而是變成了江南正道的那些俠士們。
“該死的錦衣衛!害了我等性命,還倒扣一頂帽子,我與你們不共戴天!”
一俠士高喊著,揮著刀就殺了過來,陸寒江低頭看了看自己裝束,久違地,他又穿上了那一身總旗的衣服。
那一瞬間,陸寒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向著周圍探尋過去,果不其然,在一眾似曾相識的面孔之中,他看到了天泉,公孫承,還有不少熟悉的人。
這些人的目光帶著仇恨,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陸寒江腳步輕邁,遊走在人海之中,抬手間便帶走幾條鮮活的生命。
一路走來,身後已經是屍山血海,直到他在人群中找到了皇甫小媛,對方冷淡的面容上忽然泛起一股殺意,持劍便是向他面門刺來。
陸寒江眉頭一蹙,手起光落,砰的一聲——劍斷人倒,美人就此香消玉殞,忽的一瞬,那打殺聲,屍骸,仇恨,還有冰冷的殺意,全都遠去,死寂的黑暗之中,忽然響起了清脆的笑聲。
“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難道你就對她沒有過任何感覺嗎?”
太子妃的身形再度自那黑暗中浮現,雙手托起了那冰涼的屍骨,皇甫小媛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被她親暱地懷抱著。
陸寒江看著她,輕輕聳肩道:“你的演技不錯,只可惜這一手破綻還是太明顯了,小媛和商蘿不同,她是不可能對我拔劍的。”
“即便是你殺了最親近的人?”太子妃笑了笑:“還真是自信呢,不過事實的確如此,那還真是遺憾呢,明明都是她的孩子。”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寒江抬起的手就像是在托起手邊的清風,可當這風落到太子妃身上時,便成了狂暴的氣浪,她的身形一度在狂風的摧殘下破碎重組,化作泥沙又再度重塑人形。
陸寒江漠然地注視著這一過程,然後淡淡地道:“若真的如你所言,幽冥燈的幻境全都來源於我的記憶,那麼你這樣的東西從一開始不應該存在,所以,你究竟是誰?”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太子妃掩著嘴輕笑,那一刻,這具本該沒有靈魂的軀殼,彷彿突然從地獄中取回了那顆早已經冰冷的心,整個人突然變得鮮活起來。
“幽冥燈自誕生起就在本能地影響著周圍的一切,這也就是死別谷和生離花會出現的緣故,幽冥燈供給生離花存續的土壤,而生離花則反過來以凡俗之血肉提供給幽冥燈養分。”
太子妃的目光垂下:“而你的出現破壞了這美好的迴圈,幽冥燈失去了養分,如果沒有人繼續供給它足夠點亮它的力量,它將會被殘忍地熄滅,而就是這個時候,那丫頭髮現了操縱這盞燈的手段。”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話音落下,一抹血花在兩人腳下綻放,那盛開的血之花中,幽冥燈緩緩地浮現,這一刻它所展現出的姿態,高貴而神秘,奇異而妖豔的光芒讓周遭的一切黑暗都沸騰了,如同一大團蠕動的血肉,全都開始變得興奮。
“血......”陸寒江語氣篤定地道:“驅使幽冥燈的手段,是血,是皇甫世家的血。”
“不錯。”太子妃微微頷首:“那孩子的確運道非常,剛接觸不久,她就發現了這一點。”
“剛接觸不久,”陸寒江眼眸微眯:“如此說來,我的運氣也不差。”
“確實,”太子妃苦惱地搖了搖頭:“那孩子從未有一天放下過心中的仇恨,即便你們互相之間演戲的時候,真的很像那麼回事......她在發現這秘密的第一時間就對你用過了,可惜那時候的你,還是世外之人,幽冥燈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影響,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是嘛?”陸寒江的臉上慢慢浮現出興趣滿滿的表情:“這樣才對嘛,若是她真的變得和小媛一樣,那才真是一點趣味都沒有,畢竟那可是你的孩子,對吧,殿下?”
面前的人影雖然此前一直頂著這張屬於太子妃的麵皮,可直到這一刻,她才露出屬於自己真正的樣子,那雙對世間一切都感到無趣的眼眸,那雙對世間一切都報以惡意的眼眸。
“從前本宮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所謂的長生秘寶,只以為那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可如今——”
太子妃微微笑著道:“使幽冥燈沒有熄滅的人是那孩子,不過讓他最後的力量能夠影響到你的人,卻是本宮,只是本宮也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地方和你再次相見。”
“很遺憾,你已經死了。”陸寒江聳肩道。
“的確,本宮已經死了,所以才會覺得奇妙不是嗎?已經死去的人,居然能夠在這樣的地方繼續以一個活著的姿態和你對話。”
太子妃手裡託著幽冥燈,輕撫著它的姿態,是那樣的溫柔,只聽她繼續說道:“皇甫家的血脈是詛咒,但也有著這樣奇怪的作用,以本宮之血徹底點燃的燈火,居然能夠讓本宮以這樣的姿態繼續存續下去,說是詛咒,倒的確非常有理。”
沉默著看著太子妃,陸寒江忽然開口道:“當日在東宮,你死前對我說,我們是一樣的人,時至今日,我仍然覺得,我們一點兒都不像。”
“是嗎?可惜本宮的感覺與你恰好相反。”
太子妃垂下眼眸,似是出神一般喃喃輕語道:“你我都曾見過親近之人死在眼前,卻都無動於衷,得到過的,失去過的,卻也都無法引起心中任何波瀾,權力,地位,金錢,武功,於我們而言,似乎都是無用之物,哪怕只是在鄉間的樹下觀察一顆蟻巢,你我也能夠待上半天仍不覺得倦怠。”
說著,太子妃輕輕點了點自己心口的位置,她說道:“本宮與你是一樣的人,這裡都是空空如也,不過那一天,你卻生氣了。”
太子妃永遠保持著歡快的表情忽然有了片刻的凝滯,她第一次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你說的也對,如今的你和本宮確實不再是相同的人了,因為你心中已經有了牽掛,你不再與這世間格格不入,也不再厭惡著世間的一切,你心中曾經的那些莫名的火焰,如今已經熄滅了。”
陸寒江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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