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是軍人,我會堅守使命。
——德米特里·卡爾貝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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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101陣中是馬嶺鄉城進入丹秋國的險地要害,它被當地人喊作劉家峽,也是本次攻堅克難的重中之重——敵人的指揮中心就在此地。
在航空兵戰機編隊的支援下,快刀合成旅的攻勢好似熱刀砍牛油,與這深秋時節的狂風暴雨一起粉碎了馬嶺鄉城的守軍,參與本次攻堅行動的一千四百四十五位戰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卻沒有一人陣亡。
是的,你沒有聽錯,或有攻堅團隊的戰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重傷瀕死,但他們總能找到機會逃出生天。
在這種資訊不對等,裝備不對等,響應速度完全處於兩個時代的情況下,這些百戰精兵的求生意志強得可怕,這是傲狠明德用盡全力向猶大揮出的認真一拳。
敵人的邪惡巫術靈能魔法在雨夜環境難以施展拳腳,哪怕擁有仙丹加持的惡咒魂威,也會因為視野受限索敵機制等等硬性條件受到削弱——在攻堅隊伍三三制分組策應的作戰條件下,再怎樣強大的癲狂閃蝶,也敵不過巷戰三秒援護法則,在交叉火力和精準投彈的折磨之後迅速化為一灘碎肉。
原本攻山行動定在正午,克羅佐元帥卻臨時改了主意。
陽光對於這些授血怪物組成的精英兵團,是一種天然削弱,原定計劃是白天攻城,但是連續四天的暴雨讓銅河水位上漲了十三米。原本要從西北側翼進入馬嶺關卡前方窪地原野的隊伍遭遇了山洪天災,浮橋也沒辦法搭建,規格稍小一些的河中舟根本就過不來。
這也許是守軍的策略,是靈能者在求雨作祟。
但是在克帥眼裡,這不是什麼壞訊息,反倒是天賜良機——
——既然敵人不喜歡在白天打,那麼就陪他們在夜裡打。
選在夜晚執行攻堅任務的作戰計劃就這麼誕生了,這場暴雨不光給摩托化炮兵隊伍和野戰連帶來了行軍困難,也帶來了原本停駐在仙台府港口的福熙號航母——只有在這種水深條件下,它才能來到如此深的內陸河流。
敵軍幾乎沒有反應時間,他們猝不及防,對於快刀合成旅的攻山行動一無所知,劉家峽的守將剛用過晚膳,嘴裡的貢品還沒嚼爛,與家族血親聚在一桌,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守關策略——吃著人肉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雷霆2000火箭彈給炸了。
前十五分鐘,這位神通廣大的仙人門派一宗之主,還在暗自歡喜,還在為靈光佛祖的重生感到喜悅。
他與兩個侍妾說起這馬嶺要塞堅不可摧,如此天險絕不可能攻破。
他與老態龍鍾的家族太奶說起,這幾日山林野地見不到一個人影,再熬上半個月,就要入冬,到時候大雪封山,沒有後顧之憂。
他又和三歲小童,與即將服用仙丹的曾孫講起兵法——萬一打起來,丹秋國大後方還有萬畝良田,丹南火炮廠和丹東機械廠都有神兵利器,再怎樣守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那攻城掠地最忌諱的就是用人命堆砌出來的勝利。若是傲狠明德的戰將不識趣,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到時候吃盡苦頭了,這些不識好歹的窩囊腌臢都是自作自受,要客死異鄉!
可是現如今,此時此刻劉大將軍從一片廢墟里爬了出來。
他丟了半個身子,胳膊也叫反坦克子母彈炸得粉碎,腦袋上全是窟窿,意識模糊頹廢瀕死。
他的顱頂還有一隻漂亮的赤狐耳朵,那是他身為仙人的證明,是他的蒙恩聖血仙丹造化。
再看這劉家峽裡城寨府邸,已經靜悄悄的,晚膳擺了十六桌宗族宴席,如今活下來的或許只有他一個了!
他甚至不明白是誰在打他,混沌卵還在團練兵營,前線發來的訊息有巨大的遲滯性,要逐級彙報層層傳遞,從攻堅團隊開始摸底滲透,到正式打響第一槍,這些明暗崗哨的傳令官要跑斷腿,跑到通訊驛站去拿仙丹喊話——
——這種現象也是克羅佐元帥能夠預料到的。
馬嶺鄉城的快刀戰情指揮中心有十六顆混沌卵作為資訊擾亂的工具。
對於守將來說,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假情報、假烽火、假狼煙”,這一切已經把他們搞麻了。
領地周邊的密探斥候對兵營據點的破壞騷擾就沒停過,偶爾作為發信收信的重要通訊工具,混沌卵傳來的聲音卻不可信了。
戰前三十多天,光是靠這種假資訊誘殺的駐防士兵就超過了一百八十多人。每天都要死五六個邊防巡邏。
猶大返回丹秋國以後,根本就沒時間給他爬科技拉電網,更別提什麼電話線——兩個月之前,他壓根就沒想過廣陵止息能打到他家門口來,腦子裡沒有這個概念。
死神的鐮刀架上脖子,這位會盟領袖終於明白,自己是大難臨頭,天大地大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逃走嗎?往哪裡逃呢?
離了[天授],毀了達格達之釜的約定,他就真的一無所有,只剩下最後一條命了!
在夜晚十一點之前,斧鋒山的第一關卡已經徹底淪陷。
這座山城每一個崗哨,每一處碉堡都塞滿了屍體,火焰和子彈帶走了無數條生命,或是負隅頑抗死不投降的敵兵,或是來不及逃走的授血宗親,快刀合成旅一鼓作氣砍下了一萬兩千餘顆腦袋,被爆破物和炮彈轟炸致死的,無法清算人頭的目標更是不計其數。
光是山頭高地據點各處的軍旗,就有三百多面,加上兵亂中士氣崩潰逃走的敵人,這次守城兵員的具體人數和戰情指揮中心估算的差不多。
到了後半夜,兵團各部組別在滿目瘡痍的鄉城清點人數,倚靠在殘垣斷壁之下歇息休眠。
馬奎爾醫生所在的七班搶到了頭功,希區柯克士官長提前回了戰情中心,要把任務和敵情都講清楚,隨時更新敵兵裝備,隨時報告敵人動態,繼續為下一場戰鬥做準備。
按照戰略計劃,後來跟上的快刀合成旅輪替備戰隊伍已經向生產區郊野行動,他們要在三天之內徹底摸清入關之後周邊八十到一百二十公里的範圍,與最近鄉城村鎮中的眾妙之門兄弟們接上線。
如此反覆滲透偵查,騷擾破壞,查打一體,再到攻堅環節,這支軍隊充滿了能量,似乎時時刻刻都在運動。
槍匠為首的無名氏精英兵隊伍在劉家峽發現了敵軍的指揮將領。破破爛爛的城寨府邸之中,還有不少金銀珠寶和兵符璽印,這些東西能夠證明俘虜的身份。
這位授血貴族也變成了本次戰役中為數不多的活口——他活著坐上了刑訊椅,被一臺軍車押送到戰情指揮中心接受審問。
他失了雙腿,單靠一隻手撐著鐵籠,儘量保持平衡,不至於讓腦癱病變的腦袋砸在車架上——他已經奄奄一息,再也沒有傷人吃人的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句話,央求司機幫幫忙。
“英雄...”
“英雄...”
“您幫幫我,我是...我馬嶺鄉城,丹秋國餘大統領戍邊威遠將軍——我叫劉寶光。”
“餘大統領當了皇上,我要做異姓王...我要做異姓王的...”
“您把這鐵籠開啟,我跌下去,如果找到一條生路,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呀...”
“我有寶貝,有金器銀器,有前朝王公家裡的海藍釉明月葫蘆。”
“有掐絲琺琅寶雞綵鳳燭臺,還有山河虹紫銅漆鑲翡翠枕頭。”
“都送給您,都送給您...”
“在我腦子裡藏著,在我腦子裡藏著呢...”
“您放過我罷...”
從副駕駛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那是全副武裝保持警戒的流星——他依然維持著半狼形態,只怕這敗軍將領垂死掙扎。
“嘿!聽上去都是丹秋國的國寶呀!”
劉大將軍面露尷尬之色,跟著訕笑:“是,是國寶...”
步流星:“你知道我是誰不?”
劉大將軍搖了搖頭,又立刻反悔,他想解釋——總要說點好話。
他心裡琢磨,這押運犯人的職務該如何稱呼呢?
是典獄司的官兒麼?東洋來的仙人也講究這些嗎?
禮數還是要有的——
“——這位英雄,您要是願意幫我...”
有了生路,劉大將軍努著身體,一下子來了勁頭,越來越有“人樣”了。
“別看您現在還做押運的苦力活,到了靈光佛祖手下,您一定出人頭地,和這位仙舟司務(汽車司機)一起飛黃騰達——靈光佛祖許你們美眷,給你們仙丹吃,都有仙緣,都有仙緣的...”
“哈哈哈哈哈!”步流星拉扯雪明的衣袖:“明哥!你聽到嗎?”
“哎!哎哎!哎!”江雪明穩住身體,抓緊了方向盤:“越野呢!別搞我!”
事情不如劉大將軍想的那樣順利,這一路上他費盡口舌,和大狼狗有說有笑,從小到大吹的所有牛逼,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講過一遍,似乎是快活得很——兩人聊到投機處還能稱兄道弟。
可是該走的路,還是要走的。
車輛行駛到佬山矮坡附近,順著佬山的西北懸崖往下索降——劉寶光這才意識到,原來敵人一直藏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這一個多月的搜山,搜不到半點人影,連炊火煙氣都尋不見,敵人的老巢居然在如此險峻,如此偏僻的洞窟之中,從洞窟開鑿的痕跡來看,好像是仙人運用法術挖出來的!
他跟著這兩個年輕人一路往裡去,任他如何哀求都無濟於事了,他開始叫罵,在營地之間受人觀賞,心裡感覺恥辱,擺正身體強作威風,最終被這無法言喻的壓力擊潰了。
他開始哭喪,進到軍營窩棚,在鐵籠中恍惚著,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
負責問詢刑訊的人,也是槍匠在廣陵止息的領路者——盧卡參謀再次回到了前線。
老爺爺本該退休了,把馬奎爾送到戰團以後,他實在放心不下,又有了新的牽掛。於是乾脆拿回了戰團證章,鬍子花白眼睛都快看不清了,也要回到戰場。
“老師。”槍匠話還沒說完。
盧卡老爺子立刻說:“去休息。”
槍匠:“你要怎麼處理他?”
盧卡沒有說廢話的意思,從抽屜裡取槍指向俘虜的腦袋。
槍匠沒有阻攔,哭將軍倒是多問了一句:“盧卡老師?不留活口嗎?他或許有用?”
“已經夠了,劉家峽據點發現了許多線索,包括來往書信,軍機秘文——快刀旅不需要俘虜,我們從來不會接收政治犯,他是敵軍將領,他計程車兵已經早一步去了地獄。”
擊錘來到待擊位置,盧卡參謀表情決絕,異常冷酷。
“一個無能的將軍必須做出表率,如果他早那麼十五分鐘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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