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不可能這個詞只存在於愚人的字典裡。
——拿破崙·波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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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屬於EOD爆破小組的哈斯本先生反倒加入了快刀合成旅的攻堅爆破隊伍,他一個掐斷炸彈電門迴路的拆雷人員,要重新開始思考如何玩炮仗點菸花。
作為遊騎兵團的百夫長,在遠征時期,這位副營級軍官並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軍功,原因沒有別的,只因為哈斯本過於保守的作戰策略——在快刀合成旅進行軍隊初期建設時,他的主要工作也是文職,與現如今烈陽堡的戰團事務差不多。
“聽見了嗎?”哈斯本與副官說。
副官正是曾經與哈斯本一同來到無名氏前臺討要保險金,與槍匠大眼瞪小眼的先鋒戰士,這一組廣陵止息特遣小隊繞了一個大圈,走過一萬三千多公里,又在異國他鄉重新集結。
“炸得漂亮。”副官小哥捧著工具箱,多媒體中心標識的戰術地形圖已經亮起四十多處轟炸輻射區——這些地方都是生命的真空區,能夠為裝甲隊伍提供許多種進近路線。
“斯雯在衛星車那邊?”哈斯本問起小組裡的狙擊手,如今應該已經轉去資訊兵員的班組幹活了。
副官小哥應道:“我們在打仗呢!指揮官!別敘舊了!”
步兵隊伍跟著一臺火箭車緩慢且安靜的移動著,儘管戰地周邊炮火轟鳴,槍彈撕開空氣時發出恐怖的嘯叫,他們依然要保持完全靜默,不開一槍,不搶一步。
“至少咱們可以確定,馬嶺要塞的守軍沒有熱成像,或者他們的熱成像技術看不見兩公里以外的目標——我們的引擎特地做了隔熱處理,排氣也有講究。”副官半蹲著,跟著火箭車的前輪慢慢越過一個散兵坑,已經來到村鎮範圍。
哈斯本扛著沉重的裝備,作為掩護裝甲隊伍行動的一員,他不光要擔任護衛任務,還要一人掰成三人用,首輪攻山轟炸之後,肅清壁壘碉堡的爆破任務,就輪到他的組別登臺唱戲。
如果說攻佔高地的搶山戰鬥是利用步伐取得視野優勢,那麼在這場拳擊比賽裡,摩托騎士們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引手刺拳,用來探明敵兵的力量和攻擊範圍。
輪到裝甲隊伍和攻山主力登場時,就到了後手重拳的終結時刻。
這三臺火箭車共計攜帶了三十六枚“魔法投射物”,那是現代戰爭中變著花樣收割生命的絕對殺器,也是傲狠明德從“沙漠”裡撿來的軍事援助,是正兒八經的美國貨。
M270的底盤正是康明斯vta-903t柴油發動機的架構,五角大樓明面上沒有給傲狠明德任何幫助,實際生怕火力不夠——如果這些火箭車的動力裝置出了問題,幾乎可以無損吊裝到M2步戰車上。
而另外的四臺M2布拉德利步兵戰車,則是用來掩護火箭車的誘餌單位,也是保護步兵單位的移動掩體和機槍火力重灌堡壘。
“你能在這個戰場上看見萬國軍火...”副官感嘆道:“各個時代的,各個民族的...”
哈斯本:“很不可思議?”
副官:“好像咱們在對付外星人,來自地心的危機似乎讓人們變得空前的團結...”
哈斯本:“按照血蝴蝶聖教的說法,我們才是外星人——這些地姥的孩子,原初之種的紅閃蝶才是本土生物。”
“說點別的吧,指揮官。”副官一直保持著低位警戒,身體已經開始僵硬,走出村鎮範圍才鬆了一口氣,放下槍械重新捧起多媒體:“BOSS為了這次決戰,它都付出了什麼呢?”
哈斯本輕聲笑著,決定和兄弟們講個低俗笑話。
“你想象一下,我們的至高領袖在直播間裡哭訴,談自己的生活有多麼困苦,總是受到壞鄰居的騷擾。”
“這位擦邊萌寵主播搔首弄姿,榜一榜二大哥爭先恐後的給它打錢,卻不能明著來,只能在桌子下邊偷偷塞一些飛機大炮。”
“於是它在沙漠裡就找到了這些東西,哈...”
“別說了...”跟在身後的爆破小組士官使勁踩了一下哈斯本的靴跟,“領袖,你的頭戴聽著呢!戰情中心也聽著,你說的所有話都會留在任務檔案裡的...”
“喔...”哈斯本·麥迪遜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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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嶺要塞早就進入了M270的射界射程內,如果在地表,這玩意本來就能打六十公里遠。
裝甲隊伍遲遲不願發起進攻,遲遲不去揮動最狠的一拳,也是因為要塞各處的炮擊焰火時刻變化著——守將似乎見識到了無人機投彈的厲害,關卡之中的靜態防禦力量也要流動起來,騾馬畜力能夠運輸的大炮,在這複雜蜿蜒的懸崖道路中進進出出。
想要一擊重創馬嶺關卡的炮兵陣地,就必須離它更近,要更有耐心,沒有衛星車和高地信標的引導,這些多工叢集火箭飛上天就變成無頭蒼蠅。
要等待周邊授血貴族的精英兵力量被無名氏肢解乾淨——這樣快刀的機動部隊能夠更進一步,完全點亮要塞周邊的哨所,無人機巡飛的路線也能更加大膽激進。
在大後方,攻堅戰團的臨時指揮戰情中心,有一百多位資訊科技兵員玩起了極為特殊的小遊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們捧著XBOX控制器手柄,手機接上戰情中心的內網,前線的無人機和無人車就此獲得了鮮活的靈魂,各種各樣查打一體的遠端任務,好像遊戲角色接收到的流水清單。這些敏銳的眼睛和手指,變成了快刀戰士們最好的電子軍犬。
至於真正的青金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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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好!蟹老闆!”
一輛越野車側翻於道路旁,這聲誇讚來自於野戰連隊第一班組計程車官長榮恩·道格拉斯。
從攜行具的衝擊波探測紙張紋樣來看,這支探路者野戰隊中了一顆反步兵地雷,這是馬嶺關卡臨近銅河紅娘港的道路,也是敵人在倉促之間臨時設下的埋伏。
幾乎在地雷爆炸的同一時間,榮恩所在的第一班組遭受重創,立刻有授血怪物率扈從和民兵隊前來補刀。
蟹老闆是榮恩的軍犬——
——那是一頭毛髮、眼睛、舌頭全黑的青金狼狗,它剛從民兵隊陣中叼回了半顆腦袋,像是閃電一般竄到榮恩士官長身側。
它低頭供起側翻的軍車,試圖把戰友救出來。
榮恩士官長的嘴巴里一直在往外冒血,他感覺自己的下半身被變形的方向盤死死卡住,車輛失控之後的事情,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同個車組的戰鬥人員還有機槍手和突破手,至於最重要的醫護員,是眼前這頭眼神兇悍進入應激狀態的軍犬,就是全副武裝披甲上陣,戴著防風鏡的蟹老闆。
“蟹老闆...”榮恩士官長的血壓越來越低,他看不見自己的腕錶,右臂跟著身體一起陷在泥濘裡,“看看其他人,看看其他人,喊他們一起來救我...”
從蟹老闆嘴裡冒出一句人話,毛茸茸的狗頭稍稍偏轉,焦慮不安的垂尾刨泥。
“你在流血,指揮官。他們都在後座,只是昏迷。”
榮恩又瞥見道路邊那顆夜鶯鳥一樣的巨大頭顱,那一定是蟹老闆乾的。
他暢懷笑著,咳嗽著:“幹得好...你幹得好...”
蟹老闆沒有應,接著咬牙切齒的擠靠越野車的頂棚,它的年紀不過三十一歲,在青金狼犬的社群裡還是個小寶寶——體重只有六十九千克,是一頭母狼,沒有太多的力氣,能夠殺死授血怪物全靠漆黑雨夜的保護,靠這身純黑的偽裝色,還有撐起它一擊斃命的神速。
紅娘港周邊的守軍已經慢慢靠了過來,他們臉上帶著驚恐之色——
——就在剛才,黑夜中傳出一團火光,於是港區的神鳥將監面露喜色,要士兵們來拿人領賞。
結果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神鳥將監令兵趕將出去,走了半里地不到,從黑漆漆的野地裡竄出來一頭怪物,霎時將監的腦袋就不見了!
“榮恩。”蟹老闆嗅到了敵人的味道,轉頭看向夥伴,眼神中有決絕之意:“我好像救不了你,我想走捷徑。”
榮恩士官長搖著頭:“不不不,想想辦法...”
“車尾箱還有反坦克地雷,我沒辦法操作無人機,我的爪子太笨了。”蟹老闆懊惱道:“他們怎麼炸你,我就怎麼炸他們——大不了同歸於盡。”
遠方槍焰突然亮了起來——
——子彈打在蟹老闆的防彈衣上,它匍匐著,靠在士官長身邊,似乎離開車頭的機會都沒有了。
它的身體一下下震顫著,受到這些原始火器的衝擊,並沒有留下傷口,它儘量把腦袋埋在泥地裡,軍犬用的護甲只能保住它的軀幹。
榮恩沒有坐以待斃,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左手按住蟹老闆肩頭的副武器,從軍犬負載攜行包中掏出彈匣,直接塞進槍套完成閉鎖。
他扶著蟹老闆的肩,戰友如何傾側身體,他就順著槍口指向射擊。
“我幹掉了他們的頭領,可是這些傢伙計程車氣還沒完全崩潰...”蟹老闆咬緊牙關,似乎疼得無法自控,它不知道敵人的子彈是否已經傷到了它的軀幹,就像是一顆顆高爾夫球,飛快敲打著它的心肺和腰脊。
下一秒,蟹老闆的後頸軟肉叫子彈刮擦出一團血花,攜行具的結合扣碎了,護甲也變得鬆鬆垮垮,它當機立斷,把避彈衣罩在榮恩士官長腦袋上,叼著戰鬥匕首衝了出去。
雨夜之中,榮恩·道格拉斯仰起頭,舉著手槍驚慌失措的看向漆黑的天與地。
他是如此擔心那個狗狗姑娘,強大的求生意志使他見到了黎明的曙光,雨水似乎蓋過了一切,遠方閃過的槍焰照出青金半狼飛空跳躍的身姿,它一次次全力躍起奔走撲殺,又在爛泥之中滑跪摔倒,翻了好幾個圈,騰起爪子刨開飛濺泥水,往下一個敵兵方向去。
似乎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榮恩開始慌張,他的視線也越來越黑暗,這是失血帶來的失明,大腦和眼部供血不足,他需要一些光。
開啟槍燈,他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想透過這一束光源找到蟹老闆。自身暴露位置的那一刻,他終於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想要把最後幾顆子彈打出去。
狼影衝著燈光方向慢慢的,一瘸一拐的走回來了。
“我差點沒找到你...”
蟹老闆這麼說著,從嘴裡吐出兩顆帶血的尖牙,匕首的高分子材料握把也咬得稀巴爛,捲刃的武器跟著一大股膿血落在水坑裡。
它再次靠住汽車頂棚,黑漆漆的頭顱毛髮滲出源源不斷的血來,腰脊和軀幹位置有六個彈孔,但是不能妨害這頭青金繼續施救——它是一位醫療兵,應當把每一個戰友帶回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或許是老天開眼,這幾分鐘裡地雷炸坑蓄積起一片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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