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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英雄(1/2)

作者:狐夫
一圈又一圈,一次又一次。
大角鹿從樹上跌落——
——他依然是新造的人,是時間夾縫裡的幽靈。
[A Way Out·生路]所創造的莫比烏斯迴圈是如此堅固,以傑弗里斯班組長為代表,斥候三班的大半兵員都陷在這個恐怖詭異的迴圈之中。
三位護命羽毛的靈能都與時間和空間有關,他們互相呼應,強大的靈能特質匯聚在會盟領袖身上,變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形。
[Sing For Me·為我唱]賜給猶大改變命運、占卜運勢的能力。
[A Way Out·生路]賜給猶大快速移動、恢復傷勢,以及逃到時空夾縫苟且偷生的能力。
[Skyborn·天授]賜給猶大自我革新、重活一次的能力。
這就是傲狠明德遭遇的恐怖強敵,從奴隸制社會誕生之時,以光之羽翼、神聖天鷹為圖騰的宗教偶像,他們一直暗中操縱著社會,改變歷史程序。
傲狠明德手裡的武器,除了萬靈藥以外,也只有理想、自由和愛。它們演化成更加抽象的名詞——就變成了人生的[必經之路],走上[必經之路]的人們,總會得到勇氣,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是困在莫比烏斯之中的兄弟姐妹們醒不過來——
——就像故事正規化本身帶有強烈的宿命論,無論如何這些溺水者都無法完成自救。
傑弗里斯依然會向過去的自己開槍。
湯姆依然會愛上施救的萃芸姐。
兩人之間互相糾纏的命運,在時空的夾縫裡套上一個死結。莫比烏斯的精巧設計就像幻夢境。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而幻夢境會針對這些弱點,來製造溫暖舒適的港灣,使人不由自主的卸下心防,逐漸沉溺於幻覺夢鄉。
......
......
收拾完猶大的殘骸,江雪明義無反顧的走向哀宗陵的界碑。
他看向“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的八字浮雕,還有陵園十六行標註年代和修造命令的詳實碑文,踏過這一步,就要面對截然不同的靈壓,面對完全未知的靈能神威。
他對蘇綾老師口中所描述的[A Way Out·生路]一無所知,包括[A Way Out·生路]這個詞,也是從鄉鎮之間的民俗傳言裡聽來的——
——事情要一件一件來做,問題也得一個一個來解決。
在他看來,猶大已經死亡,剩下的護命羽毛也不足為懼,現在的他擁有亞金物質作為橋樑,可以借用手下敗將的力量,已經沒有什麼後顧之憂,能大膽放手去幹。
“我就不跟你進去了。”在這個時候,你的綾哥意外的穩重。
江雪明:“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給我留了照片嗎?”
“早就留好了。”蘇綾從破破爛爛的籃球隊背心裡掏出一張相片。
她本來想著,如果槍匠刺殺猶大的過程中發生變數,這張照片能夠作為存檔,把槍匠安全的帶離界碑周邊道路,[A Way Out·生路]也可以為他們所用——敵人的力量往往是最好用的力量。
現如今槍匠還要深入哀宗陵範圍,這張照片就變成了保險牌。要是槍匠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許拍立得的力量能把他帶回來——畢竟[A Way Out·生路]的象徵物就是照片和相機。發動超能力的儀式正是“拍攝”這個動作,敵人要是朝著槍匠按快門,只會把他送回上一個存檔點。
沒有多說什麼,江雪明武裝齊全,要蘇綾老師保持警戒,他自己則是朝著哀宗陵地區周邊的農田摸了過去。
陽光漸漸變得毒辣,環境逐漸明亮,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他就找到了一些線索。
在一戶農家庭院,在菜園周邊有許多腳印——
——快刀的兄弟們再怎樣小心謹慎,在追捕猶大的過程中依然焦急浮躁,留下了這些痕跡。
“四十四碼的鞋子,體重在八十八千克到九十五千克左右,這是大角鹿的腳印。”
槍匠蹲伏在菜地裡,仔細探查著每一處痕跡。
“湯姆來得晚了一點。”
“然後是三班A組的觀察員,在這裡...”
他找到了手雷的破片。
“這裡發生了一場爆炸,可以確定是大角鹿的爆彈,從炸點來看...”
水泥坪裡留下爆炸物的放射形煙氣,還有焦黑的燒痕和煙粉顆粒物,它們在講述一個無聲的故事。
“他誤觸了手雷嗎?”
槍匠看不懂,完全搞不明白現場發生了什麼,順著蹤跡一路追到農莊的儲藏室去,到了窗邊,跟著大角鹿留下的痕跡,倚在小窗旁。
“猶大的車隊就是從這條路出來的,傑弗里斯——你在這裡觀察敵人。”
“有人來了。”
槍匠歪著腦袋,看向草垛一側的坑口,那是手肘壓出來的凹陷——
——按照任務執行標準,保持臥姿警戒狀態時,身體的重心要均勻的分給兩臂,哪怕是一條臂膀,也必須以整條小臂來支撐身體,要維持穩定的槍口指向。
傑弗里斯突然給了草垛一肘,很明顯,當時這位班組長在調整臥姿,他察覺到身後出現了新的目標。
“是什麼呢?沒有任何皮屑,除了大角鹿的鞋印以外,只有一點點雨水留下的潮氣...”
槍匠回到了倉儲入口,他緊緊貼著木地板,找到了幾根黑色的貓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用來驅趕災獸的資訊素合劑沒有起作用嗎?”
他驚訝道——
“——因為一隻家貓,你暴露了行蹤,被這裡的居民發現了?”
逐步復原傑弗里斯遭遇的情景,雪明只覺得越來越奇怪,哀宗陵的平民居然能攔住快刀的精英兵——這件事聽來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無名氏在香巴拉沒有群眾基礎,可是這些精英兵都是身經百戰身負功勳的勇士,自然知道如何處理這種緊急狀況。在這種時間緊任務急的狀態下,傑弗里斯應該能處理這種小問題。
雪明心裡的疑惑很快就有了解答——
——堂屋的神龕供奉著兩臺拍立得。
“居然把魂威送給了平民?不需要授血也能贈予這種超能力?”
費克伍德·艾比是一位咒術師出身的學者,為了匹配猶大的生存需求,他必須將自己的咒術天賦分享出來,不使用授血辦法,也要把[A Way Out·生路]的力量普適化、平民化。
用更加直觀的比喻來講——
——曾經有一部膾炙人口的恐怖片,叫《午夜兇鈴》。
如果把貞子的靈能詛咒當做一種魂威,它的儀式過程雖然複雜,需要七天時間來咒死目標,但是發動條件非常簡單,施法者不需要靈能天賦。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利用這卷錄影帶,完成咒死的儀式。
費克伍德的前半生,就專注於[A Way Out·生路]的普適化開發。也正是這種普適化,讓他變成了猶大的護命羽毛,每當猶大陷入生死攸關的大危機,哪怕是普通人也能為猶大拍照,把會盟的領袖送去安全的地方。
哀宗陵地區的平民百姓,他們的家人大多都為超深孔綜合體工作。能夠無條件獲得[A Way Out·生路]的庇護。
皓首天尊已經變成了當地人心目中備受敬仰的神靈,拍立得可以幫助這些農戶驅逐野獸,趕走妖魔。
居民之間鄉里鄉親也會產生衝突——可是利用拍立得來互相拍照,互相製造莫比烏斯,費克伍德作為魂威的主人,他就像一個和事老,能立刻感知到靈體的變化。
比如村東頭的小王看上村西頭的趙家大女兒,用[A Way Out·生路]的能力製造莫比烏斯,把趙氏全家都送去時間裂隙裡,趁此機會準備行兇犯案,要強姦趙家大女兒。可能整個流程走到拍照這一步,費克伍德老爺子就已經派魚人先鋒趕到現場制止兇案。
村鎮的居民們想利用拍立得來謀取私利,就過不了舉頭三尺的神明這一關,但是它作為保護家園的工具,卻是人間少見的頂級法寶——所以江雪明能在神龕裡發現這些照相機,它們已經變成了一種象徵物,一種宗教信仰。
江雪明內心有種啞然失語的錯愕感——
——看見神龕裡的拍立得,這種跨越時空阻隔,在香巴拉的奴隸制社會好像有一種...
“拜見空調菩薩,酷暑盛夏空調救我一條狗命。”
“拜見遊戲機菩薩,電子遊戲撫愈我腐爛魂靈。”
“拜見WIFI路由器菩薩,無線網路使我精神昇華。”
說起來很離奇,它又確實發生在自己眼前,是那麼的真實。
這位羽毛大人和雪明以前對付過的教宗教祖們截然不同,沒有哪個資本家願意把核心資產,願意把生產資料分給這些普通人的,更別提魂威超能了。
“你是我見過最大方的授血怪物。”
他看得入神,狗腦子依然想不通——羽毛大人究竟想幹什麼呢?快刀的兄弟去了哪裡呢?
從農田另一頭緩緩走來一個村夫,江雪明早有準備,他往側廳方向躲,要避開鏡頭——他不確定這些普通人的精神狀態。
雪明起初還以為,或許這戶人家的農場主也是授血怪物,快刀的兵員戰至力竭變成俘虜。
現在看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結果,快刀小隊栽在這些平民手上。傑弗里斯為首的三班A組進入農莊範圍,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被這些平民百姓用相機收拾了。
他在側廳等待著,保持絕對的安靜。
等到男主人踏進房門,雪明依然在思考。
這種拍照制敵的手段很像一個恐怖遊戲——
——雖然他沒怎麼接觸過電視遊戲電腦遊戲,阿星經常在JoeStar的一樓玩遊戲。
有個叫《零·紅蝶》的驅魔遊戲,就是用照片來驅趕鬼魂,或許對於這些平民來說,拍立得也可以趕走快刀計程車兵。
他終於想到了一些細枝末節,從零零碎碎的線索裡找到了[A Way Out·生路]的複雜特性。只要不被相機拍到,就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主人家。”
他主動開口,在農場主放下菜籃的那一刻開始質詢。提前拿走了神龕裡的“神像”——他要問個清楚。
“你不要再過來,我拿走了神龕裡的相機,我不會傷害你。”
“你...你...你你你你也是邪魔嗎?”男主人的聲音聽上去害怕極了。
與時空裂隙裡湯姆的遭遇完全不同,現實世界從來沒有這些複雜的穿越戲碼。
農場的主人就是哀宗陵本地人,是老實本分的農戶。
對於這戶人家來說,前陣子來了三個奇奇怪怪的黑衣人,小女兒聽見貓咪叫喚,就跑到倉庫檢視。
這對夫婦出來找孩子,發現家裡來了陌生人,於是遵照皓首天尊的囑咐,用神龕裡的“法寶”把這些入侵者關了起來——就這麼簡單。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哀宗陵地區民風淳樸,白天燈火通明,晚上夜不閉戶,對於白貝港的街坊鄰居們來說,這裡簡直就是世外桃源,是真正的天神居所田園仙鄉。
至於男主人嘴裡這個“邪魔”,則是天宮院講述的宗教故事。
無名氏的戰士們常常穿戴著攜行具,MOLLE系統和各式各樣的防彈護板,夜視儀和多媒體中心。這些現代護具變成了天宮院的宗教藝術畫,變成了“邪魔”的象徵。而槍匠為首的閃蝶衣,就是魔頭的護甲。
如此一來,快刀想要全副武裝順利潛入哀宗陵,他們需要面對的防衛力量不再是授血怪物,不再是魚人精銳,而是居住在綜合體周邊的每一個老百姓。
聽見“邪魔”的稱呼,槍匠心裡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沒有群眾基礎,在短時間內打下哀宗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是邪魔。”
他連忙示好,任務的首要目標也變成了把兄弟們帶回家。
“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從白貝港來,聽見酒樓裡小二說,皓首天尊要見地姥——心裡好奇就跟過來了。”
“哦...”男主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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