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送給他們的書,起初也託趙劍雄給劍英帶了一本。叫《騎士戰技》,沒錯吧?”
槍匠:“你要它?”
“我不能學?”關香香反問道。
在這個瞬間,槍匠能明顯感覺到,決心填滿了這個女人的雙眼。
“當然可以學,我這書當初寫出來,就是為了送給苦命人。”
關香香從衣兜裡拿出劍英的那本《騎士戰技》,開始做儀式——
——書頁的封皮在她額頭前輕輕拍了拍,就正兒八經的站起。她沒有跪,與江雪明做前身鞠躬的禮儀。
或許你不太明白這個儀式的意義,就像哈特·博克辛為了填滿那顆畸形的心臟,走上人生的必經之路一樣。在快刀團,還有許許多多的戰友也擁有這種強烈的戰鬥意志,對戰士們來講,只要戰鬥意志還在,就不能算輸了。
這本書對於關香香來說意義非凡,它既是丈夫的遺物,也是她接下來的道路,或許會變成一輩子的事業。
......
......
三個月之後,對於槍匠來講,他早就往北方去,再次孤身一人踏上斬妖除魔的道路。
屬於大東南的故事還沒結束,這窮山惡水深澗老林依然寸步難行——
——處處都是不平事,處處都要起刀兵。
深秋時節雨紛紛,長平鎮上來了三位蓑衣客。
到了酒場長街,一家麵食鋪子裡,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門外避雨,剩下一個提行李的蒙面矮個子往店裡擠。
掌櫃的把客人迎進來,正想去喊門外的客人進來坐。
“要一份幹拌麵,我兩個兄弟站在門外就好,你這屋裡坐滿了,他倆不喜歡和生人接觸。”
掌櫃點頭哈腰,去聽這矮個的聲音,卻像個女人。
“要夥計打些酒來暖暖身子?”
矮個的客人講:“不必了,就要一碗麵,我身上沒有幾兩肉,餓得也快,吃完就走。”
這麼說著,到了席間長桌,見到一個做人肉生意的龜公,和四五個姑娘擠在一起。
龜公凶神惡煞的罵道:“吃啊!多吃點!帶到長平府上老爺見了你們這副瘦猴嘴臉!我怎麼喊價?”
姑娘們低著頭,只顧著拿捏碗筷不敢吭聲。
龜公抓起笤帚作鞭子,見哪個吃得慢了就去抽打。
“給我吃!掌櫃的!再來兩碗!銀錢管夠!”
酒場老闆馬上招呼夥計,笑呵呵的應道:“好叻!”
從龜公的錢袋旁邊,露出一截刀鞘來——
——這刀鞘上的府印有講究,是烏桓鐵炮廠造的。
矮個的客人揭了斗笠,就看見關香香露出真容,她束著乾淨利落的髮髻,認清楚龜公腰上的府印,心中自然有數。
快刀團的下一個目標是中原地區的第一站,首要任務是拿下長平鎮的鐵炮廠。
此時此刻,有個面黃肌瘦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實在吃不下了,乾巴巴的麵條進了喉嚨立刻吐出來。
龜公氣得兩眼發紅,手裡笤帚追打過去,打得這小女娃哇哇亂叫,似乎是不解氣——
“——畜牲東西!敗家賤貨!花錢餵給你,你都吃不進肚子!”
一時間店裡的客人們都避開,往角落退縮,沒有施救的想法,眼裡還帶著些戲謔。
只見這惡客抽出刀子,準備開膛放血賣人肉,不打算給這賤貨一條活路。
說時遲那時快,長桌受了狠厲踢打,橫移出去頂在龜公命根子上——
——他兩眼暴突,就聽見廳堂乒乒乓乓碗筷落地的動靜。
關香香拔刀暴起,踩上桌面疾疾衝殺出去。先砍落這狗賊的手指,又一腳踢他下巴,踢得他身子踉蹌傾倒,口鼻冒出血來。
門外的劍雄和修文聽見動靜,一人進來奪刀,一人進來綁縛,配合十分默契。
香香砍完人就收好兵器,沒有說廢話的意思,叫兩位師兄把龜公架起。
“你有鐵炮廠的刀,這是府兵的東西。”
“我要找長平司軍,他叫什麼名?住在哪兒?”
這個時候,酒場的客人們才反應過來,紛紛面露怯色,偷偷溜走了。
還在桌臺邊吃麵的,被父母賣給龜公的姑娘們,她們大多都嚇得不敢隨意走動,又有一個傻婆娘從地上撿起碎碗裡的麵條,依然要往嘴裡塞。
香香見了這婆娘,好像見到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她衝門外揮了揮手,有拔刀的意思。
“滾!——”
這些苦命人立刻清醒,連滾帶爬的衝出門外,從一個小籠子裡,跑到另一個大籠子去。
龜公見到人肉長了腿,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跑了,他又氣又怕,大聲罵道。
“不長眼的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縣長不會放過你們的!”
關香香出手掏拿這狗賊下陰,就聽見酒場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叫喚。
武修文在一旁擠眉弄眼的,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彷彿受刑的不是龜公,他的靈感能察覺到這種痛苦。劍雄也是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夾緊雙腿。
香香再次戴上斗笠,蓋住她真容。
“你講一句廢話,我就捏碎你一顆寶貝,想清楚了再開口。”
......
......
至於後來的故事,就得另起一段,要分開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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