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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0 血案(2/2)

作者:狐夫
,它就像陰晴不定的女朋友那樣,似乎不怎麼願意回到江雪明身邊。
“拿來吧你!”江雪明上前以高打低,壓著馬奎爾的半個身子,站立對坐臥的姿態,毫不費勁的拿走了手術刀。
他摩挲著刀柄,輕輕撫摸刀身,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你說這支刀子裡,有貝洛伯格的精靈?”
馬奎爾:“是的...”
江雪明:“我怎麼感覺不到呢?”
馬奎爾根本就不知道江雪明的真實身份,他只能推斷猜測。
“你不是槍匠,或許只有我能喚醒它——我才是它的主人。”
江雪明瞪大了眼睛,小聲念起古怪的咒語。
“你不想變成馬桶塞子對麼?是我太溫柔還是你到了叛逆期了?我是你爹,你清醒一點!”
儘管如此,手術刀只是變得溫熱了一些,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下,回到了四十一攝氏度,根本就發不出光芒來。
馬奎爾伸出手,討要手術刀:“張從風醫生,請你把它還給我吧。我馬上要失去一切了,我不想再失去它。”
“奇了怪了!”江雪明把刀子還回去,這柳葉形狀的小刀落回馬奎爾手中,立刻爆發出燦爛的光線,靈能潮汐的特徵一點不假,與BOSS當初贈予的魔杖棍棒一模一樣。
我的戰劍不認我了?變成別人的武器了?
江雪明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他的觀察力很好,還能看見白光之中留了一片金屬原色的圖形,那圖形分明就是一個國際友好手勢,貝洛伯格之靈似乎是在對他比中指。
奧斯卡:“肉好了!肉好了!哎兩位醫生!先別急著掐架!”
狼哥也是個神經大條的人,聽完馬奎爾的懺悔,他也不覺得這外科醫生犯了多大的罪。如果一切屬實,被阿方斯害死的兩個獵團成員,自然會被搜救隊找到,無論生死都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一天。
“嗨!要我說,阿方斯畜牲一樣的東西,怎麼能和治病救人的馬奎爾醫生比呢?”奧斯卡這話說的相當有水平,單單隻論“治病救人”,不談“殺人取肉”的事——再也不想去刺激馬奎爾脆弱的內心,“等救援隊把受害人的屍體撈上來,馬奎爾醫生你再去兵站好好寫清楚案情,我相信米米爾溫泉集市的檢察院不會為難你的,罪魁禍首是聖喬什·喬里斯。”
馬奎爾沒有應這些漂亮話,親手殺人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根本就不配成為貝洛伯格的主人。
槍匠是專業的暴力機關,馬奎爾只是一個外科醫生,再怎樣都無法承受奪人性命帶來的精神傷害,如果真的信了喬里斯的鬼話,他會一點點往深淵中滑落,再也變不回人類。
剛才張從風這番痛罵,加上騎士戰技決鬥回合中的慘敗,這一切都讓馬奎爾看清了現實。
他接走狼哥遞來的羊肉,卻只覺得噁心,似乎這副腸胃已經不再適應尋常智人的食物了。
我已經吃了多少人肉?好像記不清了...
這幾個月裡,一直都往喬里斯的住所跑,光是診金就交了十二次。還不算沒交診金的情況,那是喬里斯從冰箱裡撈來存貨,與我一起做飯品菜的經歷。
我至少吃了三十多頓人肉,這些東西都是從別人身上刮來的。
他微微抬起頭,望向櫥窗,窗戶裡衣帽間的鏡子照出馬奎爾的臉——
——那張臉上全是泥巴,頭上的草葉樹枝就像是鹿角。他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神怪傳說裡的溫迪戈,變成了食人魔。
在武仙座的第一試煉之中,有難以計數的受害者,就是這麼一步步踏上無回之路。
一種強烈的仇恨心消失了,對張從風醫生的憤怒漸漸消失,可是這對鹿角不會消失,它轉而變成了另一種仇恨心。
“我想做點什麼...”
貝洛伯格不願意離開馬奎爾·哥本哈根,這代表外科醫生還有使命沒有完成。
“我想做點什麼,我想做點什麼...”
他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槍匠的劍靈糾纏著他,哪怕他已經變成了肉食主義者。
“我要做點什麼,我得做點什麼,我該殺的人——”
“——是聖喬什·喬里斯,對麼?”
江雪明被問住了,他沒想讓這個普通人捲進與授血怪物的鬥爭之中。
先不說馬奎爾的作戰技能夠不夠格,逮捕聖喬什的阻力非常大,照這位心理醫生的賓客名單來看,幾乎整個薩拉丁鎮上的居民都親他愛他,把這位武仙座的幹部當成心靈道標。
想要抓住這頭食人魔,首先得把神像砸碎了,把聖喬什的人皮面具扯爛,露出其中血淋淋的醜態來,讓每個薩拉丁的居民都明白——這不是什麼粉碎心魔的恩人,這是殘害智人的天敵。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鎮上的消防局警笛大作,兵站也發出了警報。
街頭巷尾傳出敲鑼打鼓的靈災警示音,一下子熱鬧非凡,街坊鄰居都跑到大街上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奧斯卡肉也不烤了,跨過花園來到街頭,隨便抓了個緊張兮兮的民兵問話。
“啥情況?”
民兵小哥正向往鎮外趕,要去支援獵團。
“兵站的負責人死了!救援隊前腳剛走!司務長在家裡被人刺殺了!一家三口全死了!”
奧斯卡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薩拉丁的冬天很難過,常常要面對物資短缺的情況,鎮長和司務長就是這裡的父母官,一個負責民生,一個負責安防。
兵站的司務長被人刺殺,對深谷中的眾多獵團來說就是天大的壞訊息,如何排程民兵搜救,如何支援獵團做後勤工作,這一切都要司務長來決定。如今兵站陷入了腦死狀態,救援隊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來保障獵團的正常運作。
......
......
於此同時,兵站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搜查兇手的工作落到了二把手頭上,而審訊科室的三把手,哈瓦娜女士則是不緊不慢的回到了牢房裡。
她來到戰幫四兄弟面前,趾高氣昂的開口說道。
“現在人手短缺,兄弟幾個不妨來兵站討一份生計?我們救援隊的運輸車輛需要安保人員。你們身強體壯,都是難得的人才...”
話還沒說完,大B哥立刻來了精神:“我幹!我幹我幹!能減刑不?”
安德羅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拗不過其他三兄弟的熱情。
他清楚的記得——
——神父要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牢裡,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們似乎是重新獲得了自由,要為兵站做事,要戴罪立功。
“大B...”
“別他媽廢話了...”叔本華小聲唸叨著,脊椎還沒癒合,揪著安德羅的後腰軟肉,“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安德羅,你是罪不至死,可是你想想幾個兄弟呀...”
阿杰也是這般態度——
“——繼續在這裡呆下去,我活不到夏天。”
......
......
聖喬什·喬里斯的別墅裡,這位授血怪物將三份新鮮的食材送進冰箱。
他聽見屋外的警笛聲,臉上露出暢快的笑意,桌上的飯菜已經吃完,客人對菜品的評價使他心花怒放。
想到接下來幾天還有更好的食材等著他去採摘,他內心的期待感越來越強烈。
洗乾淨沾滿鮮血的雙手,他開啟留聲機,在音樂的陪伴下陷在柔軟的沙發裡——
——薩拉丁是個好地方,真希望可以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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