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死亡威脅,馬奎爾的眼神都變得清澈了——
——腦子裡的貝洛伯格之靈終於不再吵鬧,它意識到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虛張聲勢,向宿主瘋狂的報警,要宿主好好說話,想明白了再往外捅詞兒。
馬奎爾百思不得其解,這身手不凡的心理醫生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
“你究竟是誰?”
沒等江雪明答話——
——三分鐘的時間還沒到,奧斯卡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對喝酒吃肉的追求迫使這位青金爆發出驚人的辦事效率,他扛著燒烤架和兩扇羊排,提著一箱酒,尾巴掛著一包煤炭,興沖沖的往大門趕,看見神父手裡的槍,又被嚇了一跳。
“臥槽!?”
江雪明沒有講話。馬奎爾也沒有解釋什麼,偷偷把燭臺藏到了進門右手邊的衣帽架旁。
俊哥看著雪明手裡的槍,似乎是“明白”了。
“哦!玩遊戲是吧?俄羅斯轉盤?嗨嗨嗨!”
這性格開朗的紅石人立刻奪來槍械,一邊嚷嚷著一邊把槍口指向自己的腦袋。
“還是您二位會玩嗷!這種社交破冰遊戲肯定能讓人開啟話匣子呀!多新鮮!我也來我也來!我自罰一槍!”
“別!”馬奎爾眼神失焦,驚聲尖叫。
沒有槍聲,只有擊錘磕碰擊發機的脆響。
“呃...”俊哥瞥見馬奎爾醫生這副陣仗,轉頭向張從風問道:“你沒有塞子彈,對麼?開玩笑的對不對?”
“塞了也沒關係,下輩子注意點就好。”江雪明開著沒品的玩笑,拿走蟒蛇,好似變魔術一樣,按下彈輪解脫鈕,按下退彈杆,自然是沒有子彈掉出來的,用來決出遊戲勝負的彈殼都沒有。
馬奎爾的額頭往外冒出黃豆大的冷汗——他分明看見這神父往彈巢裡塞了彈藥,可是現如今為什麼子彈突然消失了?他的動作太快了!操弄槍械的手藝簡直像魔法!
“烤肉吧?”江雪明頗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馬奎爾,展示著掌心的小彈頭。
馬奎爾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哪裡有什麼“子彈”,那黃色的銅質“花生米”,只是實心模型。
馬奎爾仔細想想也是,如此激烈的攻防追逐,這神父想要撿槍反擊已經耗盡心力,子彈根本就沒有落在門外,全都留在奪槍環節裡,留在樓梯處的地毯上。
實心模型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符紋刻印,正是由那枚十字架敲圓拍扁冷鍛打壓制成的小玩具,雖然不知道這神父是如何做到的,剛才他就拿著這顆意義不明的黃銅彈頭模型,狠狠的戲耍了馬奎爾。
三人和和氣氣的回到房裡,馬奎爾滿腹怨氣,為剛才棋差一著而懊悔——
——如果他更勇敢一些,如果他再往前一步,或許就能刺死這個可惡的神父。
這麼想著,他去收拾地毯處的彈頭,心卻越來越涼。
一開始他想著能撿回來六顆子彈,既然這些點三五七都沒有擊發,那麼應該落在樓梯這裡。
他翻遍了一樓,從樓梯地毯處一路搜到壁爐去,只找到三顆子彈。
尋到客廳的座椅旁,馬奎爾聽見張從風吆喝著。
“別瞎忙了!來喝酒!”
馬奎爾渾身一緊,就看見壁爐的火光下,有三顆子彈排成一列,整整齊齊的立在酒瓶旁邊,要從蟒蛇裡打出來,能把他的腦子打成肉泥,殺他整整三回。
“哦...”
張從風提著烤架往花園去,與馬奎爾吆喝道。
“別閒著!幫咱們的俊哥生火!”
馬奎爾連忙放下武器,打消了所有雜念。
“好,啊...好的好的,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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