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一睜,就跑到這麼個兵站來了。
大B內心料定,這神父絕不簡單,可是沒有直接證據——民兵能查到的線索都指向了車禍。
幾兄弟私底下討論著,越說越玄幻,似乎是認為槍匠的亡靈附身到了這位老實巴交的神父身上,傲狠明德降下了厄運,讓他們受苦受難落入法網。
“哥幾個也別猜了,我有個主意。”江雪明立刻說道:“槍匠肯定不會幫你們,對麼?”
安德羅:“是這麼個道理。”
江雪明開啟經書,用鋒利的邊角割開手指頭,搭在窗臺上。
“那我有個想法,先把一位弟兄送出去,送到外邊去,再讓他想想辦法回來救咱們,你看這個主意行不行?”
“你能把人送出去?”大B立刻來了精神,也打消了所有疑惑——槍匠絕對不會幫助罪犯越獄的。
從囚窗之外飛來一群斯普安通瓢蟲,它們嗅見血肉的美味就立刻飄過來了。
“據我所知啊,瓢蟲喜歡陰暗潮溼的地方,也喜歡美味可口的元質。”江雪明逮住其中一頭蟲子,緊接著舔舐指頭抹乾淨血液,往阿杰身邊帶。
“讓它鑽進你的身體裡,馬上就會有外科醫生把你接回醫務所開刀取蟲,大B哥你來教這位兄弟辦事,把咱們救出去?”
大B的腦子轉的飛快——
——阿杰雖然值得信任,但兄弟幾個都是臨時湊起來的草臺班子,事情敗露當然要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逃獄的機會怎能讓給別人呢?!
“我來我來我來!”大B立刻說。
阿杰哪裡不明白老大的意思,自告奮勇的說道:“我來!不不不!我來!交給我吧!”
封山之前是逃離薩拉丁最好的機會,裡面的民兵出不去,外面的戰團進不來,能搶到一臺車逃到米米爾溫泉集市去,不過一禮拜的功夫修整,這位幸運兒又成了一條好漢。
“很疼的喔。”江雪明逮住斯普安通瓢蟲的步肢,上邊全是倒刺。
大B一把將阿杰按了回去——
“——我是老大!我來!你們難道覺得我會見死不救嗎?我是那種出賣戰幫兄弟的人嗎?”
安德羅點了點頭。
叔本華點了點頭。
阿杰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又搖頭。
迫於首領的淫威,最終人選定為大B。
雪明小心翼翼的把這巴掌大的瓢蟲塞進大B的嘴裡,它感受到溫暖潮溼的環境,立刻鑽進了授血單位的喉口,順著喉頸往下爬,到了胸腹馬上開始打洞!
大B痛苦的翻滾著,嚎叫著,很快就引來了民兵。
江雪明解開這罪犯的衣服,就看見圓滾滾的瓢蟲在這匪徒肚腹處穿行,一路啃噬著賊首的血肉,拱起一個圓滾滾的鮮紅肉瘤。
“有蟲子鑽進他嘴裡了!長官!長官快把他送出去!他需要醫生幫助呀!”
......
......
馬奎爾先生接治了一位新病人。這次奇妙的重逢讓他愈發確信,冥冥中有種神秘力量督促著他,要他把這些逍遙法外的魔鬼逐個殺死。
阿方斯前腳剛領了盒飯,不過五個小時的功夫,這一群喪盡天良搶劫醫院的嫌犯就落到民兵的手裡。
他暗中思付,恨得牙癢癢,只怕自己沒有親手殺死魔鬼的機會。
只是這一回不太方便動手,這次醫療事故帶給丹妮不小的心理陰影,手術室裡擠進來很多助理,哪怕是最簡單的皮肉外科手術,也要三人同時看護,沒機會直接殺死這頭惡魔。
“它在你的大腿膝蓋上方,似乎是吃飽了。你的腦袋剛剛受過氟化物的麻醉?對嗎?這次恐怕不能執行麻醉程式了,你會變成傻子的。”
馬奎爾醫生想動私刑,對手術檯上的大B哥如此說——
“——要帶著膝蓋一起截肢喔。”
大B立刻喊道:“不不不!不截肢不截肢!”
對授血單位來說,體內的聖血平衡本就十分寶貴,他們年輕而不值錢的生命由於這一點,經常活不到三十來歲就去見癲狂蝶了——能擁有漫長壽命的授血單位,通常都有一副相對健康的血統配比,身體狀態也相對穩定,可是一旦丟掉大部分肢體,聖血出現失衡,維塔烙印和獸化病的特徵浮現出來,那麼他就離死不遠。
馬奎爾握著手術刀,與助理一起觀察大腿處的瓢蟲輪廓。
那刀尖上的滾燙熱流和靈感壓力影響著斯普安通瓢蟲的走向——
——它在大B的腿裡橫衝直撞,要往髖骨爬。
“它往你的肚子去了,立馬就得截肢。”
大B依然嘴硬:“不不不我不開刀我不開刀呀!”
馬奎爾醫生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似乎覺得這種遊戲非常有趣:“要跑去禍害你的命根子咯,一起切掉吧?”
大B嚎叫著,鐵骨錚錚男兒漢也要落淚了。
“我開刀我開刀!把我的腿剁掉!快!快快快!”
......
......
江雪明倚著牢門,和負責看守的民兵閒聊。
“鎮上的醫務所裡,外科主任的名字叫馬奎爾,對麼?”
民兵不耐煩的應道:“你打聽這些事幹什麼?那是我們鎮上數一數二的大善人!”
在薩拉丁這種獵團聚集地,外科醫生的工作繁忙,每天都有被災獸傷害的獵人要接受救治。
“哦...”
雪明回到了鋪位,他若有所思的撓著頭,並不知道貝洛伯格精靈附身於人的事情。
他只知道這位醫生似乎在試圖殺害傷患,想越界行兇,當時的他沒有精力去應付這些事,立刻被捲進醫務所的搶劫案裡了。
“馬奎爾醫生,這戰幫餘孽是你撿回醫德和良知的第二次機會。”
“希望再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會變成一頭失去人性的食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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