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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癲(1/2)

作者:狐夫
“有什麼誤會?”
葛洛莉已經聽明白來龍去脈,可是依然要問個清楚。
戰團裡的秘書和教官被她勾住脖頸,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抗,本能要去牽手反制,但是脖子上的臂膀卻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這二位年輕人突然身體綿軟,疼得嗷嗚怪叫,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問你,古蘭德先生,你和這二位軍爺有什麼誤會嗎?能講給我聽聽嗎?”葛洛莉按住兩個兵員的鎖骨,將他們身體壓低,再無還手之力。
班納小子看得清清楚楚,從MOLLE扣帶的縫隙間能看見變形的骨頭,一左一右兩人的手臂都已經脫臼,骨骼下沉擠壓著肺腔,因為疼痛產生的肌肉痙攣讓他們無法呼吸,馬上要產生窒息性休克。
這二位官兵還沒看清楚敵人的模樣,從喉口中發出哼哼唧唧的怪聲,其中一個想去拔槍,立刻叫葛洛莉踢打槍套,踢得手掌發麻,指骨刺破了皮肉,夾帶著紅黃相間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中。
古蘭德立刻舉手投降,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武器——
“——戰王!”
這是對傲狠明德的尊敬,是對BOSS至高武力的禮儀。
葛洛莉:“我問你,你和這二位軍爺有什麼誤會?講給我聽,把整個事情都講清楚。”
古蘭德哪裡敢隱瞞,戰王上來就擒住副團的兩個幹部,如此兇狠毒辣的態度,定然是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如果在這個時候還看不清形勢,他也得跟著這些戰團敗類一起下葬。
“古蘭德...古蘭德...”秘書疼得流下眼淚來,拼盡全力要喊出求救的話語來:“你想清楚...古蘭德...”
“想清楚?什麼想清楚?”葛洛莉歪著腦袋,往前探身:“你和他有話說?你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情誼?”
這個瞬間,冰冷洶湧的靈壓像是一雙手掌,輕輕撫過古蘭德的臉頰——
——他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倒豎起來,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
他只覺得眼前這個身材壯碩容貌俊美的女人像一頭怪物,如果他說錯一句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種好似死亡威脅一樣的恐怖靈壓讓他清醒過來,終於回想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就在剛才,來自戰團的秘書和團練教官要拿他當洗錢工具,要用他的家人當人質,逼他為朱瑟伯格做事。不過十分鐘的功夫,戰王就來到他們面前,是準點上工準時打卡——只要定了罪,絕不會讓這些混蛋多活一秒。
“他們要我幫忙銷贓!戰王!”古蘭德終於戰勝了壓力:“我的門店選址是朱瑟伯格安排的,他要我幫忙捯飭白鯊會的金條,要我轉賣喬治·約書亞的遺產。”
“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呀!”秘書氣急敗壞,要從戰王懷裡掙脫:“血口噴人顛倒是非!你這頭養不熟的白眼狼!烈陽堡沒有你的...”
話音未落,這秘書的上顎叫葛洛莉死死掐住,像是漁夫提著魚鰓那樣抓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句狠話。
“證據呢?”葛洛莉問:“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抹茶慕斯小蛋糕立刻來了精神,他咬牙切齒費了老大力氣,抱起整套音響裝置,是兩條臂膀帶著靈體一起用力,把這價值七八十萬的贓物從舊貨店裡抬出來。
葛洛莉認得這套音響,就在前不久三號遊輪的決鬥現場,她曾經踩著敵人的腦袋聽交響樂,要用音響來蓋過槍聲。這精美的木器上邊應該還能化驗出血跡。
再看古蘭德遞來的手機,有通話記錄,有物流單號,所有人證物證都一應俱全。
“誤會解除了。”葛洛莉把古蘭德排除在外,拽著兩個戰團的戰士往一側巷口走:“不妨礙老闆做生意,我還有點事,要和這兩位少年英雄單獨談談。”
古蘭德憂心忡忡的問道:“戰王!小心朱瑟伯格!”
團練教官一聽到主人的名字,立刻有了底氣:“戰王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古蘭德說得沒錯,您好歹顧及一下戰團的...”
依然是話音未落,葛洛莉手上又多了一條“魚”,芬芳幻夢掰斷了俘虜的下巴,葛洛莉空出手來,拿出朱瑟伯格的手機,和手裡的魚肉們問道——
“——你們在找他嗎?找這位靠山?”
事情發生的太快,葛洛莉趕到工業園區的時候,朱瑟伯格的屍體還熱乎著呢,這兩個兵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頭領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
秘書和團練教官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終於放棄掙扎,任由戰王將他們拖進巷口。
到了陰巷裡,戰王丟開俘虜,把秘書的嘴給合上,把骨頭給接回去,唯獨鎖骨的傷沒有治好,這點疼痛能妨害他們的手臂運作,影響拔槍速度。
兩個小夥子看上去才二十三四歲,精神面貌本來很好,或許都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只是受了這麼一套毒打,在戰王的靈壓影響下變得膽小如鼠。
“我這有白夫人制品。”戰王拿出水壺,交到秘書手上,“你用哪隻手解鎖手機?”
秘書立刻明白戰王的用意,連忙把手掌治好,主動交了手機:“用面容解鎖...我用臉部識別的!”
葛洛莉拽來一個垃圾桶,她坐在巷口背對著太陽,陽光照著她血紅的髮絲,將影子投射到兩個士兵身上。
“你們是槍匠的學生?”
團練教官立刻說:“是的!我成績優異!槍匠老師曾經誇獎過我的!您看!戰王您看!”
這麼說著,教官從腰間抽出一支戰鬥短刀——
“——這刀是槍匠老師送給我的!用來表彰特訓課程裡成績拔尖的學生!您看!烏茲鋼造的!”
葛洛莉不記得有這麼一號學生,雪明帶過太多太多學生了,每到一個地方,去一座新的城市,在戰鬥結束之後,無名氏能停留的時間最多最多隻有三天,馬上就要接受新的戰爭召喚,去下一個癲狂蝶聖教盤踞的魔窟。
兩千個日夜裡,無名氏攻下了三百多個零號站臺,幾乎每一週都在不同的地點浴血奮戰。雪明只能透過網際網路的流媒體教室向學生們分發作業,傳授作戰心得。
這些格鬥短刀是雪明送給戰團將士的禮物,嘉獎那些成績優異的學生,他們或是在六藝心經的考試中做出滿分答卷,或是在加拉哈德賢者之杯的大比武裡拿到了這把短刀。無論如何,這些人都能算作雪明的親傳弟子。
葛洛莉問:“你們知道,貪汙受賄和洗黑錢該怎麼判嗎?”
這兩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大腦超速運轉,要求一條生路。
團練教官仗著自己是槍匠的學生,立刻開始得寸進尺裝糊塗:“戰王...您把我們帶到這條巷子裡來,肯定是想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機會,對不?”
“這傢伙裝瘋賣傻,不想回答就算了,別和我談沾親帶故這一套。”葛洛莉轉而向秘書問:“你來說,你懂規矩。”
秘書立刻站起,大聲嚷嚷著:“貪汙受賄三十萬以上,要判無期徒刑,服刑期間配合工程建設隊伍進行拓荒,視具體轄區財政損失和社會輿情影響,情節嚴重者執行死刑。”
“你這傢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呀...”葛洛莉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拿來秘書的手機,要秘書體面:“你把手機改成指紋識別。”
秘書立刻領命,依然執著的追問:“能不殺我麼?戰王?”
“傲狠明德對你們很失望。”葛洛莉拿出自己的手機,想給好貓咪打個影片電話,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是給BOSS添堵麼?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們了?兩位小兄弟?講講道理吧。”
“戰團的福利不好麼?烈陽堡是五十四區治安最糟糕的地方,是一片戰後焦土,是罪惡之都,對戰團兵員的薪資標準醫療保險都是頂格的。”
“可是你們享受了權利,肩上的責任呢?”
“你把戰團的事業當成工作?戰團是一家大公司?今天你在這裡上班,明天就搖身一變,變成約書亞的保安?”
“你的使命呢?多少錢才夠呀?你的胃要用多少錢才能餵飽?”
這個時候,團練教官主動交來手機,他一發狠,把手指頭剁掉,當做解鎖手機的道具一起交過去了。
“饒我一命吧?戰王?”
葛洛莉收來證物,搖了搖頭:“我沒辦法答應你——救你一命,我就辜負了五十四區的芸芸眾生,辜負了傲狠明德。你們幫朱瑟伯格辦事,這筆錢原本可以還給群眾,變成福利院,變成水利工程,變成學校和醫院,能變成貧困人口的安置房,它不能變成你的私有財產,你吃飽了,就有人會死,你吞下的不是什麼髒物,是別人的血和肉。”
說完這句話,她抬手據槍轟碎了教官的腦袋。
到了秘書這邊,他終於不想體面了,也不願意配合調查。
“戰王...我跟在您身邊,我給您指路!不要剁我手指好不好?我就用臉部識別!我認識很多人的!”
“此話當真?”葛洛莉又問了一遍:“你不想體面了?”
秘書一個勁的搖頭,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不不不...我不要...我不想死啊!”
葛洛莉:“古蘭德也不想死,他的老婆孩子都不想死,怎麼這事兒輪到你頭上,你就不開心不樂意了呢?”
秘書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不想要他的命...我只想讓他配合...配合一下嘛...”
“說得多輕巧呀。”葛洛莉擰眉怒視:“配合一下?有多少人配合了你們?又有多少傻瓜被當做工具,利用完了就丟掉?”
“古蘭德連做好人的機會都沒有,老婆孩子都在你手裡,他沒得選呀!”
“你們還能抓住克拉克的爹孃,還能抓住班納的父母姐妹,用各種各樣下三濫的招數來威脅他們,逼迫他們變成你們的工具人,逼迫他們變成罪犯。”
“這種死亡威脅來到你身邊了,馬上要應驗到你身上,你怎麼就不接受了呢?”
秘書依然要嘴硬:“我比他們有用啊!我比他們有用!我聰明得很!我機靈!我很會辦事的!我有能力的!戰王!我就缺少一個機會!讓我為你辦事好不好?好不好?我比銀貝利強!我應該去眾妙之門!我心善呀!我可以心地善良!”
“你真的不想體面?”葛洛莉又問了一遍。
秘書裝瘋賣傻:“什麼體面?”
一道灼熱的氣浪從巷口吹進來,它蘊含著狂熱的怒意,銀光閃閃的毛髮編織成一根絲線,它像是無影的刀鋒,割開了秘書的腦袋。
葛洛莉拿起秘書的手機和頭顱,完成人臉識別,朝著下一個刑場而去。
她提著這份小禮物回到車裡,愛蓮娜當場就嚇得臉色蒼白。
“媽呀!您幹了什麼呀!怎麼還拎著腦袋回來啦!”
葛洛莉:“他不聽話,只能死無全屍。”
......
......
在戰團的集會中心,旁邊除了市政廳以外,還有一個金甲蟲監獄和金甲蟲防務中心,這兩處設施都是後來建立的,用來關押審訊罪犯。
以前烈陽堡的犯人,要麼按重罪犯標準就地槍決,要麼得送到首府去接受檢察院和裁判所的審判。
金甲蟲監獄和金甲蟲防務中心則是神奇先生留在烈陽堡的“土特產”,是配合白鯊會建起來的“罪犯度假村”,其性質和黑德蘭皇家大酒店相似,又有些許不同。
黑德蘭關押的重罪犯,那當真是要在黑德蘭裡貢獻一生,肉體元質當薪柴,配合青金一起抓捕其他黨羽逃犯。
說起金甲蟲的功能,它要麼是用來訛詐白鯊會,把罪犯當人質,向各地戰幫討要好處.要麼就是用來包庇罪犯保護罪犯,免得這些能搞錢的貴人受到其他武裝的傷害。
很不幸的是,我們的猴哥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馬臉猴這個偷車賊被民兵抓住,移交給戰團之後,關進了金甲蟲監獄。
與他的好兄弟不一樣,長臂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被貪慾控制了大腦,最後丟了小命。
馬臉猴要金盆洗手,幹完最後一單就退隱江湖,結果回到麗藍大道,盯上福亞尼尼的轎車,恰好和剛剛撤軍的各個戰團隊伍撞了個滿懷。
這個偷車賊就這麼陰差陽錯送來了金甲蟲防務中心,他被倒吊起來,掛在防務中心前廳的吊扇上,滿臉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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