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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tra Game3·萬千花蕊慈母悲哀(1/2)

作者:狐夫
癩皮狗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小查理。儘管它的皮膚病很嚴重,九五二七把它抱去寵物醫院,醫生還是能認出來——這是一頭查理王小獵犬,性情乖巧,聽話粘人。
無名氏丟了一條狗,又收穫了一條狗。這無家可歸的孩子又找到了新的爹孃。
獸醫和槍匠太太說,這小狗的病很好治,只要多曬曬太陽,一針萬靈藥就能治好,後期護理別濫用抗生素,一切都會好起來。
維斯布魯克市中心的戰鬥已經結束,就像遠征時代的每一次斬首行動那樣,它來得快去的也快。不過這一回沒有了槍匠,是庶民的勝利。
諸多轄區周邊村鎮,乃至衛星鄉村的複雜水脈之中,依然有許多白鯊會的僱傭兵,在喬治·約書亞遇襲的那一刻,這些嘍囉們想要支援老闆,都被好事群眾們被攔在半途。
這些守本分的老實平民一旦得知賊首遇難的訊息,立刻有了勇氣,敢抄起船槳,拿出魚叉大弩和騎士戰技來封鎖水路。
再膽小一點的,也要組織社群裡的其他同伴,用他們的晾衣長杆,用車子,拉出床墊和舊書架把道路堵住,絕不讓這些戰幫嘍囉去幫助烈陽堡的大魔頭。
整個城區掛名在白鯊會旗下的武裝打工人有一萬三千多人。最後熱戰範圍內,與無名氏正面交手的黑幫打手只有一千餘人。能形成大規模戰鬥力的萬人團隊都被一個個無名群眾攔在了灣區之外。
要把這一切的功績都算在槍匠頭上嗎?這恐怕有失偏頗,如果要雪明自己來講,他絕不認為這是騎士戰技做到的壯舉,只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他把“勇氣”這把刀,送給了烈陽堡的芸芸眾生。
槍匠這個符號雖然死了,但是正如伍德·普拉克先生說的,死了一個槍匠,就會有一百個,一千個無名氏活過來。如果把騎士戰技和六藝心經當做道法,這種對付邪教妖魔的道法,已經開始發揮作用,有了道統傳承。
在河灣的小吃店裡,傲狠明德單獨喊來葛洛莉,喊來它最鍾愛的那位乘客。它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
它沒有跳進戰王的懷抱裡,而是顯得有些拘謹,有些難為情,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那樣,不停的揉弄兩爪,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了,招呼老闆來兩杯溫熱的羊奶,把老闆喊走才開口說話。
大門之外的陽光蒸乾了街道的水汽,地面也變得乾燥。
科研學者姍姍來遲,秘文書庫的院士們架起各種觀測儀器,開始研究麥德斯薪王散發出來的黑體輻射,研究它的熱能和波長資料,觀測它的熱效率。
這個時候,傲狠明德說——
“——對不起,我事前沒有和你商量。”
傲狠明德與智庫對槍匠的“REMIX·混音侵擾行動”,整個環節裡,江雪明本人都是不知情的。
哪怕是第二區的執政官,各個元老院的成員,除了眾妙之門和無名氏的幾位核心人員知情,包括槍匠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幾乎沒有任何的緩衝期,這件事一定要來得非常突然,沒有任何準備,沒有任何預演,這才能百分之百的騙過永生者聯盟,讓這些鷹隼放鬆警惕,為來年的[秋收季節]做準備。
一艘貨船會載著無名氏的利刃送去香巴拉,然後直插這些老鷹的心臟。
葛洛莉不以為意,她一直都是個日子人,還以為Ghost轉告的資訊就是正式通知——
——在王庭練功時,雪明才收到這個訊息,當時他就認為小七可能會做傻事,他太瞭解這個老婆了。七哥一直都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別說家裡的狗死了,哪怕是狗身上的蝨子死了,她也得跑去烈陽堡算賬。
原因沒有別的,就因為他們的孩子有生命威脅,這魂殿大長老肯定會認為喬治·約書亞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我知道,這麼做肯定有風險,我幾乎是把無名氏的幾位兄弟,包括九五二七和你的家人架在火上烤。”傲狠明德情緒低落,抿著嘴:“槍匠一死,各路妖魔鬼怪都會盯上他的家眷和子嗣,可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是你戰鬥力最強的幾年,再往後誰知道...”
不是BOSS嘴巴賤,這是不爭的事實。
放眼望去,整個地下世界的高階資深乘客大多都把技能點送去生存和探索相關的領域了。他們是領路人,是傑出的老師,是睿智的科研學者,是優秀的工程師,是教導後人如何適應環境,如何掙扎求生的匠人和農夫。
真正涉及到特情作戰刺殺斬首的任務,針對癲狂蝶聖教和永生者們的死門,還是無名氏最管用。
再說槍匠的學生們大多都有各種各樣的心理缺陷,不光是這些人,傲狠明德見過很多很多人,他們大多都有一部分心理缺陷,只是能夠短時間內隱藏起來,不會影響到工作。
地下世界是那麼的陰暗,那麼的恐怖,那麼的壓抑。這些心理缺陷會在各種各樣的靈壓環境下被無限的放大,變成致命的死門。
要這些小傢伙們繼續接任槍匠的工作——BOSS想都不敢想。
在傲狠明德的視角中,以往也有步流星這樣的領袖型人才。
流星小子的性格實在太鮮明瞭,他熱情如火,共情能力極強,有極強的責任心,容易被人利用,聽信謊言,好大喜功,沒有任何距離感,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很容易就能接近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他十分急躁,哪怕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打磨歷練,在進入作戰狀態之後才能克服這些缺憾,受到挫折之後非常容易沮喪,會把團隊的錯誤歸到自己頭上。
在傲狠明德漫長的貓生中,曾經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步流星”,他們或是人類族群中優秀的戰士,是團隊裡的核心,能力強悍的就成為賢王,能力差勁的就淪為康雀·強尼這般怨天尤人的大冤種,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漸漸變成走捷徑獲得力量的魔鬼。
步流星有很多很多個,但是江雪明只有一個,和其他乘客不一樣,他的性格很奇特,
BOSS簡直把雪明當做心頭肉來看,這個小傢伙既不愛錢,也不愛名譽。除了給他修魚塘花了一大筆錢以外,他活得低碳環保,每天的飲食支出只要三十五塊錢。
試想一下,你是整個地下世界的至高領袖,你為了這個族群出賣血肉,只希望自己的事業能蒸蒸日上,領地的人民安居樂業。
有個名字叫江雪明的小傢伙來到你麾下,為你整治腐敗,為你誅魔殺妖,每個月給他開的工資他都花不完。
你從來不用擔心他的貪腐問題,他簡直像個無慾無求的僧人道士,最大的興趣愛好是在魚塘旁邊打八段錦練金剛功,偶爾還會給你的其他隊伍造槍做甲,讓你的武裝力量提升好幾個等級的攻防。
他不愛權力,只喜歡你安排過去的好色美女,他不愛名聲,送去的勳章沒丟進鍛造爐變成鐵錠都算給你面子了。
他的信仰堅定,絕對相信你。沒有性格缺陷。
他不會因為挫折就一蹶不振,不會突然抑鬱,不會焦躁急切需要心理治療。哪怕是文不才也偶爾需要休息的時間,要處理內心的疑惑和焦慮。
他不會嫉妒別人的才能,不會偷偷的搞靈能研究,所有練功升級的靈能學術都會先通知你。
他沒有心魔,從來不挑隊友,和小商品市場裡賣傢俱的大爺都能聊上幾句,沒有一點架子,因為他也是人民的孩子,是凡人家庭裡走出來的普通人。
他不願意跟別人去比,沒有奇怪的勝負欲,看見戰友變得厲害,他也會開心會高興。
面對敵人的物質誘惑,權力行賂,他簡直像是一頭炸毛的老虎,嘴巴和槍一樣狠。
這樣的人哪裡去找呢?傲狠明德不敢想——
——它一直都認為幸運女神眷顧勇者這條法則,是它在庇護乘車的勇士們。
這七年裡,江雪明給了BOSS一個又一個驚喜。
可是這一回,好貓咪卻做了一件說不上多好,也說不上多壞的糟心事。
“狼母知道這件事嗎?”葛洛莉從攜行包裡掏煙。
傲狠明德立刻答道:“她知道了,沒有說什麼,只是很傷心——但她認為這件事必然會發生,小橘的性格剛猛耿直,它為了保護槍匠的家人而死,是雖死猶榮。”
葛洛莉點上火,不知道說什麼好,換上這個戰鬥力拔群的女號之後,一切一切都變得複雜起來,原本清晰的思路開始受到各種激素的影響,腦子也轉不動。
“那就行了,BOSS,不用向我道歉。我相信你的判斷,也相信你的智庫,這些搞政治的決定上千萬人的生死,他們肯定比我更聰明,更明白[大家]的生存之道——我沒這個資格去質疑他們的決定。”
BOSS還是猶豫不決,只怕這件事變成他們之間的裂痕:“真的嗎...”
有很多很多能幹的臣下,有很多很多優秀的乘客,都是這麼離開傲狠明德的——
——這些人認為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認為自己的才能得不到妥善的應用,或者是受了委屈,索性投身癲狂蝶的陣營去。
葛洛莉狠狠吸了一口煙,要腦子轉得快一點。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伍德·普拉克先生肯定比我更聰明,我只會殺人,把東西弄碎,卻不知道怎麼把它們拼好。”
“如果我有這個本事,肯定會把喬治·約書亞拼回去,讓他接著受審,可惜做不到。”
“說這些都沒有用,我只能把握當下——BOSS,我只能活在每分每秒的真實世界裡。”
“我相信你的判斷,因為你沒有辜負過人類本身,槍匠這個代號是普拉克先生給我的,現在他要拿回去,這也是他的正當權力。所以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我最擔心的還是小七,而不是我自己。”
“其實我一下子就接受了這件事,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我的孩子們呀。”
葛洛莉掐著指頭一個個數過去。
“大白的性格很糟糕,我卻不知道怎麼教育他,他喜歡探險,喜歡到處跑到處玩鬧,以為自己有個英雄一樣的父親,他也要成為這樣的英雄——哪怕我和這小子說,我們都是普通人,是血肉構造的脆弱生命,他聽不進去,他被我的名字唬住了,於是開始迷信槍匠這個名字。”
“正陽的性格也很糟糕,這小子還沒去上學,就說自己壓力大,在家憋著一口氣,我喊他去做家務,幫老婆掃地拖地,他就說這是父權的壓迫,他不想聽我的命令,要和我對著幹——哪怕我主動去做飯洗衣,他也不願意和我一起。他很像小七,我做什麼,他偏要反著來,也許是我的靈壓無形之中傷害了他,我感覺得到,他有點雙相障礙,他恨我不管他,又恨我管教太多,甚至會因為小七生得太多,他不是獨生子,就因為這麼一點荒謬的理由開始生氣。我知道他還小,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千奇百怪的。”
“再說蓁蓁這個小兒子,他整天抱著我的玩具睡覺,床頭還要貼無名氏的海報,我說他不一定要成為無名氏,他應該去試試別的行業,並不是每一個兒子都要像父親一樣。可是他也聽不進去,他總感覺自己做得不夠好,只怕活得不像我——真的很令人頭疼。”
說完這些,葛洛莉捂著額頭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比起家裡幾個小魔王,喬治·約書亞給她帶來的精神傷害似乎不算什麼。
BOSS問道:“政兒呢?江政呢?”
“這個小女兒讓我感到害怕。”葛洛莉不假思索的答道:“總有一種非常恐怖的預感,像個幻影,跟在政兒身邊。”
BOSS有些尷尬:“不會是我的原因吧?”
“不,看見她的獸牙和眼睛,我總能想到你。”葛洛莉彈乾淨菸灰,緊接著開始抽第二根菸:“BOSS,你想多了,我怎麼會怕你呢?”
BOSS恍然大悟:“哦!哦...”
“政兒的神態太冷漠了,她幾乎和我一模一樣。”葛洛莉形容著:“她和別人的聯絡斷開了,和朋友們說不上幾句話,哪怕是我和小七與她互動,也僅僅停留在父親母親的基本禮儀這一步。”
“她總是很懂事,她知道我們的難處,特別是在任務階段,積極備戰的時候,我都會單獨和孩子們說點什麼,政兒是最成熟的那個,她不哭不鬧甚至很少撒嬌。這幾乎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葛洛莉抿著嘴,煞有介事的說道。
“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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