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命符:鋼之心]
[性狀:由碳銀合成鋼與剛玉石製作的成對指環。]
[護符類別:對靈類/戒指]
[泛用性:護符在靈災環境中能為乘客驅趕靈體,絕大多數靈災能影響人的腦波和視神經訊號,讓人產生幻覺,輝石的光芒能照出真實的環境,為乘客指引正確的道路。]
[使用說明:剛玉的硬度極高,抗震能力非常差,小心保管這顆又鋒利又脆弱的石頭——當你身處靈災環境中,它自然會來幫助你躲過災難。]
[生產機構:九界車站制鐵所·靈翁。]
[備註:成對出現的戒指,是乘客與侍者的珍寶。乘客總是在車站之間旅行,而侍者聽見傳喚鈴響起,會一直緊隨其後。]
......
......
江雪明將說明書的資訊記在乘客日誌上,緊接著將這張孤立的書頁撕得粉碎,保證不會有其他人看見。
緊接著,又從飯盒旁邊的小布兜裡,抽出另一張紙條——那是關於“魔杖”的說明書。
......
......
[明德劣作:魔杖]
[性狀:由泥胎模具鑄造的鑌鐵劍形大棒。]
[武器類別:打擊系/觸媒]
[泛用性:這根棍棒能為乘客開路破門,它的結構簡單,結實耐用,但製造者依然認為它是不入流的作品,作為魔杖卻只能使用最基礎的發光魔術。]
[使用說明:在黑暗的環境中,它能為你照亮道路,在它發出光芒時痛擊活物與死物。]
[生產機構:九界車站制鐵所·傲狠]
[備註:被製造者所嫌棄的,工藝粗糙的劍形鐵棒,一直留在恐怖巨獸的寶庫中無人問津,等待著與它結緣的乘客到來,它發出奪目的光,為友人噼荊斬棘。]
......
......
與上一張說明書一樣,江雪明將資訊記下,將紙張撕成比米粒還小的碎片保管好。
步流星一直都貼在江雪明身邊,跟著一起讀完了說明書,看見江雪明撕紙的效率比碎紙機還厲害,忍不住問:“明哥,你這也太謹慎了吧?”
江雪明沒解釋什麼,出門在外總要小心一點。
他把飯盒拿出來,開始填肚子——小七給他做的東西都是健身餐,用飯盒的小方格分好了份量。
阿星在一旁看得無聊,樂子人是一刻都停不下來的,就想往其他車廂去。
江雪明喊住阿星:“你去哪裡?”
“我去其他車廂逛逛...”步流星解釋著:“咱們的車票上啥也沒寫,BOSS也沒說這趟車會開多遠開多久,我尋思吧。不如去找其他的乘客問問清楚,說不定就有經常搭這趟車的老哥,願意和我們說說這個目的地的具體情況呢?”
“有道理...但是...”江雪明心中還有其他顧慮,列車是一個非常不安定的環境。兩人一起離開,也不能帶上沉重的行李在車上亂跑——如果讓阿星單獨和陌生旅客打交道,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畢竟上一回,阿星在廁所裡和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把什麼事情都交代了,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於是雪明收拾著大包小包,把它們歸攏一處:“我去喊乘務員幫忙看住我們的行李,一起去其他車廂坐一坐吧。”
就在這個時候——阿星也要來幫忙,興高采烈地摸嚮明哥的包袱。
他摸到了[魔杖]的錦盒,又摸到了另外一個既陌生也熟悉的錦盒。
“這是...”步流星將這個錦盒捧上臺面,他不記得這件東西到底屬於誰。
江雪明立刻就認出來:“是葉北大哥送我的禮物,大哥是我的恩人。送我這件收藏品,說給我傍身,沒錢的時候就賣掉。”
步流星又拿起屬於他自己的手杖錦盒,將兩個盒子並在桌上。
這下江雪明也愣住了。
因為葉北大哥的禮品盒子,和車站BOSS送給每個乘客的棍棒錦盒,兩者看上去一模一樣。
車窗外的發光苔蘚投下來幽藍的光線,照在這兩個錦盒上。
它們的絲繡紋路和暗紅的底色,還有紋路的圖桉都如出一轍,是人頭虎身,沒有四肢,伴有云圖,像古早藝術畫一樣的怪獸紋。
只是葉北大哥贈予江雪明的禮盒上,有很多灰塵,還有白蟻啃咬的傷口,像是上了年紀,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東西了。
江雪明立刻解開盒子上的紅綾綢帶,推動獸顎卡扣,開啟盒蓋,露出其中的黃錦底邊。
步流星也打開了自己的手杖錦盒,再次對比,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阿星的手杖沒有任何包裝保護,躺在錦緞底邊的凹槽裡。
再去看葉北的贈禮,用一個防塵布包裹得嚴嚴實實,江雪明把這玩意從盒子裡摳出來都費勁。
兩人合力把這件來路神秘的古老藏品弄到手中——
——去掉布包,還有一層防氧化的油紙包。
——去掉油紙包,還有一層防火的金箔。
看得出來,這件禮物非常貴重,不然葉北大哥也不會做那麼多的保護措施。
從層層疊疊的包裝中,冒出一截棍棒的把手。
江雪明一用力,終於把它徹底拔出。
沒頭腦和不高興都傻了眼——
——因為一時間,他們居然看不出來這是什麼玩意。
它的握把好比一塊粗大的鋼製扶手,卻做成了不方便握持的多邊形,邊角稜柱上都有凹槽,透出金屬的色澤,整體有一股子縫紉機油的味道,用作金屬的防鏽保護液。
它的棍身一路往下看,是越來越纖細的流線形,總長三尺多,比雪明的魔杖要短一點點,如果當做助步柺杖來用也很彆扭。
兩人仔細辨認著棍棒上的開合缺口,沒有任何材料拼接的縫隙,是一體成形的東西。
到了棍棒尾巴的地方,有一圈皮套緊緊包裹著棒尖,就像是柺杖的防滑皮套。
步流星滿臉疑惑:“這是啥玩意啊?”
“可能是一根柺棍吧...”江雪明也不懂。
步流星瞅見那柺棍的把手:“這柺杖的主人是無情鐵手啊...”
江雪明不急不忙,撥通了葉北大哥的電話,要問個清楚。
“喂...是葉大哥嗎?”
“哦!什麼事?”
“你送我的棍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呀。”
“這條棍子是怎麼來的?”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幫過很多人忙,他們沒什麼可以回禮的現金,我就收了不少莫名奇妙的禮品,這根棍子是其中之一,也不記得是誰送來的啦。俺尋思應該挺值錢,就送給你傍身了。”
“原來是這樣...”
“不說了,我老婆喊我做飯,回頭有空再聊啊。”
“好。”
結束通話電話——
——江雪明又把這根棍棒原封不動的包了回去。
除了這根古怪的棍棒,錦盒裡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連張說明書都沒有。
雪明細細想著,這棍子必然是BOSS贈給乘客相伴一生的禮物。從錦盒腐敗朽壞的程度來看,是很早很早之前的東西了,葉大哥今年才三十多歲,不可能是這根棍棒的原主。
它或許早就換了無數個主人,流落在古董市場裡,經許多人的手,最後傳到了葉大哥的店裡。
不管怎麼說,如果不知道這玩意的用法,雪明是絕不會試著去使用它的。
對他來說,這些奇怪的靈物,就和伯恩先生的AR-15步槍一樣,他沒用過就等於不會用。
如果能平安回到車站,就帶上它去問問BOSS,說不定這根古老的棍棒,還能換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
......
在江雪明把棍子重新封裝的這段時間裡。
步流星一刻都停不下來——
——他先去列車的茶水間喊來乘務員,要乘務員看好他們的行李。又從大揹包中拿出來撲克牌和鬥獸棋,兩盒香菸和口香糖,準備用這些東西去交朋友。
阿星覺得還不夠,就多拿了兩卷報紙,那是地下世界專有的報刊,叫做《太陽時報》。
報紙上的內容,大多是真假難辨的陰間新聞,有乘客們在未知地塊探索的見聞,也有長篇小說的連載。還有大量豆腐塊廣告。
步流星看見報紙的刊號還留在上個月,就心急火燎地找乘務員問最新的一期。
因為這些都是過時的訊息,拿著過時的談資去和新朋友們聊天扯澹,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過很快,他就從這種社交牛雜症的焦慮感中解脫——
——車站停靠在近31區的貿易中轉站。
這個地方叫黃金鄉,有一個巨大的地下有色金屬礦,車站的人員也特別多,配套設施非常齊全。
阿星想下車去買最新的報紙,這個熱鬧的車站必然有他想要的一手勐料。
可他剛想開口。
“明哥...我想下車去買點東西,很快的...”
“不行,你不能下車。”江雪明眉頭緊皺,盯著窗外魚龍混雜烏泱泱的人群,有許多小販推著貨鬥往車窗上遞商品。
他還窺見,不少形色鬼祟的人,手裡握著一雙雙快子,往上下車的乘客口袋裡夾東西。
那是慣犯的做法——像小七的棍棒是一雙銀快子,恐怕她曾經也是這樣討生活的。
車站的武裝僱員也吹著哨子趕了過來,要把藏匿罪犯的人群給趕走。
步流星都著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就好比在父母管教下,看著電玩街機廳止步不前的小孩子一樣。
但是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從月臺的道口飛出來一團黑漆漆的怪獸。
江雪明的心跟著顫抖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這些地底生物,一下子繃緊了神經。
步流星則是瞪大了雙眼,看清那些怪獸的樣子。
那就是紗羊——
——是地下世界的巨大蟲子。
它們穿上了衣服,用整潔的布料蓋住了步肢上恐怖的絨毛和尖銳的外骨骼。
為了看上去更加親切,它們肥大的尾腹包裹著一層藏青色的員工服。
翅膀在劇烈的震顫,發出高頻的雜音,為了蓋住這令人牙酸抓狂的噪聲,許多紗羊勾帶上一個大錄音機,迴圈播放著輕快的爵士樂。
這些巨大的蜻蜓提著貨籃,在列車兩側靈活的盤旋,在每一個視窗前停駐,兜售著商品。
有一頭紗羊來到了他們面前。
“黃油士多,白夫人奶茶和九毫米格魯彈,總有一樣您會喜歡,太陽時報的最新一期有維克托老師的新小說,兩位帥哥要點什麼?”
那對鮮紅的大眼睛裡,複眼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紗羊的口器傳出人類的語言,那是一個甜美異常的女聲,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那頭怪物的翅膀展開有兩米多,體長大概一百二十多公分,幾乎把整個窗戶擋得嚴嚴實實,壓迫力十足。
步流星立刻喊:“我要一份報紙!最新的!”
“報紙免費。”紗羊小姐晃著腦袋,用粗壯的步肢勾帶著刊物丟向窗戶裡:“還要點別的嗎?你們看上去不像缺錢的人。”
“怎麼聯絡?!小姐姐,我能找你要電話號碼嗎?”步流星還沒問完。
——江雪明捂著阿星的嘴,把窗戶給拉上了。
儘管如此,窗外那頭巨大的昆蟲小姐姐像是在疑惑撓頭,又從零食壺裡沾著點蛋液口糧,在車窗上寫下了電話號碼。
“好耶!”步流星記下了新朋友的電話,特別開心。
“阿星。”江雪明強調著:“你在接觸這些東西時......”
“知道了知道了!明哥!”步流星勐點頭:“小心為上,多留個心眼兒!”
列車緩緩開動——
——離開了這座繁華的黃金鄉,向著下一個站點駛去。
湊齊了東西,步流星拉上江雪明,往其他車廂趕,準備和新朋友們打招呼。
雪明默不作聲跟在阿星身後,沒什麼想法。
直到兩人推開另一節車廂的紅木門。
旅客們先是看了一眼流星,表情還算正常。
又看了一眼雪明,像是見到瘟神活閻王,立刻往列車的更深處走了。
幾乎在十幾秒內,車廂裡的客人們走了個乾淨,都沒等阿星那股子樂呵的勁頭釋放出去,就撲了個空。
其他乘客的靈感在瘋狂的報警,要他們遠離江雪明。
“看來沒轍了哦!~”步流星眼帶笑意:“明哥,你這回總不會攔著我了吧?我一個人去探探他們的口風?”
“不許喝酒。”江雪明鄭重提醒:“不許和奇怪的人睡覺,不論男女,不論是不是人——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手機保持通暢,有任何情況都要打我電話,告訴我你在哪裡,我立刻來找你。”
步流星抱緊了社交道具,和雪明比著大拇指:“你這話說的,像我媽咪一樣在關心我哦!~”
“別高興得太早。”江雪明回過身,準備回自己的座位上休息:“如果你能順利問到點有用的東西,我會很開心——要是你這回又鬧出什麼哭笑不得的樂子,惹上了麻煩,哪怕我會嚇跑你的新朋友,也要像個連體嬰一樣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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